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霖的公司內,自從顧漫妮醒過來之後,他便很少再去柳家,有些心裡話不知道該對說,就一直憋着,整天悶悶不樂的。
顧漫妮不知道從哪兒動到的他的電話號碼,每天堅持給他一條簡訊,今天卻突然沒了音訊,他有些好奇她做什麼去了,鬼使神差的總是打開手機翻閱。
聽說雷允諾出了車禍還在醫院裡,他想着晚上是不是要去看看,可秘書突然來報,有位顧小姐想見他,他想也不想讓她進來,可時候才反應過來,他那麼激動做什麼?
一整天沒有消息,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情,沒想到人就在眼前,雷允諾好奇的望着她“你怎麼來了?”
顧漫妮今天穿了身白色的連衣裙,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天使墜入凡間,她用欣賞的眼光一邊觀察着他的辦公室一邊回答“想你了就來看看你嘍,真的不歡迎嗎?”
她眨巴着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方哲霖倒吸口氣,這姑娘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直接?
似乎看她看的久了,便不覺得和顧安然想象,只是每一次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突然想明白,難怪從前他總是喜歡和她說話,因爲那個時候她是沉睡的了,眼睛是咩有睜開的。
“顧小姐是有話要和我說吧?”
既然是直爽的性子又何必拐彎抹角,顧漫妮點了點頭,徑自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我喜歡你,我要追求你”
剛落座,方哲霖正打算給她倒杯咖啡,被她的話嚇到,杯子掉落在地,發出脆響。
顧漫妮回眸,忍不住‘撲哧’一樂“你別緊張啊”
能不緊張嗎?
他可是第一次看到有女生這樣直白表白的,竟然還到他的公司來。
好在這女人沒出去張貼廣告說要與他在一起,要不然他人格全都被他給毀了。
“顧小姐,倘若你是開玩笑的,那麼我就當一笑而過,對不起,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消遣”
他佯裝嚴肅,顧漫妮一下子慌了“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她發現她是真的喜歡上方哲霖了,雖然他看起來一直很儒雅,但是他知道心裡有道不出說不明的傷,她有自信能將那些傷口驅趕。
“你明明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又何必如此呢,你還是請回吧”
他是不會答應與她在一起的,因爲他不可能與深愛女人的妹妹在一起,那樣會讓他無時無刻不想起曾經受到的傷害。
“我願意走替身”
她大聲且豪邁的說着,方哲霖險些又美拿穩手中的杯子,滿是差異的望着她。
“我知道你喜歡姐姐,但是你比我更清楚你和姐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在我沉睡的那段時間,你之所以和我說話不也是爲了睹物思人嗎?所以我不介意做替身,我願意做和姐姐的替身,只要能讓我和你在一起!”
她直言不諱說出心中的想法,如果說她大難不死後改變了所有的話,那麼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愛到瘋狂的這種初衷。
她喜歡方哲霖,也不知道喜歡他什麼,只是覺得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看到他就覺得很熟悉,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就是因爲他對着她整天說話的緣故,讓她覺得那種情誼很濃厚。
倘若他不同意她的話,她寧願自己不要醒過來。
“你瘋了!”
方哲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看着顧漫妮那一臉堅決的態度他嚇傻了眼。
“我沒瘋,我說的都是認真的,你幹嘛那麼激動啊,那麼排斥我,難道是因爲我曾經是霍楓的人,因爲我不乾淨?”
她越說越沒底氣,甚至有些失落,生怕方哲霖真的會開口說是,可就在她話畢後,他突然急切的想也不想的回答着“沒有!”
顧漫妮大喜,笑起來兩個梨渦若隱若現,可愛極了“真的?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相信我一定會感化你的!”
望着他興奮的小臉方哲霖看的有些癡迷,絲毫沒初一到她突然湊過來的身子。
顧漫妮斬釘截鐵的說着,話畢在他臉蛋上落下一吻,然後陶冶似得跑開了,像是偷腥得手的貓兒。
方哲霖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竟然被姑娘給調戲了,可奇怪額是,他竟然沒有半點厭惡的感覺。
她要感化他嗎?難道他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醫院裡,顧安然一直守護在雷允諾身邊,望着他沉睡的樣子。
她不知道哭過多少回,雷風和雷雨不斷打電話請求國內外知名專家,但是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趕過來。
想着與雷允諾之間發生的一切,顧安然心痛極了,一個晚上她滴水未進,醫生說只要熬過了今晚他便會沒事。明明只有十二個小時而已,可她卻覺得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痛苦的煎熬着。
天矇矇亮時,雷允諾突然醒了,她興奮不已,差點尖叫出聲,望着雷允諾睜開的眸子她連忙跑過去“雷允諾,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嗎?”
顧安然敢肯定她上輩子一定是得罪了老天爺,若不然他怎麼會和她開這樣的玩笑,總是變着法子的折磨她。
雷允諾睜開朦朧的雙眼,狐疑似得望着四周,並未將顧安然的焦急放在眼裡,他只感覺頭痛的厲害,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病號服,他眉頭金州“這是哪兒?”
冰冷的嗓音沒有任何感情,顧安然還以爲他只是嚇壞了,忙解釋“這裡是醫院,你有沒有怎樣,哪兒不舒服,醫生很快就會過來”
這才意識到身邊的女人原來不是護士也不是護理,雷允諾斯曼是嫌惡的望着她花貓似得小臉,左看右看後才喃喃開口“你是誰?爲什麼在我的房間裡!?”
那冰冷的嗓音沒有一絲情感,望着顧安然時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那眼神根不像是裝的。
顧安然不可思議的望着雷允諾,看着他淒冷的眸子,她原本還期待的小臉頓時鬆垮下來,
“雷允諾,你別和我開玩笑?你不認識我了嗎?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顧安然啊!這裡是醫院,你出了車禍!”
看着面前女人急躁的樣子,雷允諾滿是鄙視。
得知大哥甦醒,雷風和雷雨急忙衝了進來,而雷允諾在看到他們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們兩個來的正好,快把這個瘋女人帶走!”
“血塊壓住了神經,無法手術,根據雷先生目前的狀況來看,很有可能是失憶了!”
當聽到主治醫生的話後,顧安然‘哇’的一聲便哭了,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雷允諾更是像看待一個陌生生物一樣的望着她,眼神裡盡是鄙視和嫌棄。
他沒有忘記雷風和雷雨,身子和記得與顧安然之前發生的任何事情,血塊壓住哪段不好,偏偏壓住了與她認識後的那塊,讓他忘記了她的存在。
難道這也是天意嗎?
“大嫂,大嫂你別哭啊,這可能只是暫時的,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看到顧安然哭的傷心,雷風和雷雨都束手無策,手足無措的安慰着。
果然女人哭起來是沒完沒了的,顧安然不斷抽吸着,昨天晚上她哭是因爲雷雲怒i太傻,而今天她哭是因爲他竟然忘記了自己。
他怎麼這麼殘忍一直讓她流淚?
“失憶了?他竟然真的失憶了?他把我給忘記了,他記得你們卻偏偏忘了我了!”
在她已經打算和他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的時候,這個男人失憶了,他忘記了與她最美好的曾經,甚至忘記了她這個人,她怎麼可能不哭?
聽着那歇斯底里的哭聲,雷允諾只覺得愈加煩躁,他終於受不了了,怒吼“閉嘴!再哭就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聽着他凌厲的話雷允諾股傲然乖乖閉上了嘴,但很快那份傷心演變成了心痛,因爲她從雷允諾的眸子裡看到了鄙視和嫌棄,他果然不是裝的,那是真的生氣了,因爲只有陌生的雷允諾纔會對着她吼叫。
“大哥,這是大嫂啊,你不可以對她這樣吼的”
雷風看不過去,覺得顧安然好委屈,不免爲她說好話,雷允諾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立刻嗤之以鼻的笑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顧安然“大嫂?我雷允諾竟然會看上她這樣的女人?我他媽的瞎了眼了嗎?”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顧安然,實在是看不出來她有什麼特殊值得吸引的地方,雷允諾毫不掩飾的說着,顧安然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滿是傷痛的望着他“雷允諾,你少給我裝糊塗,我知道你沒有失憶,你一定是在整我的,我希望你適可而止!”
她寧願相信雷允諾是裝的,只要他承認,她保證不爲難他。
可惜的是,雷允諾不但不是裝的,還是真的嫌棄起她來。
“瘋女人,你們兩個還站着做什麼,立刻把她給我拖出去!另外我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立刻辦理出院,我要回家!”
看着他暴躁的樣子,雷風和雷雨片刻愣神,但很快跑到他面前去告訴他不要動怒,他的傷還沒好,暫時不能出院。
“不出院也可以,讓這個女人離開!”
他滿是嫌惡的望着顧安然,好像她是有病菌的毒素一樣,看着就覺得心煩。
“大哥,她真的是大嫂,我們的大嫂,你不能這樣對待她”
雷允諾滿是狐疑的望着雷風,他只記得他這兩個忠心耿耿的兄弟,什麼時候他身邊也多出個女了?還是如此沒有品味的女人?
“不可能,我又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