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便浮出一個笑容:“這倒是,我非常討厭女人喝酒。”但她是個例外,比如那次。
她看出他笑容後面的深意,瞪了他一眼,阻止他往下說。
吳坤地果然挨桌來敬酒了,從主桌這邊開始,第一個向李泰澤和潘璐敬酒,李泰澤雖然很不喜歡這個暴發戶,但是礙於場面,還是與他碰了碰杯,見吳坤地已經先幹了,他也一仰脖子幹了。
潘璐舉着杯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吳坤地笑道:“潘小姐不給吳某人這個面子?”
“她確實不會喝酒,從來滴酒不沾,這樣吧,爲了表示敬意,就喝一半吧,另一半我替她喝。”李泰澤說完看着潘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感覺到不僅眼前這兩個男人在看着她,旁邊其他的賓客也全都齊刷刷朝她看來。
她舉起杯子喝了一半的時候,酒杯就被他搶了過去,她感激的看着他一飲而盡。
吳坤地輕輕鼓了鼓掌,皮笑肉不笑的說:“只知道李總裁生意場上叱吒風雲,沒想到對女人卻是溫柔體貼呀,護妻,護妻啊哈哈。”打着哈哈朝其他賓客敬酒去了。
潘璐非常不悅的瞪了瞪吳坤地的背影,然後看向李泰澤,心裡哼哼,誰是他妻啊?你纔是他妻,你們全家都是他妻。
這時阿堅過來彎下腰在他耳邊說着什麼,只見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阿堅走開了。
她疑惑的側臉看了他一眼,又趕緊坐好自己吃自己的。
他知道她想問又不敢問,貼在她耳邊說道:“吳坤地臨時安排了記者進來拍攝採訪,被我的人阻擋在酒店外邊兒。”
潘璐何等聰明,她一下反應過來了,他是爲了她?就象之前的這個帽飾一樣,也是爲了她不那麼暴露於人前,考慮到怕她遇上熟人會尷尬,所以給她戴着有面紗的帽飾,現在又把拍攝的人攔住不讓進。
這些都是在爲她考慮,因爲一旦她被媒體拍到,不認識的人不知道她是誰,但是隻要稍微認識她的人,戴着面紗又如何?一樣能夠認出她來。尤其是自己的爸爸媽媽,那是絕對一眼就能知道是她的。
她朝他感激的笑了笑,他竟然有那麼一瞬間迷失在她的微笑中,見她忽閃着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望着他,他瞬間又恢復了那副面癱表情,眼睛也看向別處。
他低下頭對她說了聲:“我去趟洗手間。”
她旁邊的座位一空,她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向她撲來。
她擡起頭,兩邊和身後站了4名大美女,絕對的大美女,穿戴奢華,眼神很不屑的看着她。
她左邊的女人舉着一杯酒:“李總裁的‘未婚妻’是吧?來,乾了這一杯。”這女人故意把“未婚妻”三個字說得很重。
潘璐愣了神,手不知所措的抓着桌布。
“怎麼?不敢?還是瞧不起人?”舉杯的女人輕蔑的笑着。
“八成是見不得人吧?還戴什麼帽子?真當自己是英國貴族啊?”身後的聲音。
“就是,一個無名之輩也妄想爬上李總裁夫人的寶座,我們可從沒見過你這個女人,不會真象葉如雲所說的,是李總裁臨時租來的女伴吧?”站在她右邊的美女說。
“在我們L市還真是沒見過這個小女人,如果是哪家的千金我們至少也是認得的,她根本就不是李泰澤的未婚妻,一定是李泰澤租來氣葉如雲的吧?”
幾個女人地着潘璐一頓冷嘲熱諷。
舉杯的女人還舉着那酒:“喂!你喝還是不喝啊?”那架勢有點你不喝我就倒你身上的意思。
潘璐愣了一下,正在想要不要和她喝時,她“譁”的一聲將酒潑到了潘璐臉上。
雖然隔着面紗,但由於是網格的,酒還是潑到了她的臉,四周一陣驚呼,那潑酒的女人得意洋洋的率領那幾個女人走向了她們的自己座位去了。
潘璐站起來驚慌失措的抖着禮服上的酒,無助的看向洗手間方向。
阿堅從另一頭跑了過來,急切問她:“發生什麼了?我剛纔到隔壁的桂花廳去了,總裁呢?”
他是聽到這邊賓客的驚呼聲趕過來的,所以並沒有看到潘璐被人潑酒。
“沒事,我被人潑酒了,我不認識她們,李泰澤上洗手間去了。”她強忍着眼淚快要哭出來了,他去洗手間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是誰潑的?”阿堅臉一沉,環顧四周,氣得腮幫一鼓一鼓的,李泰澤的人也敢動?
潘璐本想指向那幾個女人那一桌,但想想算了,參加宴會不想搞得那麼難看,而且她也不確定等會李泰澤會幫誰,要是象在牛排館那次去幫別的人,她豈不是更難堪?再說她的教養也不容許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人吵架。
“算了,我想回去了。”說着也不顧阿堅的反應,起身就朝牡丹廳外快步走去,阿堅掏出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趕緊跟上。
“如雲姐,我幫你報仇了,那個女人被我潑了一身的酒,連聲都沒敢吭就走了。”
“什麼?李泰澤呀?他當時不知去哪了,只有那個女人坐在席上,對,好的,掛了啊。”
潑潘璐酒的女人收起電話,滿臉得勝的笑容。
葉如雲跑來參加宴會就是她打電話通知的,她叫王默,與葉如雲是好朋友,今天是代表她父親的公司受邀前來的,她之前一看見李泰澤也來了,就立即打電話叫葉如雲快來。
後面見葉如雲受了委屈離開後,就一直想找機會爲葉如雲出氣,所以整個宴會期間一直盯着潘璐這邊。
剛纔見李泰澤離開了,覺得機會來了,就帶着其他幾家公司的千金一起去助陣,現在見潘璐離開了,心裡那叫一個樂。
接了阿堅電話的李泰澤與吳坤地從一間休息室出來,陰沉的臉快要下起暴雨來似的。
他剛纔是去了洗手間,沒想到洗手間出來就被吳坤地攔住說有要事相談,倆人就進了旁邊的貴賓休息室,這事才談到一半就接到阿堅的電話,說潘璐被人潑了要酒走。
吳坤地在旁也聽到了,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來,誰這麼大膽,敢在他舉辦的宴會上動他的貴賓?這不是故意給他使壞嗎?他剛把李泰澤請到一邊談公事,這邊就有人朝他未婚妻潑酒,這怎麼看他吳坤地都象是主謀啊。得罪了李泰澤這尊神,這次他的坤地房產和泰澤集團的合作就要泡湯了。
此時吳坤地的臉色比李泰澤的還難看,他走進牡丹廳,把幾個秘書和助理叫到一邊,詢問他們知不知道剛纔是誰朝李泰澤的女人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