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蓁蓁又想了一會,說:“我想先安然待在學校兩年,學好專業上的理論知識……”
馮蓁蓁說這番話,也是別有心思。安然待在學校兩年,一來可以讓她名正言順的避免跟段清緣朝夕相處、二來她可以偶爾看見墨閱辰、三來她真的可以安心學習。
也不知道爲什麼,段清緣就是猜中了她的那幾份小心思,又輕哼一聲說:“多學理論,不如多參加實踐,從實踐中自己總結經驗。”
馮蓁蓁又不以爲然的歪了歪腦袋,一面跟他辯論、一面很顯固執說:“得先學好理論,這樣在實踐中才能少走彎路。反正在學校學習兩年,這對我來說是必須的。”
段清緣又顯得很好說話,語氣無謂說:“那行。白天你就待在學校好好學習,傍晚準時回家。”
“你……”馮蓁蓁又氣得哽咽。因爲段清緣這麼說,想表露的意思很是明顯。他在看管她、在限制她。
稍稍調整自己的狀態後,馮蓁蓁又刻意極爲好聲詢問他,“傍晚準時回家?親,什麼叫傍晚準時回家?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我們晚上也有課的?”
段清緣卻又想也不想,很是快速說:“等你開學了,把你們的課表複製一份給我。哪天你晚上有課,我便去你們學校門口接你。”
“啊!”馮蓁蓁又意外的張大了嘴巴,很是受寵若驚,怔怔的盯着段清緣。
見她那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段清緣又偏頭沒好氣瞪她一眼,輕聲嗤她道,“啊什麼啊?老公接老婆回家,這很離譜嗎?”
一時間,馮蓁蓁又驚疑得連額頭上的碎髮都豎立起來了,同時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待段清緣目視前方、繼續專心開車後,她依然注視着他完美的側容,並且越看越入神,眸光越發顯得清水冽冽……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大年初六到了,意味着這個春節已經過得差不多了。段清緣又回到公司,開始上班。馮蓁蓁宅着不出門,除開吃飯的時間,基本上都窩在三樓臥室。她坐在電腦前,要麼看書、要麼寫東西。
由於距離他們學校開學還有二十幾天的時間,而她待在段家終於待得厭煩了,所以她又突發奇想決定還是暫且去找一份實習工作。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她又針對性的投了一百多份簡歷。然而,沒有一家公司給予她回覆、沒有任何單位邀請她面試。所有的簡歷,宛如石沉大海,音訊全無。
這又弄得她的心口變得就像一個無底洞,幽深、黑暗、陰冷。
爲什麼會這樣?是她學歷不符合?專業不對口?還是她對工資的要求太高?
馮蓁蓁猜不透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她總是找不到工作,爲什麼她感覺自己成爲了a市所有企業的黑名單用戶。
元宵節也是一個團圓的佳節,不過這一天,段清緣哪兒都沒有去。他也沒有上班,安分安然的待在家裡。這也是他一貫的性格,內向、資深宅。除非出去應酬,此外基本不出去。
馮蓁蓁去人才市場還是找藉口去的,吃完早飯她便對段家人說她約了朋友逛街。因爲平日裡,她也極少出門,突然出門,段家人肯定會有一些疑問和感嘆。
除開段清緣,段家其他人暫且還不知道她正在找工作。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畢竟目前她的工作沒有一絲着落。若是他們知道了,必然會叫段清緣安排。而她不想接受段清緣的安排,想憑自己的實力。更何況,她勵志努力拼搏,最終的目的就是爲了打敗段清緣。
對於她的謊言,段家人自然毫無懷疑,由着她去了。
出門前馮蓁蓁也高高興興,信心滿懷。回到三樓臥室後,趁着段清緣還沒有上來,她打印自己的簡歷。
馮蓁蓁出門後,段清緣窩在書房,坐在馮蓁蓁常坐的那臺一體機旁。
確切的說,他的這臺電腦,他好久好久沒碰了。
他上網,隨意的衝浪、隨意的瀏覽。無意間,點進a市人才網。馮蓁蓁的賬號一直都是自動登錄的狀態,他頗爲好奇,馮蓁蓁在找什麼類型的工作?
理所當然,他把馮蓁蓁的簡歷完完整整看了一遍……
馮蓁蓁沒有回家吃午飯,下午四點多鐘,她回房時段清緣還在房內,戴着一副防輻黑框大眼鏡,斯斯文文的坐在電腦前。
今天段清緣居然在家,這一點馮蓁蓁又沒有料到,跨進臥室後她放下包包就往書房走。
推門之際她仍舊一臉燦爛,因爲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國廣地產總經理助理的職位,她極有希望得到。
段清緣聽到她弄出的聲響,清冷的眸子隨即又輕輕瞟向門口。
馮蓁蓁的思維自娛自樂,什麼都沒有看進眼裡。段清緣悠悠開口,問道她,“出去了一天,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馮蓁蓁又被段清緣嚇一大跳,站在門口,悚然發愣。
“又是你?你……你怎麼在家?”回過神後,馮蓁蓁十分不滿的反問,然後才跨步進屋。
結婚一個多月了,現在的她在白天見到段清緣,心底依然不由自主的緊張。
段清緣見她態度不好,又懶得再看她,收回奚落的目光,繼續上網,一個字都沒答。
馮蓁蓁絲毫不擔心段清緣看見她寫的肉麻文章,因爲她非常確定,她把那個文件夾隱藏了。但是她還是感到奇怪,段清緣怎麼知道她今天出去是找工作?
走到書桌前,她又深呼吸一次,按捺着心底的緊張,一本正經衝段清緣說:“今天我出去,並不是找工作。我找工作容易,不急於一時。我在逛街,跟我朋友一起。”
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寧願自己苦死悶死愁死,也不要被段清緣輕視。
段清緣因此覺得更加可笑,他想不通,馮蓁蓁憑什麼如此固執?憑什麼不聽他的話?她是他的老婆,並且他們馮家欠了他那麼多……
“逛街?買什麼了?”段清緣又輕佻的打量着她,甚是關注的詢問。哪怕隔着一層玻璃,從他眸子裡折射出來的也是無盡的冷漠和幽暗。
隨着時間的推移,馮蓁蓁已經習慣了直視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