從新聞上知道他們的消息
顧相宜優雅一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把茱莉亞當成你的法國情人。
“完美生活。”
顧相宜點頭,“是啊,完美生活。”
伍德電話響了,他一看來電,微笑說,“是叔叔,又打電話問你的預產期了。”
他接起電話,也沒避顧相宜和叔叔聊天,顧相宜哭笑不得,他們這個謊言,圓得太好了,她和伍德是名義上的夫妻,這孩子出生,也是伍德家的孩子,冠伍德的姓氏,她倒是不介意。若是沒有伍德先生,她母女在監獄裡就死了,怎麼可能會活下來。她也知道,伍德先生很喜歡她。
他們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可他待她,就像她是他的妻子,呵護備至,溫柔體貼,她也學着當一名好妻子,照顧他的起居,生活。別的她給不來,她也和伍德談過,伍德不介意,他一次都沒問過,孩子的父親是誰,也沒調查過,她的以前,這一點,她很感激。
他收了線,苦笑說道,“叔叔說,等你生孩子的時候,他會過來。”
“要露餡了。”顧相宜說道。
伍德挑眉,顧相宜說,“我生不出一個外國妞兒啊,我家妞兒一定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的,很標準的東方長相,怎麼都不像混血兒啊。”
伍德摸着下巴,“孩子隨母親,也是有可能的。”
“我覺得一定會露餡的。”
“到時候再說,木已成舟,叔叔還挺喜歡你的,難道要把你再抓回去嗎?”伍德笑說道,“別杞人憂天。”
“我挺怕叔叔的,他好嚴肅。”
“在a國當官的都這樣子。”
兩人的午後聊天,氣氛和睦,午後陽光,歐式下午茶,休閒的生活,無憂無慮,丈夫體貼溫柔,這就是顧相宜理想中的生活,她偶爾會貪戀,這份原不屬於她的幸福。
夜裡,她睡不着,又夢到監獄那些噩夢,倏然驚醒,小腿抽筋得厲害,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抽筋了,疼得難受極了,伍德先生就住在她隔壁,聽到她的聲音,慌忙過來。
“相宜……”顧相宜躺着,冷汗打溼了頭髮,伍德抱起她,很有經驗幫她按摩她的右腿,顧相宜難受至極,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劇痛緩緩消失,顧相宜才緩過一口氣來。
“是不是做噩夢了?”
顧相宜點頭,“我又夢到監獄。”
“傻女孩,都過去那麼久了。”伍德擁抱着她,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膀,“忘了這些事,太辛苦了,若是一直記得,你夜裡總會做噩夢。”
他記得她剛來巴黎,夜夜做噩夢,孩子差點保不住,幸好,她挺過來了,已經很久不做噩夢,爲什麼又突然做了噩夢?
“我會忘記的。”顧相宜說道,“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關係。”伍德輕聲說,“躺下來吧,好好休息。”
“我想聽故事。”
“好。”伍德先生笑說道,拿過旁邊的故事書,“來給我的寶貝們講故事了。”
伍德的音色,很適合講故事,低低沉沉的,帶着磁性,絕對是能讓人從心底裡都覺得舒服的聲音。顧相宜經常在這樣的聲音中入眠,最後成了習慣。她夜夜做噩夢那段時間,伍德先生總是在她身邊,說這些童話故事,讓她安心,有時候陪她一整夜,她也很放心,在他身邊,她覺得寧靜。
顧相宜呼吸平緩下來,伍德先生把書放在一旁,幫她蓋好被子。
“好好睡吧,沒人再能傷害你。”
顧相宜快到預產期的時候,伍德禁止她外出,語言課也停止,一直在家裡調養,醫院也提早包了一家產房,茱莉亞結束時裝週的表演,回家來陪顧相宜,她很喜歡這位嫂子,經常在家裡陪顧相宜聊天,談顧相宜感興趣的話題,談最近的珠寶展,每次談珠寶展,顧相宜都很開心。
茱莉亞開了電視,兩人看米蘭珠寶展,這一次珠寶展,品牌很全,gk和安寧都有,主持人採訪葉非墨,這一次他代表安寧參加這一次的珠寶展。顧相宜無意看到葉非墨身邊,一道熟悉的人影,她的笑容微微一收,雙手不由自主,護着小腹,雖然是驚鴻一瞥,她認得出,她曾經的愛人。
鏡頭一轉,對着榮少,他已是gk珠寶部總經理,顧相宜從新聞上看到他的消息。聽說,他瘋了一樣把a市翻了一個底朝天,應該是不相信她死了,固執地以爲她仍在a市吧,也只有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又聽說,他瘋狂地對方几家珠寶公司,其中就有陳氏和rose,這些人,他以前就要收拾,是她一手攔住了。如今,她不在身邊,他又在想什麼,是不是幼稚地以爲,自己心軟了,就會出來阻攔他?這個傻瓜。
聽說這一年內,gk的明爭暗鬥很厲害,榮少原本已退出gk,結果克洛斯在美國出了一次車禍,差點喪命,榮西顧又重新回到gk,他已離開a市回到美國,掌管gk珠寶部。
克洛斯出車禍那一次,她看到新聞,珠寶界這麼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當時還很擔心顧曉晨,他們的婚禮也因爲這場車禍延期。
幸好,克洛斯沒事。
他們如今都在美國,她無心關注榮少的消息,只是她若想在珠寶界混,避免不了,要聽到他的消息。
他瘦了很多,雖然穿着打扮,處處顯得貴氣,人卻沒有一點生氣,死氣沉沉的,比當初她剛遇見他時,更沒有人氣,顧相宜心中依然心疼,如針扎一般的疼痛,隱約也有一些心酸,只是,她已經說服自己,忘懷這些往事,受傷太深,又有太多阻礙,他們這輩子終究有緣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