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決不救”
雷允諾重複着,轉過身去不在看顧安然一眼,不顧她熾熱的眼神,對着衆弟兄道“回別墅”
顧安然不可思議的望着他絕塵而去的身影,不甘心的追上去。
“你不是說過要彌補我嗎?妹妹也是被霍楓利用的,你和霍楓之間的仇恨不可以牽扯到漫妮,救她出來”
“雷允諾,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你答應過不會讓漫妮受傷的,如今她被人綁架你怎麼可以無動於衷呢?那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難道你一定要這麼冷血無情嗎?”
“我求求你去救救她好不好?我們沒有時間了,晚一步沒滅都會有生命危險,我賭不起也輸不起,就算是我求你還不行嗎?”
坐在車內,顧安然一遍遍反覆在他耳邊重複,急的眼淚都快要落下來。
車子絕塵而去,直奔別墅,今日雖然沒有把霍楓一舉擒獲,但對雷允諾來說卻是個好兆頭,因爲顧安然一直在他耳邊喋喋不休,他喜歡這樣的場面。
“如果再不閉嘴的話,我就把你從車裡扔下去,安靜一會兒”
回眸,對準她熾熱的瞳孔,雷允諾笑的合不攏嘴。
望着他閉眼小憩的模樣,顧安然恨不得直接把他給殺了。
她不斷粗喘,胸前此起彼伏,雷風將車子開的飛快,不多一會兒的功夫便回到了別墅。
雷雨上前爲他們開門,雷允諾率先走出去,顧安然卻抓住這個空檔猛地衝上去,準確無誤奪過雷雨懷中的手槍,對準雷允諾的後腦。
“顧小姐!”雷雨急了,卻晚了一步,手槍已經在她的手心裡。
“站住!如果你不答應救我妹妹出來的話,我就開槍了!”
她雙手持槍,速度之快,沒有看雷雨一眼,冷冷的腔調威脅着前方帥氣筆挺的男人。
雷風以及衆弟兄見狀更是忙着將槍口對準她的方向。
好熟悉的場景呢。
他記得幾個月前她也曾這樣拿着手槍對準他的腦袋威脅他。
這個女人果然是有幾分膽色的,而恰好這也是他最新歡以及欣賞她的地方。
“你開槍啊,我倒要看看你顧安然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到時候恐怕你見到的便是顧漫妮的屍體!”
雷允諾雙手放在口袋中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看着她不斷哆嗦的身體,他知道其實她內心是恐懼的。
她不過是威脅罷了,但可惜威脅錯了對象。
“你……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出手?”
顧安然無言以對,對他更是失望極了,心中逃離這裡的念頭愈加強烈。
“那就要看你如何表現了?”
大踏步地上前,他駑定顧安然不敢開槍,果真直到他平安回到臥室,她都一直舉着手槍跟在身後。
女人終究是女人,善良的時候會害死自己的。
雷允諾在心中想着,當臥室房門緊閉的那一刻,顧安然卻突然衝到了他面前來,嚇得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女人要做什麼?
望着他緊繃的神經,顧安然粗喘着儘量讓自己平靜,緩緩放下手槍,像是做出了極大的決定一樣,她思考半晌艱難開口。
“我……可以取悅你”
“取悅?”
雷允諾笑了,原本還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鬆懈,他好笑的望着面前的小女人,真是難以想象從她口中竟也會說出這兩個字來。
莫非這丫頭開竅了不成?從前與她親熱都畏畏縮縮怕極了的樣子,今個兒怎麼主動說出這樣的話?
“好啊,那就現在,要我看看你怎麼取悅我”
他大步上前,湊到她面前十公分的地方停下,冰涼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顎,另一隻手已經探到了她胸前。顧安然討厭他這樣的作風,與痞子流氓有什麼區別?加上這些天他對她的羞辱更是給她內心醞釀了一股敵意,她不着痕跡躲開他的觸碰。
雷允諾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望着他躲閃的眼神,他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有鬼,那話不過是說說罷了,她根本就沒那個膽量。
“既然做不到就別放大話,顧安然,真以爲自己是女英雄,別做夢了。你也聽到了,南山並不是好攻打的地方,並且霍楓要我一個人去,十有八九我會死在裡面,也許到時候顧漫妮沒救出來,你看到的也是我的屍體。我何必要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賠上性命,我說對嗎?”
沉悶的嗓音自頭頂傳來,顧安然條件反射擡眸與他四目相對。
對,他說的當然沒錯。
任何人都有真愛生命的權利,他雷允諾也不例外,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死的確是不值,可那是她的親妹妹啊。
“我可以給你打一輩子的工,伺候你一輩子,直到你願意爲止,我只求你救我妹妹!”
無論顧安然怎樣搖頭,她都忘不掉漫妮給捉走時那絕望的眼神。
她太瞭解那個極端的妹妹,也太瞭解霍楓的作風了,妹妹很有可能死在他手裡,也很有可能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雖然漫妮平日裡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得知爸爸和弟弟是被霍楓所殺,她絕不會無動於衷,但願她千萬不要做傻事纔好。
“當初爲了顧漫妮把自己賣了十萬塊給我,莫非這件事情你忘了?你原本就是我的奴隸是我的傭人,這樣的條件不足矣誘惑我,免談!”
無情的劇烈她的提議,雷允諾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
他當然知道時間不多了。
霍楓讓他明晚去,他哪裡會傻呵呵的真的等到明晚?
若是那麼聽話,這個世界上怕是早就沒有雷允諾這個人!
“那你要我怎麼做?怎麼樣你才肯去救妹妹,只要你說,不管怎樣我都會同意!”
“做我的奴隸,一輩子只伺候我一個人,我需要你的時候乖乖的脫光了衣服躺在這裡等着我”似乎在等着她開口一樣,雷允諾想也不想急忙搶着回答,整個人也站在了她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頭,看到她臉色驟變,他笑的不置可否“或許這樣我會考慮”
奴隸?
顧安然不可思議瞪大了眼,如果她的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保證此刻的雷允諾一定會被她射殺的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混蛋,你就是個混蛋!”
她扭過頭,在房間裡四處尋找利器,她要殺了這個男人。
終於被她發現了一把沉重的花瓶,顧安然想也沒想便舉了起來“我要殺了你,你猜猜看如果這個花瓶落在你的腦袋上的話,你的腦漿會不會都蹦出來?”
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雷允諾笑了,嘴角噙着抹得意的笑意,忽然發覺這個女人還是那樣的可愛。
他紋絲不動站在面前,望着她手中的花瓶,那可是件值錢的寶貝呢,她可真是看得起他的腦漿,
“對,我就是混蛋,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會混蛋下去!你最好想清了該不該砸過來。只要你同意我的提議,我現在便帶着人去救雷允諾,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從剛纔霍楓將她帶走的時間計算,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你覺得這一個小時內你妹妹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呢?”
“不可以,不行!”
不假思索將花瓶放回遠處,顧安然望着他得意的嘴臉簡直有種發瘋的衝動。
她強迫自己冷靜,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她恨透了這個男人。
事到如今了他卻仍然在耍她,霍楓的話果然說的不假,他雷允諾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
明明說要彌補她的,這算什麼?傷口上撒鹽?雪上加霜?
就他這個樣子,即便是跪在她面前祈求,她也不會原諒他的!
也罷,如今只有雷允諾一個人能將妹妹救出來,就算暫時答應他的提議又如何,到時候她不願意他還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只要把妹妹平安救出來,她便找機會球雷雨幫助她們兩個逃離這裡遠走高飛,世界這麼大她就不信還沒有她們姐妹二人的落腳之地。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現在立刻馬上去救人”
萬一沒沒有個好歹是,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就算是死也要和他們同歸於盡。
這麼輕易就同意,這不是顧安然的作風。
閱人無數的雷允諾可不是笨蛋,顧安然的眼神帶着躲閃,眼珠子亂轉便知道她內心一定有她的打算。
他已經險些差點失去了這個小女人,不能再有任何紕漏。
“放心,我當然會去救,不過你要先在這個籤個名字”
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白紙,雷允諾草草幾筆在上面勾勾劃劃,當顧安然拿過眼前時才發現那上面赫然寫着‘賣身契’三個大字,字跡龍飛鳳舞。她怎麼從來不知道這個殺人魔頭喜歡折磨人羞辱人的混蛋寫出的字這麼好看?
“賣身契?”
“不錯,爲了防止你爲今日的話食言,你只要在上面籤個字捺個手印即可,我便立刻獨身前往南山,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這麼做,那麼顧漫妮的安全你自己負責,一切免談!”
將鋼筆甩到她面前去,雷允諾一臉自信望着她,上面清楚寫明要跟在他身邊一輩子,這纔是真正的賣身契。
望着他猙獰的笑容,顧安然只感覺見到了在世修羅,猶豫片刻,她想也不想簽下自己的名字,摁下鮮紅的指印。
雷允諾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大手一揮便將賣身契鎖在辦公桌裡,掏出電話撥通雷風的號碼“叫上所有弟兄,出發南山!”
披着帥氣的黑色風衣,踩着錚亮的牛皮皮鞋,雷允諾拿出珍藏已久的精緻手槍。
這一戰生死未卜。
“在這裡等着我!”
望着顧安然那精緻的小臉,他表情嚴肅卻笑容邪魅,彷彿怒定了一定會安全回來一樣。
顧安然的心卻在霎那間提到了嗓子眼,這種情形似乎在幾個月錢也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