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得不到的東西往往最想得到,卻往往忽略了本該享受的幸福,你說,我爲什麼放着眼前的幸福不要,苦苦的看着你的影子過活呢!”
“這樣說纔對麼,哥能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本來我還覺得很愧對你呢。”她的頭不覺的垂了下去。
“傻瓜!”城言依舊如從前一樣寵溺的撫摸着她的頭。
“好久,你沒有這樣對過我了。”司嫣輕靠在城言的肩頭,笑的很甜,很甜。
“或許,我在你這裡,最適合的角色就是哥哥了,也只有這樣,纔是最好的結果,對吧?”
司嫣重重的點了點頭。
“有什麼事要和哥說,我們是親人!一輩子都是!是你最親最親的人!”城言揉着她的頭說道。
司嫣哭着撲入了城言的懷抱,卻又笑了起來,她太高興了。
這是這幾個月裡,她聽到的,看到的,唯一一件讓她由心底而高興的事情。
‘來,扶我起來吧,整天呆在牀上,人都感覺變懶了,就剩長肉了‘城言放下了湯碗,對着司嫣說道。
‘恩,好!‘司嫣臉上如鍍了一層金色的陽光,那是由內向外表現出的開心。
陳歌坐在小花園內,春天一片生機盎然,星星點點的綠悄然的開始點綴山河,他卻無心情去看那些細微的變化。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他看着小白向着花園裡小跑了過來,張口問道。
‘辦妥了!‘小白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氣喘,似乎是忙完就急趕着告訴陳歌。
“易楓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他看着小白,眼神裡有不容違抗的肅殺氣息,這或許就是長年積累下的睿智和洞察力。
“老爺怎麼這樣問?”小白極力的掩飾着,陳歌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麼。
陳歌看小白沒有意思要告訴他。於是站了起來,說道“我昨天去見了局長,他和我說,要不是一個女人打去電話,易楓不會有事!”他盯着小白,目光冷峻,“這個女人是誰,你們那麼維護她!”
“老爺,根本沒有的事,是交易中出了差錯。栽了跟頭,纔會讓老大陷了。”
小白還在強裝鎮定的解釋,卻沒有發現。事情只會被他越解釋越糟糕!
陳歌走過去,拿起桌上還在冒着熱氣的普洱,品了一口,問道“難道你還要繼續替他掩飾嗎?我問你這話,就是已經知道了!”
“老爺。您去問少爺吧,容我不能告訴你!”他是夜叉的得力干將,是夜叉的左膀右臂,他只聽命與夜叉,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背叛他,即使他做的是錯的。
“就是因爲你縱容他。事情纔會變成現在這樣!”陳歌將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水被激盪的灑在桌上少許。
“老爺,您讓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如果老爺真的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去親自問少爺吧,我只不過是少爺的手下,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小白彎着身子,向陳歌道了歉。退了下去。
陳歌目光深邃,看着小白。這些年,他自己一個人闖天下,小白算是他的成就之一吧!他不由的讚賞的目光看向這個年輕人。
姚齊下了車,摘掉墨鏡,站在醫院門口看了好一陣子,才緩步走了進去。
婷婷真好從大廳穿過,給洋沫去取液體,看到姚齊走了進來,她頓時停下了腳步,姚齊也摘掉了墨鏡,衝她勾了勾脣角,婷婷卻突然大步走了過去,邊罵邊推着他道“你滾出去!”
姚齊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然後用力的甩開了。
他的腳步聲就那樣啪啪的響在醫院光潔的地板上,慢慢的向着洋沫的房間裡走去,他的心跳也如同他此刻的腳步聲。
郝峰從洋沫病房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剛剛走過來的姚齊,以及他後面緊緊跟着,表情緊張的婷婷。
“郝總,別讓他進去!”婷婷的聲音不太高,怕裡面的洋沫聽到,着急的對着郝峰說道。
郝峰沒有說話,緩緩的走到了姚齊的身邊,轉頭看了看他,然後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了。
“郝總,,”婷婷看到他的舉動,着急的準備走過去攔住他,卻被郝峰攬了下來,衝她搖了搖頭。
“你還不知道,洋沫心裡怎麼想的嗎?”郝峰的語氣很低沉,微微感覺到傷感。
“那又怎樣,他只能帶給洋沫一次次的傷害,能給洋沫幸福的是你!傻瓜!”婷婷着急的吼道,眼看着姚齊以勝利者的姿態要走進洋沫的病房。
“婷婷。。”郝峰攔住了她,用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鬧了。
“洋沫爲她所受的痛苦,你也看到了,即使她再喜歡,也不能讓她見他!”婷婷擡頭,看着魁梧的郝峰,眼裡有水霧在翻滾!
“這是她的決定,或許我們看到的,並非她心裡所想的,她應該感覺到的是幸福吧,走吧,我們去喝杯咖啡。”郝峰儘量的收了自己的情緒,衝婷婷笑了笑。
“不去!”婷婷拒絕郝峰的提議,用手擦了擦自己流下的眼淚。
“走吧!”郝峰再次的說道,語調拖的很長,再在這裡呆着,哭的恐怕就是他了。
婷婷吸了吸鼻,邊擦着眼淚,邊同郝峰向着醫院門口走去。
姚齊推開了門,看着洋沫坐在牀邊,正在午睡,他向裡面走了走,纔看到睡在搖籃裡的寶寶。
也同樣安睡着,這是他們的孩子,姚齊的臉上顯現出笑容,看着他的容顏。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了他,他突然掙扎的動了動,或許是他抱的姿勢不對,又或是他陌生的氣息,再或是他帶進來的冷氣,讓寶寶感覺不適,他竟然突然哭了起來。
姚齊着急了,忙哄的孩子,轉頭看了看牀上,害怕洋沫醒來,但是又哄不住寶寶,竟然將手放在了他的嘴邊,企圖阻止他的哭聲。
“你在幹嗎?”他聽到洋沫沙啞驚恐的喊叫聲,看着她着急從牀上跑了下來,搶過姚齊手上的寶寶。
快到姚齊來不及解釋,就看到她眼裡絕望,無助,難過,悲傷,混雜了種種的情緒,這眼神,就讓他瞬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看着身爲母親,對孩子的保護。
再見面,竟然是這樣一種尷尬的場景。
洋沫頓了下來,才感覺到肚子上剖腹的傷口處,一陣拉扯的疼痛,疼得蹲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沫兒。”姚齊看到洋沫的臉一下白的如紙,忙蹲下來關心的拉住她問道。
“別碰我們!”洋沫的手裡還緊緊的抱着寶寶,眼淚汪汪的對姚齊說,懷裡的寶寶似乎也被這種氣氛嚇到了,一時間爆發似的大哭了起來。
護士聽到了房裡的動靜,忙跑了進來,看到蹲在地上的洋沫,忙跑了過去,問道“怎麼了?”
從她的懷裡接過了孩子,邊哄着邊按了她牀頭的按鈕。
“等一下,馬上就有人過來了,哪裡疼?”護士問道。
“傷口好像裂開了。”洋沫放開了捂着肚子,姚齊纔看到滲出來的少量的紅。
“你別動,醫生馬上就來。”護士正說着,兩個醫護人員走了過來,醫生也尾隨走了過來,命令將洋沫扶回到牀上,然後推着向手術室走去。
姚齊沮喪的坐在醫院裡的椅子上,垂着頭,將臉埋在自己的胳膊內,等待着洋沫從手術室出來。
看着洋沫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眼睛半眯着,似乎看着他,又似乎渙散的沒有焦距。
“醫生,她這是怎麼了”姚齊湊到了病牀前,忙問着醫生。
“剖腹產這種現象很常見,傷口裂開了,現在已經重新的縫好了,放心吧,這是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過,纔會是這樣,過一會就好了。”醫生對着姚齊說道。
看着洋沫慘白的臉色,他握着她有些冰涼的手,感覺到她的無助,心口也不覺被帶的隱隱的疼,隨着醫生將她重新推回到病牀上。
姚齊掏出了手機,按下了撥號鍵,打電話給了郝峰。
“我可以在醫院陪她一晚嗎?”他的語氣近乎懇求,一隻手緊緊的握着洋沫,說道。
姚齊聽到那端的沉默,像是這個電話沒有接通一樣。
“我知道了。”郝峰的聲音也同樣很沉,卻很平靜的淡淡的說道。
“謝謝了。”姚齊放下了電話,看着躺在牀上的洋沫,眼角才終於滾下一滴淚來。
從他的眼角,劃過臉部的輪廓,滴在他握着洋沫的手上。
那端的郝峰,放下了手機,心情也是一陣的沉默,不斷的打開的手機,看着以洋沫照片爲屏保,那張照片上,有她柔美的笑容。
洋沫從迷藥後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她牀邊的姚齊,臉不由的別過了一旁。
“我只是怕孩子吵了你,是你太激動了,我再不濟,也不會做那種事的。”姚齊看着洋沫雖然將頭轉了過去,卻沒有將他握着的手抽走。
洋沫聽着,手邊感覺到他手掌的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