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男子

樑天聽力太過靈敏,實在是受不了這對狗男女了,走過來催促道:“快點快點,別聊了。”

“放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陳鬆笑着搖了搖頭,他打人的都不急,反倒是捱打得很着急。他是真不急着和樑天比試,叫來了餐吧經理,低聲耳語了幾句。

經理笑看了樑天一眼,轉身去安排,不多時將一個麥克風送到陳鬆的手中。

正巧舞臺上的歌手將歌唱完,陳鬆上了舞臺,輕輕地敲了幾下麥克風,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各位用餐。這位林先生要和我玩玩飛鏢,在下斗膽邀請在座的各位給我們做下裁判。”

有幾桌客人認識陳鬆,當下便發出大笑聲,“鬆哥,說說玩得什麼彩頭,不能是隻爲了消磨時間吧。”

“彩頭當然有,是十個耳光。”陳鬆笑着看了眼皺眉走向樑天的董倩,大聲道:“是這位林先生提出,他說如果我輸了,就讓他身邊的那位女士,打我和我女朋友每人五個耳光。如果他要輸了,讓我們打他十個耳光,你們說,這樣是不是不太公平。”

用餐的食客們沒想到還能看一場好戲,不管認識不認識陳鬆的,此時就開始起鬨,興奮地吼叫着,“不公平,憑什麼他輸了只打他一個人。應該打他和那個女人一人五個耳光。”

站在樑天身邊,還沒有問他做了什麼事情的董倩,臉色頓時寒了下來,與舞臺上笑看自己的陳鬆對視,目光冰冷。

樑天看了眼董倩,緩步走上舞臺,從陳鬆手中拿走麥克風,笑眯眯地看着下面起鬨的食客們,沒頭沒腦地問道:“諸位,你們看我像禽獸嗎?”

“像,橫看豎看都像。”食客們唯恐天下不亂。

樑天絲毫不氣惱,依然是笑眯眯地說道:“其實,我是不如秦獸。”

“哈哈”整個餐吧的氣氛被推到了巔峰。

樑天收斂了幾分笑意,看了眼陳鬆,淡淡地說道:“我之所以說自己是不如禽獸,因爲我做不出拿女人當賭注的事。”

陳鬆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指着樑天咬牙道:“你他媽和我玩陰的,好,等會兒要是不打腫你的臉,老子就不姓陳。”

“你可以跟我姓林。”樑天將麥克風扔給他,轉身下舞臺向着標靶走去。到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用再演戲了,對陳鬆的鄙視全都掛在臉上。

飛鏢的規矩很簡單,每人10支,總環數多者勝。

經理送來飛鏢,樑天靠着牆點上一根菸,用下巴指了指陳鬆,囂張地笑道:“讓他先來,不然他就沒機會了。”

“有你哭的時候。”陳鬆冷笑一聲,不客氣地拿地拿過飛鏢。

咻咻咻

10支飛鏢先後激射而出,精準至極,每一鏢都是10環,總環數100。

掌聲卻是稀稀拉拉,來吃飯的基本上都帶着女伴,陳鬆已經被認定爲禽獸,就算有人想給他喝彩,也得先考慮一下沉着臉的女伴是心情吧。

不過,所有人都看向了樑天,就算他擲出100環,也只是個平局。

董倩眉頭微皺,雖然和樑天接觸時間短,但也知道這傢伙是個無賴和流氓的集合體,說不準就能做出扔下她,自己一個人轉身就跑的事情。

“拖延時間沒用,你躲不過去,我勸你還是別丟人現眼了。”陳鬆甩着手掌,做着打樑天耳光的準備。

“兩米的距離擲出100環,就把你牛成這樣?”樑天很失望地搖了搖頭,接過服務員從標靶上取下來的10支飛鏢,轉身走到距離標靶五米左右的位置。

“小心裝逼不成,收不了場。”陳鬆冷笑不止,要知道這裡的飛鏢都是大路貨,就算他在五米的位置上,也不敢保證每一鏢都是10環,所以他更不覺得樑天有這個本事。

“我從來不裝你。”樑天嗤笑一聲。

樑天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張嘴要說什麼時,卻是看到樑天一手抓着5支飛鏢,背對着標靶就給擲出去了,他忍不住地笑道:“你這是自己放棄”

話還沒說完,周圍就爆發出陣陣驚呼聲,“天啊,我是不是眼花了。”

陳鬆扭頭一看,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這怎麼可能?”

10支飛鏢都紮在標靶的正中心,顏色不一的飛鏢擠在一起,好像一朵花似地。

“獻醜了。”樑天很是謙虛地一笑,看了眼表情有些呆滯的陳鬆,甩着港臺腔問道:“陳先生,你是準備自己挨10個耳光,還是和你女朋友一起分享?”

陳鬆立刻就反映了過來,樑天又給他下套呢,他清楚事到如今是躲不過這10個耳光了,在所有人注視下,他將朱瓊護在了身後,準備坦然面對,至少還能挽回點面子。

可董倩不給他這個機會,幾步來到他面前,耳光接二連三地打了過去。

啪啪啪

聽着那刺耳的耳光聲,樑天忍不住地咧了咧嘴,這個女人也真夠狠的,打就打吧,還偏偏只打一面臉,這10個耳光打下去,保準陳鬆一面臉高腫,短時間內是消不下去。

陳鬆被打得有些懵,等反應過來已經捱了五六個耳光,怒火攻心,側身躲開了董倩又打過來的手掌,揚手就要打回去。

“啊”董倩被嚇得驚呼一聲,本能地向後躲。

“媽了個波,願賭不服輸,還他媽想打女人?”樑天一個箭步就竄了上去,一手攬住董倩的腰肢,怒罵一聲,擡腳將陳鬆踹了出去。

突發的變故,把食客們也嚇了一跳,紛紛躲閃,怕被殃及到。

“連女人都想打,你他媽的真不是個男人。”樑天還在怒罵,可旋即卻是笑了,“把你吃軟飯的事情忘了,你的確不是個男人。”

吃軟飯?所有人都看向扶着陳鬆站起來的朱瓊,猜測她是養陳鬆的富婆,還是陳鬆用富婆的錢所養的女人。

“你等着,我不會放過你。”朱瓊臉色很難看,咬牙切齒地瞪了眼樑天,連陳鬆也不理會了,急忙逃也似的走了。

陳鬆也想撂下句狠話,可樑天一瞪眼,嚇得他一縮脖,急忙跑了。

樑天攬着董倩的腰肢,見董倩沒什麼反應,他自然不會主動放開,就這樣攬着她去前臺結賬離開。

二樓卡座,一個帶着無框眼鏡,文質彬彬的青年站在護欄前,皺眉看着結賬走人的樑天和董倩,輕聲道:“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不知死活的人了。”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身材壯碩修長的長髮男子,冷峻的臉上有幾分疑惑之色,“看他擲飛鏢的手法應該是軍人,可又從他身上絲毫看不到軍人的影子。”

青年微微搖晃着杯中紅酒,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探探他的底。”

長髮青年一點頭,悄無聲息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