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懶得去看呢,雷雨這麼說反倒給了她臺階下。
儘管眼角快要滴出眼淚來,她仍然可憐兮兮“怎麼會這樣?雷允諾不是很喜歡姐姐嗎?眼下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那可憐的姐姐該怎麼辦纔好?我看你從前與姐姐關係挺好的,你可一定要幫她”
“顧安然是無辜的,我自然會幫。但倘若被我捉到真能整的兇手,我一定會讓他不得好死!”
目不轉睛的望着顧漫妮,雷風在心裡打量着她。
心下一驚,難不成被看出破綻了?
今天可真是點背,先是遇到雷允諾受到他的威脅,後是遇到雷雨令他的猜忌,看來她當真有必要快些逃出這裡纔好。
“那是自然,一定要還我姐的清白。不過哈也說出來,睡會陷害我姐呢?”
她搖頭晃腦的,好像又突然感覺就是顧安然做的一樣。
看着她那扭扭捏捏的樣子,令雷雨心中不爽,忙攔住她的去路。
“顧二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你當時是怎麼被霍楓桌起來的?”
聞聽此言,顧漫妮瞬間變了臉色,她瞪大眼珠不可置信的望着雷雨,充分肯定這傢伙一定是看出了破綻。
糟糕,雖然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萬一他把想法透露給雷允諾話,他們一定貨全力徹查她,到時候她就會暴露了。
暗中恰了吧自己大腿,顧漫妮故意擠出幾滴眼淚來,原本還平靜的臉瞬間哭的稀里嘩啦的,她一抽一抽道“原本我已經忘了這件事情,你還提他做什麼?那個混蛋他強暴了我甚至還讓他的屬下對我……求求你不要問起這個事情好不好?是我可憐,都是我自找的……”
聽着那哽咽的嗓音,再配合着她今天的妝容,令雷雨一下子想起了被關在水牢裡的顧安然。
其實他知道,顧安然還想要拜託他照顧好妹妹的。
“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既然如此的話,你繼續呆在這裡一定要安分守己,不要出任何亂子,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聞聽此言,顧漫妮心裡高興極了。
果然是單純的男人,被幾滴眼淚嚇唬住了。
但他既然說幫?
“等一下,雷雨大哥,我知道你平日與姐姐要好。姐姐也總是和我提起你,說如果不是有你幫襯着,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在這裡過下去。如今我也有一事相求。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再繼續呆在這裡只會令雷總更加惱火,我想要出去,不知道你可以幫忙嗎?”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雷雨的面部表情,看着他突然變了臉她心底驚慌的不得了。
儘管不抱着任何希望,但她仍然想要試一把,如果能被他親自送出去的話,不但不會被雷允諾懷疑,從此以後她就自由了。
看着她臉上的淚痕,樂於多想親手爲她擦乾眼淚。
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眼下正亂,但我會想辦法送你走。你是顧安然的親妹妹,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如果有萬一……對,還是提前送你走的好,你放心我會安排”
聞言,顧漫妮興奮極了,差點沒從原地跳起來。
她看得出來面前這個傢伙對姐姐動了真情。他的意思是如果雷允諾真的要殺掉顧安然的話,他會帶她私奔的吧?所以會同意先放她走,省的到時候成爲累贅?
“謝謝你雷雨大哥。姐姐是冤枉的,她一定會平安出來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進水牢,站在門口時雷允諾甚至有些膽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似乎害怕看到裡面的女人,卻又向看到她被折磨的樣子。
水深至脖頸,偌大的水池中只露出她那顆小腦袋,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他的心咯噔下顫抖,顯然是嚇壞了。
聽到腳步聲傳來,顧安然便張開眸子滿心期待的望着,果真看到了那熟悉的臉,她的心噗通噗通跳的飛快,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她就知道他是不會對她不聞不問的,可沒等她張口,那抹心疼消失不見,隨即而來的是無情的冷笑。
“雷允諾,你是來放我走的對不對?”
聽着那顫抖的尾音,雷允諾卻笑了,冷酷的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意,看起來像是臨死前的一抹眼紅,顧安然的心一緊,緊張的再說不出任何話來。
“做了這麼大的錯事,還指望着我放你出去?哼顧安然,我就是關着你一輩子都不夠!”
無情的話就像是一道道閃電,劈向了她較弱的身軀,將她少的體無完膚。
別說是一輩子,他想就連是三天她都成不過去的,他的意思是讓她死在這裡?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雷允諾,拜託你冷靜點好不好,我不是你相像的那種人,如果我要害你我早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她急忙解釋,身子呼之欲出,隨時都有可能蹦出來。可堅固的鐵鏈卻將她最後燃起的一絲希望破滅,不管她如何折騰,她逃不出這個鐵籠子,就好像要在這裡生根發芽一樣,而一不小心她又嗆了口冰水。
劇烈的咳嗽着,原本蒼白的臉更是白如紙張,雷允諾捏緊了拳頭正打算向前將她撈起來,可頓了頓足,他終究還是靠過去,蹲下身子卻沒將她救起,反而是捏住了她的下顎。
原本被嗆的渾身難受,這會兒下巴又被恰的生疼,顧安然劇烈搖晃着腦袋,可他死活不肯鬆手,斜睨着眼,渾身帶着酒氣。
他又酗酒了。
“告訴我,你是怎麼勾搭上霍楓的?”
勾搭?
在她被嗆得差點昏死過去後,他張口竟然說出如此辱滅人性的話來。
她顧安然與霍楓之間清清白白,除了仇恨只有仇恨,她爲什麼要勾搭自己呃殺父仇人,他這個詞語是不是用的未免太過分了!
心涼了半截,她不可思議的望着雷允諾,睜大的瞳孔目不轉睛的望着他,那雙漆黑的瞳仁裡的她那麼狼狽不堪,像個瘋婆子。
見她沒有回答,雷允諾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像是要將她的下巴硬生生捏碎一樣,說出的話也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還是說你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故意接近我!”
“雷允諾!”
顧安然候着連名帶姓的喚他。、
倔強的眼神在顫抖,如果她的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保證此刻的雷允諾一定會千瘡百孔。
就算他要懷疑她,也不必這樣侮辱她的人格,將她踐踏在腳底下。
他可以懷疑她,但不可以懷疑她的忠貞,她的信任。
“霍楓是我的殺父仇人,你不是不清楚!”
“誰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合夥下的苦肉計爲的就是騙取我的同情!”
在顧安然的話剛說完,雷允諾便急着回答,那猩紅的眼神里布滿血絲,
他急躁的語氣彷彿要用生命脫離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原本以爲雷允諾不過是性情不定的混蛋而已,但現在看來他不僅是混蛋還是人渣,一個自以爲是,心高氣傲的傢伙,一個不相信任何人只認爲自己是對的傢伙!
“呵呵,苦肉計?你認爲我從前對你所做的全都是苦肉計?哈哈,雷允諾,你是不相信你自己還是不相信我?乾脆殺了我好了?殺了我一了百了也省的你看着心煩,想着法子的折磨我!”
她徹底對眼前的男人失望了。
從未想過雷允諾會以這樣的言語形容她。
原來在他眼裡她不過是滿腹心急的女人,蛇蠍心腸,惡毒不堪,甚至就連偶爾的柔弱也會被誤以爲是裝可憐。
那麼像她這樣的女人留在這裡不是浪費土地浪費糧食嗎?死了豈不是乾淨。
“想死?沒那麼容易!”
狠狠甩開她的下巴,雷允諾站起身來,甚至嫌惡的蹭了曾手指,雙手放在口袋中頭也不回對着空氣命令。
“還愣着做什麼,用刑”
守護在水牢外的保鏢聞言立刻衝了進來,只有兩個人。
解開她的鐵鏈,無情將她從冰水中撈出來。
對於雷允諾的行爲顧安然早已經見怪不怪,因爲只要他肯對自己動刑,那就不可能殺了她,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用卑劣的手段對付她。
前面是一堵火牆,不會燙傷皮膚,但卻奇熱無比,當一個人的身子貼上去的時候會感覺火辣辣的疼、有種被放在蒸籠裡的感覺,又有種放在鐵架子上燒烤的滋味。
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硬生生從冰水裡撈出來,顧安然重心不穩猛地栽倒在地,面部朝下,磕碰的她感覺鼻樑骨都要斷掉了。可雷允諾卻絲毫不感到心疼,反而大手一揮,她較弱的身子再度被人拎了起來,而後無情的推倒那堵火牆上。
“啊……”
後背的灼熱令她慾火焚身,只感覺整個身子像是被推進了火坑裡一樣的感受,她想要忍受住尖叫,卻控制不住。大口大口喘息着,額頭滲出的不知是冰水還是灼熱的汗珠。
火牆旋轉,是雷允諾親自摁下的按鈕,她被轉換了方向。
如果說後背是高達五十度的火牆,那麼面前就是零下五十度的冰磚,不斷散發着冷氣。
後背惹得像是要被燒焦了,前面冰冷刺骨,連骨頭縫都感覺到嗖嗖冷氣。
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甚至比死還要難受。
四肢被釘在牆上,她動彈不得,一具身子承受兩股氣息,她瘦弱的身板哪裡受得了如此煎熬。
“殺了我,雷允諾你有種直接殺了我!”
這樣的折磨算什麼本事。
她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幾乎都要掉出來,滿腹愁恨的望着雷允諾,她恨透了這個男人。
“想死?沒那麼容易!”
不顧她仇恨的目光,雷允諾又摁下了幾個按鈕,原本灼熱的溫度頓時加碼,面前的冰磚也嗖嗖散發着刺骨的冷氣。她被夾雜在火牆與冰磚中間,這距離似乎也更近了,幾乎是臉貼着冰磚,屁股貼着火牆。
“我再問你最後一邊,你和霍楓究竟是怎麼勾搭上的,爲什麼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