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璐也跟着回頭看去,只見潘永年走了出來,正微笑着看着他們倆,奇怪的是,他的身後不見了朱堅,可能朱堅留在了裡面吧,看他望着葉如雲時那一臉不捨的樣子。
“潘先生應該稱呼我太太爲’李太太‘或’潘小姐‘。”李泰澤挑挑眉,語氣很不善,“潘璐”兩個字也是你潘永年喊的嗎?
“我是潘璐的長輩,長輩喊晚輩當然是直接喊名字,怎麼?李總裁不承認我是潘璐的長輩?”潘永年依然微笑。
“什麼?長輩?”潘璐有些莫名。
“別理他,他是瘋子。”李泰澤安慰潘璐,扶着她的肩轉過身去,不讓潘永年看着她。
“璐璐,或許我應該跟你的父母這麼喊你。”潘永年卻快步走到潘璐面前。
潘璐看着他,似曾熟悉的臉,她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李泰澤在一旁無奈地看着他們,乾脆放開扶着潘璐的手,看潘永年想說些什麼。
“璐璐,明天我去看望你的爸爸,可以嗎?”潘永年竟然真的是用那種長輩和晚輩的說話口氣對潘璐說。
“看我爸爸?”潘璐看看潘永年,又看看李泰澤,不明所以。
“不行!”李泰澤替潘璐拒絕。
“爲什麼不行?我去看我的大哥!”潘永年語調也提高了,顯然有些不悅。
“你的大哥?你先得問問我岳父承認不承認你,要不是因爲你,他能躺在牀上嗎?”李泰澤不屑。
“我去了朝雲鎮,我奶奶已經認我了!”潘永年得意地說。
“......是嗎?”李泰澤始料未及,但隨即說:“那你去太祖母面前敬孝就行了,我岳父這裡輪不上你。”
潘璐看着他們倆人對話,聽得雲裡霧裡的,奇怪地看着他們。
“李泰澤,你不要從中阻攔,璐璐遲早得認我的!”潘永年一改平時對李泰澤的稱呼,直呼“李泰澤”三個字。
“璐璐認不認你取決於我!你不許再來找她!”李泰澤伸手攬過潘璐的腰,走到旁邊的人羣裡去招呼其他賓客去了。
留下潘永年一臉臭臭的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着那小兩口走開。
這叔叔當得真憋屈,親侄女不認得自己。
“泰澤......”潘璐被拉到一旁後想問剛纔什麼情況。
“叫老公!”李泰澤一臉怒氣地打斷她的話,當然不是衝潘璐,是對剛纔的潘永年餘怒未消。
“你怎麼了?”潘璐不知他發什麼無名火,但是知道他不是衝自己,所以並不生他的氣。
怎麼了?李泰澤心裡抽得難受,這個時候他就喜歡聽到潘璐喊自己一聲“老公”,讓人知道她是他的老婆,他有權讓她的老婆不認那個潘永年。
“沒什麼,對不起老婆,不是衝你,我......”
“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那位和我一個姓的潘先生,他到底......”
“璐璐,這件事咱們晚上回家我再告訴你,現在咱們是來幫如海撐場子幹活來的,先忙,好吧?”
“好。”
儘管一臉狐疑,但潘璐還是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先幫忙管事兒再說。
潘璐和李泰澤在忙着招呼靈堂弔唁出來的賓客休息,這些活兒本來有人做,但是李泰澤爲了報答葉老爺子的資助之恩,主動攬過這活,最後儘儘孝心。
“泰......澤......潘璐......”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不用轉過身去他們都知道是誰,真是越煩什麼來什麼。
李泰澤皺緊眉,側臉看了一眼潘璐,想徵求她的意見。
潘璐沒看到李泰澤的眼神,她已經轉過身去了。
“你有事兒嗎?”潘璐面無表情。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揉搓的潘璐了,以前只會忍讓退讓,現在經過這一件件的事兒,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你不爭,不代表別人不和你爭!
所以,她可以不爭,但絕不會再忍讓!
與其躲避不理,倒不如正面還擊。
葉如雲見潘璐語氣凌厲,心中一抖,明白眼前的這個潘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好欺負的小姑娘了。
她扯了扯嘴角,說:“謝謝你!謝謝泰澤!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的父母!”
說完,她也沒看李泰澤和潘璐的表情,也不等潘璐回答,轉身又走進靈堂去了。
潘璐看着她那穿着麻衣的背影,腦子竟有些昏昏的,不知是不是累的,李泰澤見她神色不好,忙摟住她。
葉老爺子的葬禮結束了,晚上李泰澤和潘璐回到家。
在葉家忙了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一到家潘璐就癱坐在沙發上不想動了。
“老婆,累了?我幫你按摩。”李泰澤依舊精神抖擻,坐到她身邊,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捏着。
“嗯......好舒服,力道正好。”潘璐輕輕閉着眼,很享受這樣的按摩“當然,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個象我這樣的按摩師了。”某男一臉得意。
“你說說,那個潘先生是怎麼回事兒?”潘璐其實已經知道一些,但懂得的不多,她想聽他說的。
“老婆,你累了,我抱你上樓去,你好好泡個澡,然後我慢慢說給你聽好不好?”李泰澤不想在樓下說那些。
畢竟那是潘璐孃家的事,潘家也是L市數一數二的,不能讓傭人們知道後去亂嚼舌頭。
“好。”潘璐任由他抱自己上樓。
進了臥室,他輕輕地把她放在沙發上:“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放水。”
看着他走進浴室,潘璐一臉幸福地閉上眼,靠在沙發上等着。
浴缸的水放滿了,但卻不是潘璐所想的自己一個人的泡澡,而成了兩個人一起泡,她失望的抗議聲被他吞噬了,無力地垂着雙手,任由她把自己放進浴缸。
當寬大的浴缸容下兩個人的身體時,浴缸裡的水很配合地一波一波溢出了浴缸......抱着在浴室被折磨得快散架的潘璐進臥室,把她放到牀上,她已經累睡着了,靜靜的臥室裡響起均勻的、輕微的鼾聲。
李泰澤得意地朝睡着的她揚了揚眉,鑽進被窩摟着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