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不用上班,所以馮海燾在公司,獨自忙乎到晚上十點多鐘。
此季此時,周圍的世界,已經夜闌人靜。當馮海燾伸了個懶腰,然後準備起身回家去時,突然間又想起了顧曼晴。
“不知道晴晴這幾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出院……”突然間,他莫名其妙的牽掛顧曼晴。於是,又拿起手機,撥通了顧曼晴的電話號碼。
在逸清水世界的這個房間裡,顧曼晴一直被文煌翻來覆去。她的包包裡,手機響了,他們都沒有聽見。
當電話裡頭的彩鈴響了三遍後,顧曼晴依然沒有接聽,立竿見影,馮海燾興奮的心情又變得低落了。
他精神蔫蔫的關掉手機,猜測着顧曼晴現在的狀況……
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擔心顧曼晴……
再晚一點的時候,文煌終於完事了,疲憊的趴着,滿身是汗。
他身旁的顧曼晴,整個人也是虛脫的。不過,顧曼晴是正面朝天睡在牀上,她的臉頰、額際、頭髮,乃至全身皮膚都好像剛剛被雨淋溼的。
她呼吸微弱,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法擡起,卻努力說話,對文煌說:“我滿足了你的願望。現在,你得告訴我你所知道的……”
這一晚,文煌也覺得自己會畢生難忘。
本來文煌的呼吸久久不能平靜,因爲顧曼晴問他問題,他才努力讓它變得緩和、輕柔。
他又翻了翻身,側着躺着。見顧曼晴臉上的皮膚白裡透紅,嫩如凝脂,又伸手撫了撫,好奇的詢問她,“我說晴晴,馮海燾找段清緣借錢做什麼,你就那麼想知道嗎?知道了的話,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還能從馮蓁蓁手中搶回段清緣不成?”
經歷一場你儂我儂、水乳交融的親暱後,他對顧曼晴的稱呼不知不覺間便變了。
顧曼晴不願意被他撫摸,哪怕此時全身虛脫無力,還是用勁擡手去撥開他的手,語氣冷硬回答,“這個你不用管,也與你無關。你只需履行承諾,將你知道的告訴我。”
文煌的那隻手又不得已的擱在了牀單上。顧曼晴的模樣嚴肅而認真,看着看着,他又忍不住笑了,同時,他決定正視顧曼晴的問題。
顧曼晴都能做到言而有信,他自然不能出爾反爾。
文煌淡淡的說:“最近,馮海燾接手了一項工程,可是前期運營資金不夠。”
顧曼晴工整的柳葉眉輕輕一擰,聲音壓得很低,再次追問,“什麼工程?”
“大型物流運輸。”文煌又如實相告。
不過,這一回,馮海燾的合作對象乃墨閱辰,他不會對顧曼晴說。
一時間,顧曼晴的眉頭擰得更緊,更加不解了,“具體多大型?得耗上三千多萬的成本……”
她總覺得,對於馮海燾,這件事情非常蹊蹺,非常不保險。她盯着文煌,目光越來越凌厲、越來越冷銳,等待着他繼續往下說。
顧曼晴的表情,透露出她心上急切的求知慾,文煌看見了,臉上笑容愈發明朗和燦爛。
文煌說:“從遙遠的非洲,運輸一批重達百噸的貨物,過來a市。”
顧曼晴一聽,又是一副極爲怔驚的神色,說:“從遙遠的非洲運輸過來……那那批貨物中包括一些什麼?”
文煌又無奈的說,“這就不太清楚了,應該是咖啡、可可、椰子之類吧……”
顧曼晴這個人,確實精明無比。她又在腦海中想了一通,而後又問文煌,“這項工程,馮海燾跟誰合作?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就算準備了這三千多萬,那也遠遠不夠……”
文煌深知顧曼晴的睿智,又冷冷一笑,向她講述,“聽說還有一個人,但是那人是誰,目前我並未查出。我還知道的一點是,他跟馮海燾分工了,從非洲到東南亞的馬liu甲海峽,由他負責。從馬liu甲海峽到中國的a市,便全靠馮海燾了。”
“哦……如此……”顧曼晴又自言自語的應着、嘆着,渾濁的眼眸黯淡無光。
見她在思忖,絞盡腦汁的樣子,文煌又長吁一口氣,對她補充說:“晴晴,我所知道的就這些,已經毫無保留,全部告訴你。若你還想了解得更爲詳細,那就只能去問馮海燾本人了。”
至始至終,顧曼晴都面若死魚,沒有去看文煌一眼。這會兒,文煌完全說完了,她便終於偏頭,看向文煌。
“那馮蓁蓁知道這件事情嗎?想必不知道吧……”她又以幸災樂禍的口吻詢問文煌,並且嘴角咻着一抹輕蔑的冷笑。
顧曼晴的表情愈是狡黠和詭譎,全身氣質隨之愈發顯得嫵媚和冷清。文煌觀賞着、感受着,也越來越心情愉悅。
“應該不知道。”他又衝顧曼晴說,雖然他不知道顧曼晴爲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因爲在他看來,這件事情,馮蓁蓁知道或不知道都毫無影響。
他萬萬沒有想到,由於他的這個回答,顧曼晴倏然來勁。被暖黃燈光渲染的美麗胴體,如連綿的山峰,慢慢慢慢的支起。
文煌又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着她由躺變坐,由頹廢變得振作。
顧曼晴又不看文煌了,眼帶笑意,不知道望着何處,對文煌說,“我走了。”
聽此,文煌也跟着支起了身子。然而,他並不挽留顧曼晴,就安然坐在牀上,更加專注的望着顧曼晴的每一個動作。
他望着顧曼晴系胸罩、穿襯衣、穿絲襪、穿靴子……
一會兒後,顧曼晴穿戴完畢了,又去拎包包,準備離開此處。不料,當她拿出手機看時間時,也看到了半小時前馮海燾給她打的電話。
那時候,她的臉色還微微一變,不過,她沒有讓文煌察覺。若無其事的將手機塞回包包,離開了這個房間。
出了逸清水世界後,她坐進自己車裡,調整了好久的心情。
原本她並不恐慌和忐忑,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馮海燾打過來的未接電話,突然之間便變得恐慌和忐忑了。
“馮海燾又打電話給我,莫非,他依然對我……”坐在車裡時,顧曼晴的嘴邊還不安的唸叨。而且她還在腦海中思考,思考自己要不要給馮海燾回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