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6 顧純雅的傷
她伸手戳戳夏鈞慎的心口:“還是回你夏鈞慎的心裡!”
“純雅,別這樣!”夏鈞慎知道她很痛苦,看着她痛苦,他的心也在滴血。
“那我還能怎樣呢?”顧純雅慢慢地站起,與夏鈞慎平視。
帶着哀傷的語氣輕輕說道:“夏鈞慎,你…不我了,對嗎?”
“你喝醉了……”
“不要敷衍我,我、很清醒。”眼中的淚滑落之前,顧純雅轉移了視線:“你知道我這五年來是怎麼過的嗎?我待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天天發瘋似地想念你,這種想念讓我……生不如死!可是…”
顧純雅向夏鈞慎旁邊走一步,與他肩並肩站着:“可是,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爲我必須撐下去,繼續等待着……等待着媽的原諒,等待着回國見爸爸,等待着你夏鈞慎來找我。”
“不要說了,回家。”夏鈞慎不想她去回憶那些悲傷,拉着她想帶着她離開。
顧純雅因反抗,腳步踉蹌一下,夏鈞慎趕緊摟着她,避免她摔倒。
他們的體此刻靠得很近,近到顧純雅伸手就能將夏鈞慎緊緊抱住。
她的淚肆意滑落:“夏鈞慎,爲什麼你一直不來找我,爲什麼……”
夏鈞慎的體一僵,不忍將她推開。內心的悲傷無盡地蔓延,痛剎那間佔據了他的每根神經;
是他,是他毀了一個叫顧純雅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並不像你想象那麼堅強,當我鼓足勇氣離開你的時候,我是多麼渴望你能不顧一切將我留下,可我知道,你不會……”
顧純雅是瞭解夏鈞慎的,當夏鈞浩出車禍離世那天開始,他就不可能再接受她。
哪怕,他對她有再深的,有再多的不捨,他都不會……但是她的心裡還是奢侈着。
“夏鈞慎,你怎麼可以如此自私!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夏鈞慎的心因爲她的話抽痛,俊朗的面容帶着傷痛:“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顧純雅鬆開抱着他的手,退後幾步,遠遠地地看着夏鈞慎。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你我,夏鈞慎,五年了,我們不要再懲罰彼此了好嗎?”
她帶着期待的目光緊緊盯着他:“讓我們……重新開始,將所有的一切拋開,重新在一起,可以嗎?。”
夏鈞慎的神瞬間頓住,雙眸中有着各種緒。
顧純雅突然大笑出聲,她的笑很淒涼,帶着無盡的眼淚,生生割痛了夏鈞慎的眼睛,紅了他眼眶。
“你……不願意對嗎?讓我猜猜,是因爲無法面對死去的鈞浩?還是無法割捨你的小妻子紀繁星呢?”
轉,顧純雅不再看夏鈞慎,帶着淚跑出了花店。
夏鈞慎回神,趕緊向她的影追去。
“純雅,停下來。”
花店外不遠處是車道,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
眼看顧純雅就要衝向車道,夏鈞慎拼命追上去,將她抱住,帶離車道,一輛大卡車快速行駛過去。。
剛纔那一瞬,徹底嚇到了夏鈞慎,他喘息地朝顧純雅吼道:“你瘋了嗎?顧純雅,你知不知都這樣很危險。”
顧純雅的雙眸變得空洞:“爲什麼不讓我死!爲什麼?”
她的雙手死死捏着夏鈞慎的衣領,聲音帶着怒火。
“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既然你已經不我,爲什麼不讓我去死,我現在一無所有,你讓我活着幹什麼?爲什麼不讓我痛痛快快死掉,讓我去向鈞浩賠罪,讓我也像他那樣給車撞死……”
“顧純雅!”夏鈞慎伸手將已經發瘋的顧純雅一把抱住:“不要說撞死,請你不要說!”
他的聲音是顫抖的,曾經的血淋淋的一幕幕在腦海回放。
那樣的場面,他永遠也不要在看到。
“顧純雅,你清醒一點,拜託你清醒一點。”
顧純雅大哭出聲,任夏鈞慎抱住她,剛纔的怒火都被這樣一個懷念已久的懷抱熄滅。
“夏鈞慎,求求你,不要……不要丟下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連爸爸都不要我了,如果連你也不要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我好好你……你知道嗎?”
夏鈞慎抱着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聽着她的乞求,心如刀絞,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處怎麼也說不出。
只能用這樣沉默的方式同她一起在悲傷你掙扎。
遠處,一輛出租車始終停在那兒。
紀繁星坐在車上,遠遠地看着這一幕。
無疑,在她看來,是一對深的戀人,在痛苦掙扎。
她可以清晰看到夏鈞慎痛苦糾結的表,心裡升起一陣哀涼。
將車窗關上,紀繁星面無表地對司機說道;“開車回我上車的地方。”
司機興許是對她的行爲不解:“你剛纔不是說要找人,叫我圍着滿城轉嗎?”
這才轉到一半,怎麼就不轉了。
紀繁星嘴角苦澀地上揚:“不用找了。”
司機先生這才發動車子,當車子從擁抱的兩人對面開過時,恰好夏鈞慎在此刻擡起了頭。
很巧的是,他看到了紀繁星,只是那麼一眼,他就認出了坐在車裡的紀繁星,當然,紀繁星也目不斜視地一直看着他。
兩人四目相接,卻隔着遠遠的距離,夏鈞慎被這一幕怔住,忘記了作何反應。
看着紀繁星逐漸離開他的視線,看着她坐的車子遠去,整個人僵在哪兒久久不能回神。
紀繁星的目光並沒有因爲看不到夏鈞慎而收回,她始終望向車窗外。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子,在這華燈初上的時刻,居然有人在放煙火,見煙火升上天散開,綻放,然後結束,紀繁星的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可是她卻倔強地勾起嘴角。
站在別墅門口,看着冷清清的別墅,紀繁星突然失了走進去的勇氣。
嘀嘀……突然的車鳴聲驚擾到她。
回頭,看去,意外地看到夏天從車上走下來。
紀繁星隨即僵硬地笑笑,是老天知道她的心意?還是學長知道她的想法?
夏天走到她面前,擔憂的目光凝視這她,彷彿最近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如此。
紀繁星心裡不笑笑,原來學長是知道的。
擡頭,展開一燦爛的笑:“學長,可以請你吃冰激凌嗎?”
夏天一怔,隨即回答:“……好。”
——
坐在學校的籃球場,看着下面打球的學生,紀繁星忽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學長原來是在這個地方。
晚風輕輕吹過,紀繁星的雙眸忍不住微眯,待風走過,她又開始進攻手中的桶裝冰激凌。
夏天的視線移向她:“吃這個不冷嗎?”
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
紀繁星抿脣,搖搖頭,此時的她對什麼都毫無感覺。
本以爲吃甜的食物,心會好,可是似乎沒有用,言小說說的果然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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