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雷允諾的八輩祖宗挨個問候了八百遍,還是難以消除顧安然心頭之恨。
將臥室收拾乾淨,他纔出了房門,一路上碎碎念,她就納悶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可惡的男人?
坐在餐桌前,喝着熱水,現在回想起剛纔被耍的情景她還忍不住顫抖,可惡的雷允諾,在讓她看到他的話一定會把這瓶開水都倒到他身上去!哼!
“顧安然!”
顧安然如此想着,耳邊突然傳來急促的呼喚,她猛地轉身果真見雷允諾那張臉近在眼前,許是吃驚過度,沒嚥下去的水猛地噴了出來,而下一刻,雷允諾那身名貴的西裝便沾上了帶有她口水的水漬。
雷允諾那張過分帥氣的臉黑到了極點,他恨得咬牙切齒“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突然喚她的名字,她可是有一肚子的火氣沒消,只是把嘴裡的水噴出來罷了,若把開水都倒到他身上,還不被他活活給吞了?
“你……是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的,這怎麼能賴我呢,我這就給你擦乾淨”
顧安然嚇壞了,連忙拿過毛巾就個他擦,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得意的笑着。
“在這裡給我等着,出來後如果看不到你我就煮了你!”
狠狠甩開了她的手,雷允諾轉身離開,那氣鼓鼓的直讓人想要發笑。
該。
誰讓他平白無故的嚇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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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都下午了,他穿的這個筆挺做什麼去?
他不讓走,她不敢動,只得一個人百無聊賴在餐桌前等着,但讓她好奇的是,怎麼一整天都沒看到糖果的身影?按道理說今天是她離開這裡的日子,她不是該很高興的等着嗎?人怎麼沒了?
雷允諾再出來時早已換上了另一身名貴的西裝。他簡直天生就是個衣服架子,哪怕是在地盤上淘的沒有形狀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能傳出大牌歐美反而來,看的顧安然移不開i眼。
“看夠了麼女人?我們是不是可以起程了?”
他俯身垂眸,腦袋在與她保持五釐米的地方停下,滿是嘲笑的問。
顧安然這才收回視線,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搜索着四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們’。
“我們?去哪兒?”
女傭還有陪客的工作內容嗎?合約上似乎沒這麼寫吧?
見她瞪大雙眸一副好奇不已的樣子,雷允諾根本不給她解釋,直接拎起她整個人向門外走去,此刻的她還穿着雷允諾量身定製的女傭服,超短裙下是她那雙白皙修長的美腿。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就算出去好歹也讓我換件衣服”
她掙扎着,卻被他強行塞到了車子裡。
雷允諾用胳膊攔住她的去路“你有什麼衣服可以上得了檯面的?這身女傭服可是國內一流設計師純手工製作,無論布料哪怕一枚鈕釦都貴得很,你穿着她不吃虧”
他笑容不減的說,視線一路向下。
坐在車子裡,超短裙只能遮蓋住臀部以下的位置,雷允諾的身子稍微傾斜的話,從他的角度望去她就像是什麼也沒穿。
顧安然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車門反鎖,她根本就別想逃。
來到feel時剛好三點鐘,雷允諾是個守時的人,站在草坪上遠遠便看到方啓正與一個青年男子站在中央,手中揮舞着球杆。
“你們在這兒裡等着,顧安然跟我走”
雷允諾下車半晌卻沒見人跟過來,回眸時卻看到顧安然與雷雨交流着什麼,他雙眼眯成一條縫很是不爽。
“沒有聽到我的話嗎,還是需要我用特殊的方式對你重複?”
很是不滿向她走去,雷雨一直低着頭根本不敢看大哥一眼,但臉上的兩朵紅暈卻是顯而易見的。
“你們在說什麼?”
爲什麼一個殺人都不會害怕的男人會被她說的臉紅了。
“我想讓他把褲子脫給我而已,反正他在車裡坐着不需要見人,我這模樣怎麼出去?要不然,要不然我也呆在這裡好了”
顧安然撇撇嘴,實在是對她這身女傭服感到羞恥,裙子短的可憐,衣服領子大的可惡,俯身便能看到乳溝,若不是她裡面穿了件背心,春光早已乍泄。雷允諾果然不是男人,竟然帶她來這樣高級的地方還讓她穿着女傭服,明擺着是讓她難堪。
沒有人知道feel曾經是他們顧家的產業。
這裡的某些老員工們如果眼神還好使的話一定會認出她來。
“什麼?顧安然我真小瞧了你,光天化日你竟然讓一個成熟男人在你面前脫褲子?你敢不敢再重複一遍?”
雷允諾恨得咬牙切齒,看來這個女人他還是沒有調教好,他真懷疑她究竟哪兒來的膽子敢找一個男人要褲子,她知不知道雷雨沒有穿秋褲的習慣!
“我只是覺得裙子短,你又不肯讓我回去換褲子,我這樣子怎麼出去?”
顧安然很不滿,想讓她難堪也沒必要用這樣的方法吧?
“你在家裡對我怎麼着我沒意見,起碼周圍這麼多人看着”
她環視四周,哪怕是工作人員一個人兩隻眼睛,兩個人就有四隻,還不夠丟人的嗎?
雷允諾輕笑“又不是找你陪客,你以爲這麼高檔的運動你這樣底下的人有資格玩兒?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乖乖站着,必要時候端茶送水而已。果然是個笨女人,是你不走的,別怪我”
雷允諾解釋着,沒等她反應過來忙將她抗了起來,顧安然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與此同時雙手連忙捂住屁股,糟糕,裡面穿的紅色小內褲豈不是都被雷雨給看到了。
“雷允諾你變態!”
尖銳的嗓音,奇怪的舉動早已引來了遠方方啓正父子的注意。
雷允諾出席活動身邊女伴從來不會重複,什麼時候喜歡女傭了?
“雷總來了,你們年紀雖然相仿,但在雷總身上有很多值得你學習的地方,今天這個機會男的,你爹地我邀請多次他才肯回來,你一定要給我好好表現”
方啓正攢着高爾夫球杆站在兒子身邊徑自解釋。
年輕男子不屑嘆了口氣,對於這樣不管任何時候都與女人脫不了關係的男人他根本就沒興趣,只是那被他抗在肩膀上的女人怎麼越看越熟悉?
“你快放我下來!”
雙手要用來捂住屁股,顧安然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來掙扎,腿又夠不到他的身子,臉漲得通紅,她簡直要羞愧死了。
“乖,否則回去有你好受”
雷允諾總算在接近方啓正時將顧安然放了下來,一臉微笑卻出聲警告。
顧安然忙整理好着裝,餘光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瞪大雙眸“呃……他……他不是那天?”
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了雷允諾那犀利的眸子,她可沒忘記那天他們兩個差一點打起來,儘管很好奇這個男人怎麼會在這兒,可顧安然還是裝作一副陌生的樣子,低下頭不敢看他。
看着雷允諾那凌厲的眸子,方啓正覺得好奇,眼神在兒子和他們之間遊蕩“你們認識?”
沒想到顧安然與方哲霖異口同聲道“不認識!”
頓時間,顧安然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雷允諾的眸子反而鎖的更緊。
而方哲霖則表現的格外坦蕩,雲淡風輕的眸子細細的打量着她,自上而下,看着她那身彆扭的女傭服他差點噴笑。還以爲她是雷允諾特殊的女人,沒想過不過是個女傭而已,思緒一下回到了月前他回國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沒想到他們竟會在這裡見面。
氣氛異常詭異,方啓正爲了打破沉靜率先開口“雷總,這位便是犬子方哲霖,剛剛留學歸來,你們年紀相仿,年輕人嘛總是有些話說的”
方啓正將方哲霖推倒雷允諾面前,試圖讓他看的更清楚些,可正是這一舉動更讓雷允諾看到了他的不軌眼神,當着他的面看着他的女人發呆,可惡!
意識到雷允諾情緒不妙,方啓正推了下兒子的身子,方哲霖這才反應過來忙伸出右手“方哲霖,你好!”
雷允諾並沒有和他握手的習慣,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息怒,難怪看起來這麼眼熟,沒想到是方啓正的兒子,哼!
“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可惜分不清什麼東西該看,什麼東西不該看”
雷允諾陰陽怪氣的丟下這麼句話來,徑自走到一旁去拿球杆,顧安然低着頭半晌沒反應,他連忙喊“還不跟上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不滿的撇撇嘴,小跑跟了上去,留下方啓正一個人在原地發笑。
今天的他一身運動裝,難道和那天比起來不太像?怎麼那丫頭像是不認識他似得?還是說在故意躲着他?
見兒子眼神依舊定格在那女孩子身上,放棄神咳嗽幾聲,終究忍不住“那是雷允諾的女人,不是你能夠招惹的,收回你的眼神!”
對於父親的嚴厲教育,方哲霖絲毫不以爲意,反而嘴角輕揚掛着溫暖的笑意“她不過是女傭”
“你見過女傭可以跟着來這種場合嗎?糊塗!”
方啓正壓低嗓音怒吼,方哲霖這纔將視線收回,想起那天顧安然爲了搶回他的錢包追趕小偷的兇悍樣兒,以及她在西餐廳裡狼吞虎嚥的模樣,難怪她的表現會比一般女子還要反常,看來原因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