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段清緣還在打量自己，馮蓁蓁又大無畏的往他面前走。
“段清緣、段總……”馮蓁蓁一邊走一邊喊。語氣生疏、客氣、恭敬。直到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才停步。
段清緣抿抿脣後點點頭，回之同樣的語氣，“你好。”
馮蓁蓁以爲，只要表現的漠然一點，就能撿起一點尊嚴，又冷冷對段清緣說：“我過來面試文秘。”
段清緣又勾了下脣，故意發出譏誚的輕笑聲。馮蓁蓁沒有再看他，他的目光還是圈着她，穩穩的圈着，說：“行。我這兒正缺人，缺得緊。”
馮蓁蓁愈是因此難受，他心口的感覺便會麻木。
面對感情，段清緣並非一個大度的男人。相反他還有些小氣，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他不會允許他的女人拋頭露面，他寧願自己工作累死，也不會讓他的女人在外面爲錢奔波。
馮蓁蓁是他的妻子，她做總經理秘書，他也只允許在他的公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否則，不許。
“那你覺得我符合你們的招聘要求嗎？”馮蓁蓁又詢問段清緣，眼睛依然不看他。
這一刻的段清緣，彷彿只想把她看膩、看厭，又悠悠的站起身，踱步走到她身邊，語氣閒散的反問：“你自己覺得了？如果我招聘你，你又有沒有信心做好？”
段清緣一邊問她、一邊還是忙着打量她，目光輕佻而ai昧，如看一個不貞不潔品行浪蕩的女人。
通過他的語氣，馮蓁蓁也聽出了他心中對她的看法。她一直沒有忘記新婚之夜發生的事情，段清緣是那麼那麼的嫌棄她。
“當然有信心。雖然我還是在校大學生，雖然我之前沒有工作過，可是我很聰明的。”馮蓁蓁又昂頭回答說，看上去極有自信。而實際上，她只是傲嬌。她心裡慪着氣，因爲段清緣不相信她。
段清緣又難得一笑，圍繞馮蓁蓁，步履緩慢、優哉遊哉走了幾圈。
倏然，他清秀的濃眉微微一挑，一副甚是詫異的神色，那對素來冷冽的眸子裡也泛着漣漪。
他又開始打量馮蓁蓁，而且這一回他的打量更是仔細。他停在馮蓁蓁面前，距離她不到半米遠，眸子也越變越暖、越變越醇。
馮蓁蓁一向敏感，又感受到了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異常氣息。隨之，她的臉頰和耳朵又是一陣發燙，顏色緋紅緋紅。
段清緣無畏而張揚，從她的臉望到頸，再從頸望到衣服下那隆起的xiong。來來回回，循環反覆。
久而久之，馮蓁蓁全身發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不禁抱了抱自己的身子，失聲斥問段清緣，“你想幹嘛？”
今天的段清緣很奇怪，言行舉止以及對她的態度，實在是大異於往常。所以，她真的很不自在。她也疑惑，在這兒面對她，段清緣爲什麼不再沉默、不再冷漠、不再被動？
段清緣見馮蓁蓁緊張兮兮，一副生怕被他揩油的樣子，又歪了歪嘴，笑得更爲冷傲。
然而，他的目光卻在這時候移向別處，對馮蓁蓁說：“我不想幹嘛。馮蓁蓁，之前你拒絕我的幫忙，執意自己找工作。那麼，現在你要進我的公司，就得通過我出的考題。”
有一點馮蓁蓁並不清楚，段清緣是否希望她留在他的公司工作？
爲了不引起誤會，她又特意告訴段清緣，“今天我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爲事先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公司。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應聘了。我早就跟你說了，我找工作容易。你出考題吧，我試一試。要是你說我不行，我不會有一絲惋嘆，我本來就沒有特別在意。”
段清緣又勾了勾脣，脣角揚起一抹完美的笑，點了點頭，說：“行。”
馮蓁蓁的這番話又令他失語片刻。一般來說，解釋就是掩飾，此時馮蓁蓁刻意解釋，絕對無疑是想掩飾內心的什麼。所以，段清緣又在腦海中思忖，思忖着該給馮蓁蓁出何種考題。
這會兒，馮蓁蓁又望着他的側影，悄悄的望着，目不轉睛。她想，無論段清緣出什麼難題，她都不怕，自然應對。
過了一會工夫，段清緣便想到了，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轉身再視馮蓁蓁說：“現在，我們來做一次場景模擬。我是其他公司的老闆，你是我的秘書。你要做的工作是勸服我，讓我答應跟你們合作。”
一時間，馮蓁蓁懵了一懵，黝黑而清亮的眸子慢慢瞠圓瞠大。
“什麼？場景模擬……”這對於她，非常非常有難度。她本就不怎麼機智、不怎麼靈巧，再面對段清緣這樣的客人，會更加手足無措，思維一片紊亂。
段清緣以爲她害怕了、退縮了，目光又變銀靡，冷冷睥睨她，“怎麼？剛纔雄心壯志，這會兒又沒信心了？”
馮蓁蓁不用想都知道，段清緣會不盡的、無恥的刁難她。可是，不管怎樣，她都不能就此認輸，不能當慫熊！
“誰說我沒有信心了？”馮蓁蓁又是質問的口氣。與段清緣對視，眼神堅定、神情不滿。
不等段清緣回答，她又嘀嘀叨叨補充，“就算真沒有信心，我也不會逃避、不會畏縮。我說了，玩一玩，試一試，或者，鍛鍊鍛鍊。”
現在的她，突然一點都不害怕段清緣了，也沒了一絲緊張，坦坦蕩蕩、大大咧咧。
段清緣看她，看着看着，臉上表情漸漸僵化，變回從前那番，冰冷如石。
“那好，你跟我來。”段清緣又壓低聲音說。而後提步，往辦公室更裡間的休息室邁。
那一間休息室，也算得上vip會客室，供他平日裡會見一些重要客人。裝修明亮而簡潔，典雅氣質中透着一種奢華和肅穆。馮蓁蓁緊緊跟隨他的腳步，與他一同進屋。
段清緣很快坐到沙發上，這個時候，馮蓁蓁卻還愣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段清緣不耐煩了，又擡起眸，冷然向她宣告，“模擬開始了。馮蓁蓁，現在起，你當我是袁氏集團的總經理袁偉，今天是你約我來這裡談判的。”
“啊？”馮蓁蓁仍舊愣着。不過這會兒，她的雙眸已經變得黯淡，並且微微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