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億五千萬!”空氣中突然響起的聲音,阻止了正要落下的槌,競價員等人們隨着聲音的來源看去。
冷顏少也吃驚的回頭,不是因爲有人舉了牌,而是這個聲音似曾相識,不對,應該是說是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中,他深沉的目光落在夜叉旁邊的女孩。
許寧壓低了帽沿,臉上平靜如水,如玉般白皙的肌膚隱匿在黑暗中,眼裡的情緒讓人窺探不到。
夜叉臉上微勾起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看着冷顏少那緊緊鎖在他身側的目光,挑了挑眉,登時的站了起來,手一揮,說道“兩億五千萬,如果沒有人再繼續的話,那麼今晚的寶物我就收入囊下了。”
冷顏少眸光暗沉,那個女人仍舊乖巧的坐着,從那一聲以後,一直隱匿在帽沿下,他無法看清她的面容。
“他怎麼在這裡?”司嫣也同樣看到了那永遠笑的那麼妖孽的夜叉,只是略顯昏暗的燈光下,感覺他的氣色沒有先前感覺紅潤。
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許寧?冷顏少握緊了拳頭,臉色鐵青。
冷顏少的眉頭愈發的皺的緊了。
“你自己先回去,我有事情要處理!”他轉頭語氣冷淡的說道,甚至有些急切。
“好!”司嫣剛說完,冷顏少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向着夜叉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無論怎樣,他要親眼確認在夜叉身邊,那個一直將帽沿壓的低低的女人是誰?
夜叉脣角意味深長的一笑,對着許寧說道“很快就要有答案了,我斷定他會追出來的!”
果然一道身影登時的出現在了夜叉等一行人的前面,擋住了衆人的去路。夜叉笑着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怎麼,冷總後悔將寶貝讓給我?”
“對,後悔了。”冷顏少的目光一直放在一個人的身上,沒有離開過,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擡頭。
“可惜呀,我不會拱手讓人的!”夜叉說道。
“再加五千萬,讓給我!”
“開玩笑,我會在乎那五千萬。我看上的東西,再多的價錢也沒有用,我現在。窮的就剩錢了,你以爲我會在乎。”夜叉靠近冷顏少的耳邊說道。
“走!”夜叉似下命令一般,一行人繞開冷顏少向前走去,許寧也移動了腳步,準備從他的身邊走過去。這段路,走的她很壓抑。
眼看着許寧要走過自己的身邊,在他的大腦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做出了反應,快速的伸出,抓住了正要從自己身邊走開的女人。
被他大力的一扯。女人的帽子被力道甩了出去,精幹的短髮,將女子的臉襯的更加的水潤。耳邊那閃亮的鉑金耳釘登時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看那側臉,他便肯定是他日夜思念的人。
當她站直身子的時候,她的臉,完全的映入冷顏少的眸。
少了當初的陽光。清純,多了幾分的幹練和眼神裡那不可忽視的堅強。
夜叉回頭。不動聲色的眼神中掠過一絲的莫名的情感。
”寧兒“冷顏少的眸子射出極致的光芒,眼前的女人彷彿瞬間點亮了他的心,笑容是那麼的純粹,甚至帶着激動的淚,五年了,本以爲不可能再相見的,竟然出現了,再次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一把拉過了許寧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眼裡的喜悅任誰都看的清。
司嫣一個人默默的準備走過大廳的門口,赫然看到大廳門口抱着的兩人,冷顏少的目光是那麼的深情,讓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許寧?那就是他一直等的女人嗎?是照片上的女人嗎?冷顏少難道你被衝昏了頭嗎?她同夜叉一起來,你就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嗎?司嫣這才明白在他的心裡,這個女人是無法代替的。
她靠在柱子後,眼裡像進了沙子一樣的難受。
”寧兒,真的是你,你回來了嗎?”冷顏少聲音顫抖,太過驚喜,以至於他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處在夢境,那顫抖的音色,就足以讓人明朗,此刻的他是多麼的激動。
這個懷抱深深的,狠狠的,恨不得將許寧揉碎了,融入到自己的骨髓中,從此屬於他。
“顏少。這些年你過的好嗎?”許寧淡淡的開口,卻讓站在柱子後的司嫣徹底的失望,就像是開的正豔的花被雨打過。
“許寧,真的是你!”冷顏少抱她抱的更緊了,司嫣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的失態。
“抱夠了沒有!”站在一旁的夜叉,笑的很迷人,看向了抱着的二人。
冷顏少的目光一沉,放開了許寧,快速的走到了夜叉的身邊,吼道“你是故意的!”
夜叉擺擺手,示意他放開,理了理自己的領帶,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沒想到平時冷若冰霜的你,也會在這種場合上演恩愛,被好事者拍到可就不好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冷顏少握緊了拳,憤恨的看着夜叉。
許寧看到夜叉皺起了眉,恍然間想起了他的傷,眼看着夜叉要是再激怒冷顏少的話,事情不知道會發展到怎樣。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冷總身旁還有一個叫司嫣的女人,別忘了,最難消受美人恩!哈哈!”夜叉張狂的大笑,嘴角處卻乾裂的發白。
猶豫,閃過一秒的猶豫,冷顏少想到了司嫣,站在柱子後的司嫣也同樣聽到了夜叉的話,心裡說不出的痛。
“可惡!”冷顏少怒吼,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夜叉的身上,打中胸口,夜叉的嘴角卻溢出鮮血,夜叉體力不支,被打到在地,他明顯感覺到胸口的傷口撕裂開了,一陣陣的痛楚襲來,小白等人立馬準備上前,夜叉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司嫣本來打算出去攔下此刻在氣頭上的冷顏少,但是她不知道她該以何身份,自己現在又算什麼呢。
夜叉擡頭,擦去脣角的血跡,這一拳,對夜叉來說,打的可不清呀,低頭看了一眼,還好血跡沒有染上白襯衫。
“你沒事吧!顏少,住手!”許寧跑了過去,扶起在地上的夜叉,望着冷顏少,眼裡是之前他沒有見過的堅定。
這次的許寧回來,對冷顏少來說,改變了兩點,一是她的髮型,那頭如瀑布一樣柔順的長髮換成了精幹的短髮,二是眼裡之前他沒有見到過的堅定。
夜叉倒是吃驚不少,許寧竟然幫自己說話,笑意從心底綻開,被許寧扶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冷顏少的眼眸嗖然一沉,說道“你們認識?”
“不是你想的那樣,顏少。”許寧定定的說道。
“走,和我回去!”冷顏少抓住了許寧的手,看了夜叉一眼,大步離開了大廳。
靠在柱子後的司嫣,不知道該怎麼做,前一秒還說喜歡自己的男人,現在拋下她,牽了別的女人的手,一點都沒有留戀的走了。
衝動的冷顏少坐在車裡,疾馳在公路上,心也稍微平靜了少許,許寧將頭髮向耳後別了別,問道”你不是帶了女伴一起來的嗎?女伴呢?”
“現在不是管她的時候!”冷顏少怒吼,轉頭看了一眼許寧, 剎了車,車子在路上留下一陣淒厲的摩擦聲,停住了。
“被丟下的滋味不好受,你還是找個人去接接她吧!”許寧淡淡的說道,一如她的平靜的面孔,沒有一絲的波動。
冷顏少一拳槌在了方向盤上,而後是久久的沉默。
司嫣從展覽廳出來,耳邊呼嘯着冷風,她的身上的穿着單薄的晚禮裙,身體再冷,比不上心冷,自己終究還是像洋娃娃,再一次的被丟棄了。
從看到夜叉給她照片的時候,她就想過,這個女人感覺呼吸在他們周圍,這一天還是來了,終於不用再擔心。
苦笑了一下,茫然的向前走去,前方的路一眼沒有盡頭。
夜叉坐在車裡,撕開了胸口的衣服,紗布已經被血浸泡了,傷口完全的裂開了,小白說道“老大, 你真是不要命了。”
“沒什麼,叫車開快點。”蒼白的嘴脣淡淡的說道,眼角處卻是柔柔的笑意,想到許寧過來扶起自己的場景,喜上眉梢。
冷顏少對着許寧,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城言,去夜都接一下司嫣,要沒有的話,就在那條街上找找”語調拖的很長,低沉,憂鬱。
“那你呢,冷顏少,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是怎麼和我保證的,這麼晚,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在街上。”城言一聽冷顏少這樣說,頓時火就起來了。
還準備再數落些什麼,冷顏少那邊早已掛斷了電話。
“可惡!”城言將手機放在兜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馨然,司嫣有事,我得去看看。”
“那你快去,別出什麼事了?”馨然笑的說道,牽強的微笑掩蓋 了她的那絲苦澀。
“好,那這?”城言看了看上了一半的飯菜,轉頭有些抱歉的看了看馨然。
“沒事,你快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
“服務員,買單!”城言喊過了服務員,買了單,轉頭再次的說道“對不起啊!”快速的離開了餐廳。
在你心裡,我是這麼的生疏,生疏到喊對不起,馨然看了看還沒有動的飯菜,內心一片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