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風撫過洋沫的身邊,但遠不及她眼前看到的男人的眼神冷,那冰涼感直穿透她的衣服,滲入她的骨髓,很冷很冷。
“沫兒,回到我身邊!”姚齊走了過來,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語氣也軟了下來,帶着央求。
洋沫倔強的甩開,沒有回答,卻也回答了。
“你以後不要來這裡了,這間房間我已經準備賣出去,以後也不會回到這裡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洋沫轉頭看了一眼那曾經有着她和姚齊味道的地方,就讓它隨着記憶一起抹去吧。
“你是不打算見我了,對嗎?”姚齊突然緊張起來,他能感覺到她話語裡的疏離,還有眼神裡的漠視。
“明知道,何必問呢。”洋沫淡然的說道。
姚齊凝視着洋沫,忽而一笑,說道“洋沫,你的眼神騙不了,你還愛我,你又何必欺騙你自己呢,告訴我,你一刻也沒有忘記我對嗎?當初是我做錯了,讓你受傷了,回來吧,好嗎?”
“我從來沒有說過不愛你的話,但是我不會和你在一起!”她的話語堅定。
“你不覺得你的話很奇怪嗎?什麼叫仍然愛,但是不會在一起?”姚齊提高了聲調,眼神灼灼。
“姚齊,當初我使勁的貼向你的時候,你一點都不在意,難道,女的犯賤,做低自己,就不能得到愛情嗎?難道,對待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永遠纔是最好的嗎?對我,你根本不是愛,是因爲你的自大,你不允許你不愛的女人成爲別人手心裡的寶,你的自尊受不了。”洋沫一字一句的說道。
人的一生會走很多的路。有崎嶇的,有平坦的,沒有人會因爲之前走過的路不好,而重新的走一遍,時光是不允許重來的,前面仍舊有十字路口,等着洋沫做決定,開始新的路途,所以,姚齊對她而言。只是走過的路,或許沿路的風景美好,但已經是過去的景了。終有新的景代替。那段會成爲美麗的點綴。
“對你,我只會留戀,但終究會成爲記憶,記憶沒有任何的強度。”洋沫說完,轉身走了。
這一次。是洋沫選擇了離開,她的心終於被姚齊傷的拾不起來了,那顆爲他躍動的心停止了。
離開了,有時不是不愛,而是被傷的徹底,愛不動了。
對待安然來說。現在的她像是一個深閨怨婦,打扮了一下自己,噴上自己最愛的香水。帶上自己值得炫耀的首飾,出了門。
購物,對一個心情低迷的女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好的發泄方法,安然便是其中最癡迷的一個。
站在全市最大的購物中心。安然站在店裡,將櫥櫃裡的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比劃了起來。
“這件衣服不錯!”安然照着鏡子。彷彿又找到了自己身上的魅力,那驅不走的女性的魅力。
“小姐,這件衣服很適合你,穿上真好看,氣質真好。”服務員一看是大客戶,便說起了蜜語。
“好,給我包起來!”安然陷入購物的享受中,讓姚齊什麼的見鬼去吧。
將自己認爲好看的衣服都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每每覺得一件衣服不錯,便甩給服務員說道“這件給我包起來。”
“還有這件!”
“這件也不錯!”她陶醉與這樣的瘋狂中,錢能帶給她別樣的快樂。
“請問,還需要些什麼嗎?”服務員躬身問道。
“好了,就這些吧,給我包起來。”說着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遞給了服務員。
而她還在鏡子前,試穿着剛看上的衣服,等待着。
“對不起,你的銀行卡凍結了。”服務員走過來,清幽的說道。
“什麼?”安然的眼眸嗖然的睜大,既而說道“這不可能。”
從包包裡掏出手機,走到了一旁,打電話給了父親,說道“爸爸,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卡怎麼凍結了。”
“是爸爸做的,你來爸爸這裡,爸爸和你慢慢說。”安龍山的聲調沉悶,顯然心情不晴朗。
“爸,那我現在怎麼辦!可惡。”安然還沒說完,便聽到父親掛斷的聲音。
轉過頭,安然尷尬了許久,說道“今天我就不買了,過些天再買,我的東西替我先收着。”說着擡腿向着門外走去。
“好的,小姐。”服務員的笑容也有點掛不住了,但還是禮貌的說道。
安然剛邁開腳步,想到自己的身上竟然還穿了一件,轉步向裡走去,聽到剛纔的兩個服務員小聲的談話。
“沒錢,裝什麼裝,估計那身上帶着的都是假的吧,害我們忙了半天。”服務員不滿的抱怨道。
安然憤然的將衣服丟在一旁的沙發坐上,說道“你們說我這些都是水貨嗎?我告訴你,就憑你這樣的態度,怎麼會有顧客上門,我今天真是瞎了,纔會走進你們這家店。”
“對不起,小姐,她不是說您。”另一個服務員勸誡道。
“哼,當我是聾子嗎?說不說我難道我聽不出來嗎?”安然從沙發上拿過自己的外套,掛在胳膊上,轉頭冷冷的說道“哼,這種店以後也沒有來的必要了。”
她的心情低沉到極點。
沒好氣的瞪着父親,安然的眼神幾乎要把父親燃掉。
“沒事凍結我卡幹嘛,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丟臉嗎?”安然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怒吼着說道。
“爸爸有話和你說,坐。”
“什麼事啊!”
“爸爸公司最近出了點狀況,你的零用錢,爸爸暫時就不給了,再說,你不是都嫁人 了嗎?”安龍山笑了笑,很是勉強。
“出了狀況,爸爸你在開什麼玩笑,如果只是狀況的話。用從我的零用錢這些裡往出摳嗎?到底怎麼了?”安然嗅到了話裡的味道,那是一種讓人不安的氣味。
安龍山抿了抿脣,也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住,遲早會知道的。
“爸爸的公司面臨破產!”安龍山沉穩,但卻壓抑的聲音傳過。
“破產,怎麼會,那麼大的家業怎麼能一下說破產就破產,我不相信!”安然無法相信,竟一時大笑了起來,其實。她接受不了自己瞬間從公主的位置掉下來的感覺,那是一種相當挫敗的感覺。
“姚齊說了會幫爸爸,我想這些只是暫時的。”安龍山站了起來。眼裡閃動的火花像是滿天的繁星。
安然在心底苦笑,怪不得姚齊會說那樣的話,原來,他早已知道父親公司的事情,現在看來。他巴不得會讓父親的公司倒閉,又怎麼會幫呢,看着飽經風霜的父親,那瞬間點亮的眼眸,她實在不忍心告訴父親實情,也不忍心告訴父親自己過的很不快樂。
畢竟這一切當初都是自己選的。而且還是自己求來的,如今看來多麼可笑。
她強迫自己不能在父親的面前流淚,同父親告了別。離開了安家別墅。
一路上的她腳步很沉,彷彿灌了鉛一樣,頓的難以提起腳步,轉身看到櫥櫃裡那些精美的衣服,站在門外。看了好久,眼眶裡的淚不由的滾了出來。劃在臉上還有溫熱的氣息。
推開家門的時候,安然聽到了一陣曖昧的聲音,屋裡有一股不似自己常用的香水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鼻尖,女人的嬌滴滴的聲音,一聲強過一聲,安然的緊緊的抓着衣角。
姚齊,你竟然把女人帶到家裡了。
雖然她知道外面有女人,但是帶女人回家,這還是第一次。
“孩子,爸爸已經不能護着你了,從小你媽媽就去世了,爸爸一個人拼命的賺錢,就是爲了讓你活的好,人家不是說了嗎?窮養兒富養女,但是,有時候,一晚上錢就會化爲泡影,和姚齊好好的,你現在只能依靠他了,有什麼事情不要向以前一樣,要學會忍,爸不忍心你過苦日子。”安龍山的話在她的耳邊迴盪,她脫鞋的手一頓,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忍。
客廳很暗,隔着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沙發上兩道模糊的身影,黑暗中的安然,面色蒙上一層淡淡的晦澀,眼睛裡幾乎射着寒光,她恨!
安然深沉的吸了一口氣,如無其事的繼續脫鞋,換上拖鞋,也沒有開燈,裝作全然沒有看到兩人,攀着樓梯向二樓走去。
躺在牀上,莫名的疲累,由心到身,從內而外散發的累,將她緊緊的包裹,像是自縛的繭一樣。
“不要,在這裡,人家不好意思。。”女人嬌喘着語氣魅惑的說道,幽幽的飄進了安然的耳裡。
“知道你臉皮薄,那好,我們去臥室,哈哈。”男人放肆的笑着,她聽到上樓的腳步,一聲強過一聲,敲擊在她的心中。
女人打開了牆邊臥室的燈,受到驚嚇一樣的撲到了姚齊的懷裡,說道“哎呀,這裡怎麼有人呀,嚇壞我了。”
姚齊刁着眼,淡淡的菸草味,慢慢的在空氣中瀰漫,傳入屋內。
“難道你不識眼色嗎?不看見別人要辦事嗎?難道你想在這裡觀戰?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癖好!”姚齊諷刺的話語從嘴裡像是利劍一樣的吐出。
“姚齊,你不要太欺負人了,這個家是你的也是我的,請你尊重一下我,你在外面怎麼樣,我也不管了,我知道我也管不了,但請你不要帶進家裡,給我留一塊乾淨的地方。”安然垂着頭,她不敢同姚齊鬧翻,這番話她也是掙扎了許久,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哪那麼多廢話,不出,就在這裡呆着。”姚齊吻上女人的脖頸,旁若無人。
“姚齊,你爲何要這樣對我,我有哪一點做錯了嗎?”安然吼道。
“沒有,受不了,可以離,隨你。”姚齊語氣冷淡,全然沒有感情。
安然眼眸嗖然的睜大,這個地方自己還沒有呆多久。甚至都沒有呆暖和,姚齊就想趕他掃地出門。
‘姚齊,你是不是早就盼着這樣,等着我鬧,對吧‘安然看着面前妖嬈的女人,眼裡的光恨不得將她燒化。
姚齊不說話,冷冷的指了指門口,那指尖的溫度低於寒冰,瞬間將她擊垮。
對自己,他竟然毫無留戀,眼底那冰冷的色彩便是最好的說明。勝過千言萬語的解釋,況且他都懶的解釋。
‘你做什麼,你隨意!安然敲響了地板,走出了本屬於他的臥室,哪有丈夫偷歡,趕老婆的說法,這是完全不當她是一回事。
不能離婚,自己不能這麼蠢,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