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務部門前,柳長青含笑望着有些滄桑的方哲霖“兄弟,受苦了兄弟!”
看到兄弟方哲霖固然高興,可他卻不斷向着身後瞄着,發現沒有顧安然的影子,他嘆了口氣,失落極了。
“瞧你那點出息,不就是個女人嘛。瞧瞧,剛剛安然打來的電話,她知道你出來了特意囑託我一定要待你去吃點好的,好好享受一把。你說這姑娘怎麼就這麼善解人意,知道你出來後會很忙,不想給你添麻煩,就想着請幾天假,你這一處來全世界都轟動了,我擔心再給你造成什麼負面影響就同意了,給她買了張火車票,去J城玩兒了”
看出了方哲霖的失落,柳長青徑自解釋着。
方哲霖自然是信他的話的,因爲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兄弟並未欺騙過他。
“這樣也好,省的她看到我這個樣子在胡思亂想。不過,你是怎麼把我弄出來的?”
接到消息的時候方哲霖就好奇,難不成文晴會那麼好心沒等他的意見就放人了?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
柳長青眼珠子直轉,面不改色心不跳“嗨,我還能做好誰,我那萬能的爹,這事兒辦起來可真是棘手。不過這次我們和文家的樑子算是結定了,現在你出來我就放心了,看我怎麼整他們文家!”
柳長青恨得咬牙切齒,當知道是文家搞的鬼時他起初還不信,原本以爲文晴平日胡攪蠻纏也就算了,竟然把人送進了監獄。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愛到這樣發狂的地步,這那是愛啊,這簡直是把人往絕路上逼。
“我也沒想到文晴這次竟然會這麼做。原本我對她還有愧疚之心,現在看來我們已經互不相欠。從今以後我和文晴沒有任何關係,我也用覺得虧欠她什麼了”方哲霖嘆了口氣,果真那句話是對的,做不了戀人也不能成爲朋友。
“虧欠?你對她還有虧欠?kao,我對她有意見!這麼玩兒我的兄弟,那還是個姑娘嗎?我幹大度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看到你出來了,以爲她會甘心嗎?從前是我小瞧了她,現在我也要讓她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柳長青一邊開車一邊憤憤不平的說,別以爲他們不說話就是好欺負,他不過是不想和女人一般見識,現在對方竟然挑戰他的極限,那麼抱歉,他不是吃素的!
“我剛剛出來,暫時不要體他的事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立刻給我辦一場記者招待會,我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最近公司如何?一定人心惶惶了吧?訂單怎樣?”
不愧是方哲霖,如此關頭還能臨危不亂,柳長青大掌一把搭在他肩頭“好兄弟,聽你這番話兄弟我這段時間就是再苦再累也值了!你是不知道,突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所有問題都交給我了,我這一個頭兩個大,都有跟着你一起進去的心了。不過你放心,我柳長青是什麼人?公司現在運行的妥妥的,單子丟了怕什麼,有你我二人在害怕回不來?”
他嬉皮笑臉的說着,方哲霖濃重的心這才微微緩解“不過,什麼都不着急,哥們先帶你去洗個澡,然後吃頓便飯!明天一早不用我們去請,自然有記者找上門!”
柳長青的話說的果然不錯,翌日清晨,當方哲霖還沒起牀時,門外便聚集了不少記者,他昨晚上是在柳家休息的,着實爲柳父柳母感到抱歉。
“請問方總這件事情到底爲何會這樣蹊蹺,您是用了什麼手段纔出來的呢?有人說您是偷稅漏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希望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聽聞這件事情是公司員工在使壞,也有人說是敵對公司故意挑釁,對於此時方總您怎麼看?”
對於記者們爭先恐後的話,方哲霖則表現的很鎮定,他並沒有把文家透露出來,而是直截了當表明是有人在陷害,借他員工的手在做假賬,如今有關單位調查清楚自然放人,記者們見他如此坦率,也沒再多加追問什麼。柳長青又七嘴八舌的說了些以後一定會更好的經營公司之類的話,反而給他們哲青創世集團免費打了次廣告。
看着一羣人不轟而散,方哲霖和柳長青這纔回了臥室。
“行了,這下我們公司又能步入正規!我說兄弟,以後找女人可睜大了眼,看看這次把我嚇得,白頭髮都出來了!”
柳長青忍不住跟他抱怨,方哲霖笑的合不攏嘴“滾,你個死胖子”
“誰胖了,哥們我已經成功瘦了二十斤,要不然我們出去比比,看看誰密教迷人?”
他得意洋洋的說着,對他的嘲笑並不在意。
方哲霖昨夜問過關於顧安然的問題,若不是柳長青提前跟家裡打了招呼,險些露餡。
站在顧漫妮窗前,看着那與顧安然一模一樣的臉,方哲霖欣慰的笑了。
“是我讓安然受委屈了,這幾天我可能無法聯繫她,如果她來電你就告訴她我很好,不要擔心,儘管休息,什麼時候休息夠了再回來!”
顧安然那丫頭果然是瞭解方哲霖的,知道他出來後會很忙,柳長青笑着答應了。
有方哲霖迴歸,柳長青自然多出了很多時間,看着他這個總裁在辦公桌前對着大家嚴肅的開會時,他給屬下發了條簡訊“調查顧安然”,簡單的五個字發送,柳長青意味深長的喘了口氣,他始終不相信顧安然是真的一個人去旅行了,希望她千萬不要出事纔好。
雷家別墅內,雷允諾果然是說到做到的主。
這次雖然沒有軟禁,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但無論她到哪兒身後都跟着不少於四個黑衣保鏢,但是雷允諾這個人她已經三天沒有看到。
她以爲他會像上次一樣每天對她施暴,不高興就大喊大叫,然後半夜回來折磨她。
可是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他的存在,出門沒帶雷風也沒帶雷雨,就連他們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她忽然覺得有種恐懼感。
“大嫂”
迎面走來的人是雷風,當看着他一臉嚴禁時,顧安然知道其實他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人找到了嗎?”
一個星期前是他們兩個一起消失不見,而三天前是雷允諾一個人消失不見,他們最近似乎都愛上了捉迷藏這個遊戲。
雷風點了點頭“但是大哥不肯回來”他補充着“大嫂,你猜的果然沒錯,大哥真的去了海嘯島,漁民們知道是大哥撥款,都很感謝他,對他很熱情,但是大哥說他根本不開心”
聽着雷風的話顧安然還是鬆了口氣的,至少證明他沒有想不開自殺。
鼎鼎大名的雷允諾若是自殺了,相信一定比當年的邁克爾身亡的消息更令人震驚吧,顧安然如此想着,他竟真的去了海嘯島,是懷念與她在一起的點滴嗎?
“對不起”
她無言以對,唯有說出這三個字才能讓她的心得到緩解。
是她的錯,是她不好,是她不該傷害他,可是他們扯平了!
其實顧安然知道雷風是想揍她一頓的,但是從他還喚着她‘大嫂’時她便知道雷風不會那麼做,因爲她是雷允諾認定的女人。
倘若雷允諾真的生氣的話,絕不會這麼客氣對她,把她養在這裡供着,而是早就把她賣到那個不知名的小島給人當童養媳去了,所以說很多時候雷允諾是個好人。
雷風看了她良久後想說什麼終究是忍了去,然後不甘心的轉身離開,來這裡就是爲了告訴顧安然,她的猜測是對的,大哥還在,大哥沒有想不開,而現在他有點想不開了。
顧安然站在公園裡已經超過了三個小時,她身後的保鏢們監視她也超過了三個小時,有的腿都站麻了,多希望她能夠回去閉門思過,那樣他們也能偷個懶,但似乎顧安然並沒有回去的打算。
雷風走了,雷雨來了,他們兄弟感情還真是好。
望着他依舊如沐春風的面容,顧安然笑着與他招呼“你是來代替雷風訓我的吧?”
雷雨面色一怔,很顯然不知雷風曾來過“我沒想到你還能笑得出來”
很顯然,這個訓,已經變了味道。
“若不然呢?我還得天天哭嗎?”她自嘲的笑着“是我把這裡弄成了這個樣子,你們恨我都是應該的,如今雷允諾不肯回來都是我的責任,但是對不起,我無能爲力”
她也曾想過去海嘯島把他找回來,可他們已經不是從前了,雷允諾若是肯回來的話自然不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
他沒有在身體上給她傷害,而是在心裡上給她折磨,卻是最殘酷的方式。
看着顧安然心情很差的樣子,雷雨揮了揮手,示意她身後的保鏢先離開會兒,四個人頓時如撒了歡的野鴨子,狂奔。
站在她身側,與她保持着半米遠的距離,順着她的視線張望,望着前方日落的黃昏,的確是美呢,怪不得她看了這麼久也不捨得離開。
“大哥有大哥的思想,他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從前我一直以爲大哥是錯的,但是這次我不能幫你了,你真的傷了他的心”
雷雨溫潤的嗓音格外動聽,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男聲了,因爲雷允諾的比較磁性,而他的則適中,剛好。
顧安然沒有回眸,自然看不到他定格在她身上的眼睛,她點了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我不知道你們在海嘯島曾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是讓大哥永生難忘的事情,否則在這樣傷心的時候他絕不會孤身一人跑到那裡去。安然,我承認從前我並不希望你和大哥在一起,因爲你根本就不適合她,但是我現在才發現,不是你不適合大哥,而是大哥不適合你。這一次,我不得不幫着他說話”
聽着雷雨的話,顧安然心裡五味雜陳,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但是他說對了一點,他們的確是互相不適合彼此的。
因爲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煩惱的事情總是比歡樂的要多。
“大哥對你是真心的,我從沒見過大哥這樣花心思對待一個女人。他爲了你做出的改變我想你是親眼看到的,若是從前他絕不會這樣低三下四,而現在他變得連我們都覺得陌生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待大哥”
許久,他沒有得到大難後便丟下話離開了,一句令顧安然做夢都哭醒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