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看他,他眸底簇起的火苗毫無徵兆的闖入了她的眼睛,她一僵,男人已嘶啞着聲音曖//昧的叫她,“夏彤。”
他來吻她。
她條件反射的側過頭。
剛剛一室的溫馨平和迅速被打破,氣氛壓抑。
女人匆匆給他紮緊白紗布,起身,她面無表情的去收拾藥箱,她要轉身離開時,“夏彤,”男人的大掌扣住她纖細的手腕。
他輕柔的嗓音裡帶着祈盼,“我不能碰水,你要不要幫我擦拭一下身體?”
這是典型的得寸進尺!
他是胳膊和右腹傷了,又不是洗澡,他自己弄水擦身體是不會碰到水的。但看了看他沾滿血跡的右掌,她沒有說話,去打水。
先幫他洗了手,然後爲他脫下襯衫,擰乾毛巾去擦拭他的身體。
她的臉色很蒼白,動作近乎機械,其實前兩個晚上她都重複着這些動作,那時她會羞澀,眼睛和手都不知該放哪。
他會把她拽入懷裡,讓她騎坐他腿上,兩人會糾纏很久,直到她嬌喘連連,連聲求饒纔會鬆開她。
那時有多甜蜜,如今就有多寂寥。
身體彷彿被挖去一塊,胸腔油然而生一種空虛,這種空虛突然令他受不了。
他率先打破沉悶的氣氛,去抓住她的手,“夏彤,我們…”
女人募然甩開他的手,她將毛巾丟水盆裡,轉身,“今晚還是我去睡客廳吧。”
她抽出了手,掌心驟失的溫暖令他瞬間抓狂。他起身拽住她,摟着她的纖腰就將她壓在寬軟的大牀上。
“夏彤,別這樣對我恩?”
如果她再這樣對他冷漠,他會發瘋的。
她閉着眸沒有掙扎,但他看她兩行晶淚流了下來。
他緊緊壓着她的身體去含她的脣,去舔吻她的淚水和臉蛋,“夏彤,我已經知道錯了,所以別這樣對我好不好?那只是一個意外,我愛你,只愛你一個人!”
女人的兩隻小手死死的攥着牀單,她像在極力的忍耐。
她的這種忍耐令男人的墨眸涌上暴躁和戾色,這次她不控訴他髒,卻直接用嫌惡的行動表現了出來!
心裡鈍鈍的痛着,胸膛處的空虛更需要身下的人來填平,他現在只想狠狠佔有她,他想將自己置身她溫熱緊窒的甬道里,和她合二爲一。
心裡一旦有這種想法,他立即付諸了行動。
大掌掀開她的睡裙,揉/捏上她的豐盈,他啃允着她的脖子,急切的去扯她的小褲。
在他的手指要推入她的身體時,女人開口了,沙啞的聲音透着悲涼,“你有沒有像這樣對待過那個女人?”
男人停住了。
“你有沒有吻她,親她的胸部,你有沒有在她的si處肆意搗弄,毫無節制,你一個晚上要了她幾次?”
“你說別這樣對你,可是你一旦碰我,我腦海中就會有這些想法。看着你流血我心裡好疼,想着這些我心裡又好恨,心臟被撕扯成很多片,大腦都會停止思考。”
“你來教教我,該怎樣當一切沒發生過?你來教教我,該怎麼做就不會這麼痛了?”
“你說你愛我,可是我愛你,我就算死了也不會讓你以外的男人碰到我,可是你卻不一樣。澤少,你給我的愛不過如此了。”
……
夏彤是被巨大的敲門聲吵醒的,昨晚她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當黎明的曙光透過層層紗幔落入視線時,她才閉上眼。
“夏彤!夏彤!”門外沒完沒了,男人近乎低吼。
她動作迅速的爬下牀,如果再這樣敲下去,整棟別墅都會晃動的。
她打開門,林澤少今天穿了一身黑色v領的t恤,他顯少穿這樣的衣服,v領處露出他健康的麥色肌膚,整個健碩挺拔的身體包裹其中陽光帥氣。
不過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住他滿臉的陰霾和眼中的血絲。
看來,他昨晚睡的也不好。
“夏彤,”男人呼吸不穩,鷹隼般的利眼射在她臉上,低沉着聲音,“以後我叫你,你必須第一時間給我反應,恩?”
他來敲門時,臥室裡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明明她就睡在裡面但他連她的呼吸都感覺不到,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明明近在咫尺,卻像隔着天涯海角,又像這些日子的溫存只是泡沫一場,轉眼,這裡又是孤冷的別墅,而他又是一個人。
夏彤垂了垂眸,“我知道了。”
男人跨前一步,半側身體倚門邊上,大掌摩挲上她的臉蛋。女人一僵,剛想躲避,男人先一步扣住了她的下顎。
“夏彤,我給了你一個晚上的時間,現在時間過了,你要恢復正常,不要再跟我鬧了恩?”
夏彤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她現在的狀態也一定是木訥的。
她的性子很溫柔,還帶着迷糊和怯弱,他的性格很強勢,主宰一切,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習慣了依附他聽從他,如今習慣成了一種自然。
她想了一晚上,女人遇到這種事,要麼離婚要麼繼續過。
離婚嗎?他不會允許,她…也不想。
繼續過嗎…可是要怎麼過?她心裡埋下了一層陰影,該怎麼跨過去?
下顎傳來的不適令她皺眉,她去推他的手,“我還需要點時間。”
她的眼泡很腫,就連鼻尖還是紅的,她平靜無瀾的眼眸流淌出一股疲憊和哀傷,神色恍惚,彷彿還沒有適應狀況。
她沒有掙扎和拒絕,卻已然將他排斥的很遠。
“夏彤,我給你時間,我訂好了去巴黎的飛機票,你去換衣服收拾行李,我帶你去旅遊。你不是一直想浪漫嗎,這一週我都陪着你。”
夏彤錯愕,大腦沒經思考,諷刺的聲音先發了出來,“這個時候怎麼還可以去旅遊,那個女人和她肚子的孩子你打算辦?”
男人勾了勾脣角,眸裡有對她的眷戀與憐惜,“即使我不在這裡,也會將事情處理好,夏彤,你只需相信我,恩?”
聽他的語氣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具體怎麼處理,呵,他會不會打算家裡擺着正室,外面養着那女人和孩子?
可是那孩子七個多月大了,不生出來能怎麼辦?
頭腦開始刺痛,她閉眼回絕,“我不去!”
“夏彤,我沒有給你拒絕的權利,如果你不想去我只能抱着你去機場。如果你不想換衣服,我也不介意幫你。”
在這種時候他怎麼還可以這樣和她說話,這樣強迫她?
雙眸打開,她捏着拳,“林澤少…”
她的話沒說出口,男人高大的身影就覆了下來,他微涼的薄脣含着她嬌嫩的紅脣允吸,輾轉。
她片刻的僵硬後,立刻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但男人先一步離開了,偷香成功使的他的心情大好,挑着劍眉,他一臉柔情,“夏彤乖,你鬥不過我的恩?就換身衣服吧,不用帶行李了,我先帶你去香港…血拼,女人心情不好不是都喜歡購物嗎?”
他不知在哪裡聽說的“香港血拼”,說起來還擰了眉,小小的拗口一下。
她的心微不可查的刺痛了。
男人又俯身蹭了蹭她的臉蛋,“夏彤,快點下樓恩?我起牀就給你煲了粥,吃過早餐我們就出發。”
……
夏彤換好衣服下樓,林澤少正在廚房裡,他右手拿着一個小勺,專注的攪動着鍋裡熬好的粥,從她的角度可以看見他英挺的後背。
她愣愣的看了幾秒,腦中一片空白時,別墅門被打開了。
夏彤還沒想好該怎樣和這個女人面對面,或者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這女人一面,但這個女人手裡拿着鑰匙,站在了她的眼前。
夏彤如遭電擊,僵在原地。
女人進門後看見夏彤並不意外,她也沒有因爲突然闖入別人的家中而有絲毫不適,她順手關上門,展露一個甜美的微笑,“你好,林太太。”
你好,林太太?
夏彤突然覺得可笑,這女人懷着她老公的孩子闖入她的家裡,她是以何種心境說出這聲“林太太”,她今天又想來幹什麼?
這女人無論是表情或語氣都沒有挑釁的意味,臉上依舊是秀麗溫婉的微笑,一雙眸子十分無害,但夏彤就是喜歡不起來。
她不是小白,對於這個女人她滿身敵意。
林澤少拿着兩個碗出來時,就看見自己的小妻子僵在客廳裡,雙眼凝視前方。
他走過去,當他看見方圓圓站在門邊時,一雙深邃的眼眸頓時如鋪灑開的墨汁,包裹在黑衣下的身體沉靜肅穆。
他將碗放餐桌上,然後走到夏彤身邊,他看着方圓圓,不緊不慢道,“你怎麼進來的?”
方圓圓揚了揚手中的鑰匙,“澤少,這是你媽給我的。”
男人陰沉的面部沒絲毫表情,冷聲道,“鑰匙放下,你出去。”
方圓圓收斂了笑意,委屈的嘟着脣,眨着眼睛頗有幾分俏麗的模樣,“澤少別這樣,我肚子裡懷着你的孩子。”
她這句“孩子”成功令夏彤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腹部上,而方圓圓的右手撫摸上去,語氣嬌嗔,“我現在懷着他很吃力,走兩步都覺得累。”
這是一個懷孕妻子向丈夫撒嬌的語氣,夏彤想,她還真當她是空氣!
在她嘴角勾出諷刺弧度時,纖腰突然被男人扣住,她忘記了掙扎,直接撞在男人懷裡,肩膀磕他堅硬的胸膛裡微疼。
而男人薄涼的話語落在了她的耳邊,“既然覺得累那你就應該好好待着不要出來露面,更或者是你需要我幫你卸下這身負擔。”
方圓圓心中一凜,雙手層戒備狀的擋在了腹部。
她保護的動作落男人眼裡,男人半眯起狹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的眸太過犀利,沉穩內斂的氣質又令他神秘上幾分,一望無垠的寒潭墨眸讓人難以捉摸,似乎又含着洞悉一切的銳智。
她知道她不會得到男人的好臉色,但沒想到他絕情刻薄如此!
記憶倒退到兩年前,那時她剛大學畢業,進入了模特圈。
模特圈又雜又亂,她沒錢沒後臺,還頂着這張招男人垂涎和女人嫉妒的容顏,她處處受到潛//規則的威脅,被同行奚落排擠。
隱忍了半年,她終於混到了一個車展模特的機會。
但到了她上場秀的機會,當天的主角模特讓她端茶倒水給她喝,她照做了。當她把茶遞過去時,那人嫌茶水燙,直接撲在了她身上。
她側身躲避,撞到了櫃檯摔倒在地上,左腳腳踝扭傷了。
車展秀的機會丟了,還被大家嘲笑,當時她的眼淚就撲簌的掉了下來。
在她無比絕望時,一雙噌亮的黑色皮鞋闖入了她的視線。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天,那是春天,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裡面配着深黃色的毛線衣,他眉似利劍入鬢,目若明珠朗星,器宇軒昂的一塌糊塗。
這是個清俊冷貴,風度翩翩的男人,他優雅的體態散發出誘人的魅力,站着不動更像是一塊溫潤完美的璞玉。
當時他一雙墨眸流連在她臉上,在她面紅耳赤時,他轉身離開了。
方圓圓從回憶里拉迴心緒,她看了看被男人摟在懷裡的夏彤,當時他臨別贈與的一眼,是因爲她長得像這個女人嗎?
方圓圓上前兩步,“澤少你不要對我這麼絕情,我知道你結婚了,我也沒想破壞你的家庭,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你要當爸爸了。”
爸爸?
夏彤被這個字眼撞擊的緩不了神,她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彷彿有無數道聲音在殘忍的告訴她:你丈夫要當爸爸了,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林澤少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女人,她垂着眸,那兩排纖長微翹的睫毛不停顫動着,揭示着她一顆慌亂惶恐的內心。
無視方圓圓,他親暱的親吻在她的額頭,“夏彤,你去房間裡等我,我解決好這裡的事情就帶你去旅行。”
“不要!”夏彤搖着頭,她擡起一張蒼白的小臉蛋,攥緊他腰間的衣服,“我想聽,我有權利知道的不是嗎?”
“澤少,”這時方圓圓又上前兩步,她有些急切,“澤少你是不是懷疑這孩子不是你的?你記不記得去年的時候…”
原諒我要斷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