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理斯只有先從父親的身上開始問。
“打了，每天都和你爸爸打電話，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他聽得懂我說的。”衛夫人一說到衛立明，滿臉都是柔情。
衛理斯的眼中有一絲錯愕，自己的母親不是有外遇的嗎？怎麼提起父親卻還是這麼象初戀似的？
正常來說，出軌的女人不是都應該非常嫌棄自己丈夫嗎？尤其是一個接近植物人的丈夫。
看來得直接問，免得母親顧左右而言他。
“媽媽，那個吳坤地......他太太怎樣了？”他提醒自己的母親，吳坤地是有家庭的人。
“嗨，那個吳坤地呀，他命可真好，娶了個好老婆，他老婆絕對是個好女人！”衛夫人對吳太太讚不絕口。
“......”衛理斯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母親她......誇吳坤地的太太？
“那個吳坤地可是出名的好色之徒！”衛理斯極力打擊吳坤地。
“不不不，那是你們不瞭解人家，跟風瞎說，事實上這個吳坤地除了那樣貌土裡土氣有些粗俗之外，人品還是很不錯的，這個人實在。”衛夫人竟然替吳坤地辯解起來。
這可更令衛理斯驚訝了。
這不是明顯的愛屋及烏嗎？對一個人有好感，就會連他的缺點都包容。
“媽媽，您剛纔是從哪兒回來呀？您今天去哪兒玩了？”衛理斯又換個方法打聽。
兒子關心關心媽媽去哪了總是沒錯的，衛夫人一聽兒子這麼關心自己，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媽媽呀，最近在忙一件事兒，暫時還不需要你們，等我辦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肯定少不了要和你們幾個說，到時候是一定要你們參加的！”衛夫人滿臉神秘地說。
這又讓衛理斯不得不多想了，媽媽這是在忙什麼事兒，對於這個人人稱道的女強人來說，還有什麼事兒是比公司、丈夫和兒子更重大的事兒？
難道她在和吳坤地密謀什麼？他們這是要幹嘛？破壞雙方的家庭？然後再重組？
呸呸呸！烏鴉嘴！衛理斯在心裡罵着自己。
但是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的母親這一個月過來爲什麼會這麼反常？
“媽媽，您回來了？您晚飯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要不要我去給您準備？”阿紗推開一道門縫問。
她剛從自己和理斯的臥室整理完衣櫥出來，經過書房時聽到了他們母子的聲音，所以推開門順便問問衛夫人有沒有想要吃的，她下去可以讓廚房特別去做。
以往阿紗還只是她的貼身女傭的時候，經常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都是由阿紗去廚房準備。
“阿紗，不用忙了，我隨便吃點兒就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和理斯商量商量公司的事兒。”衛夫人對阿紗的態度日漸好起來。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阿紗說完，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衛理斯，然後拉上書房的門，下樓去了。
“阿紗這孩子，越看越象潘璐。”衛夫人看着被關上的門，由衷地誇獎道。
“那是當然，您兒子的眼光哪裡會錯？”衛理斯得意起來。
衛夫人看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過了十幾秒鐘，總算是想到自己來書房的目的。
“理斯，媽媽也有事兒要和你說說。”她慈愛地看着這個小兒子。
“您......您說。”自己想要證實的事還沒說完，母親要說她的事，那就讓她先說好了。
“咱們和吳坤地共同開發的那片地呀，我這些天抽調了一些工人去幫我乾點兒私活，你和你大哥說一聲，免得他要是發覺了，心裡責怪媽媽‘以權謀私’。”衛夫人笑眯眯地說。
“您就是要說這事兒？”衛理斯被弄得莫名其妙。
一、自己母親有什麼樣的私活需要動用到工地上的工人？
二、母親從來不是個假公濟私的人，什麼樣的事兒令她這麼沒有原則？
三、她即使真有私活要做，泰澤集團旗下好幾家地產公司，也犯不着從正在施工的城東工地抽調工人呀。
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難道又是跟吳坤地有關？用的是工地的工人，建築工人和裝潢工人，母親難道要和......私建愛巢？
衛理斯被自己的想法驚得後背直冒冷汗，他喉結困難地聳動着，喉嚨發乾，心裡猶如被刀子在一寸一寸的割。
“是呀，你們兄弟倆都那麼忙，媽媽就儘量不打擾你們，等我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再通知你們。”衛夫人沒有發覺兒子的異樣。
“媽媽，您到底是在忙什麼事呢？您可以跟我和大哥說出來，我們可以幫您。”衛理斯有些急了起來。
“媽媽辦的這些事兒呀，暫時不需要你們，你們忙自己的，不要管媽媽了。”衛夫人還是原先的態度，見到小兒子這麼貼心，她心裡特別滿足。
衛理斯聽到母親這麼說，心裡更加懷疑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提高了聲音說：“媽媽，您最近的事兒我和大哥都知道了！”
你還在我們面前演戲，有意思嗎？衛理斯就差沒有這麼說了。
“你......你們知道了？怎麼可能呢？”自己和吳坤地都做得很隱蔽，每次都讓保鏢守着，確定沒有人跟蹤和偷窺呀，怎麼會被兒子們知道呢？
“怎麼不可能？您以爲您和那個吳坤地辦的那些事兒神不知鬼不覺嗎？可惜還是被我們知道了！”衛理斯臉色變了下來，再沒有剛纔的那股孩子在母親面前撒嬌的勁兒。
“哦......那，你們......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吧？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交代媽媽的？有沒有什麼需要媽媽另外幫你們做的？”衛夫人覺得沒必要再隱瞞了。
自己以爲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了，沒想到還是被兩個聰明過人的兒子知道了。
“媽媽！您可知道三十多年來，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有多高大嗎？您知道您其實在大哥的心目中又有多好嗎？您爲什麼會不顧我們的感受而做出這些事兒來？”
衛理斯再也無法顧及母親的尊嚴，氣憤之下把這些日子過來心裡所想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