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這樣一天知道,”殷延卿和殷麟對望,“我想起來了。”
“什麼?”殷麟驚愕的看着他,一時間沒能明白殷延卿到底想起了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十八年前,不是柳茹璃救得我,當時的時候,救我的人另有其人,我想起來這件事了,我還記得那個人的臉!”殷延卿雙目赤紅,“柳茹璃整整騙了我們十八年!而且她還害的我真正的救命恩人早已離世!”
殷麟承受不住的往後退走了一步,他深深的皺起眉,他了解殷延卿的性格,這件事若不是有十成把握,殷延卿斷然不會這麼說的!
他一時間也被這句話打擊的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威嚴的臉上帶着頹然,眉宇間甚至有一絲呆滯,他搖頭道:“怎麼會這樣?”
“等等,你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你見過真正的恩人嗎?”殷麟抓住了重點,擡頭焦急的問道。
“我見過,我還送了她一程,只不過我當時不知道。”殷延卿感覺自己的喉間都帶着一絲血腥的氣味。
他們一家整整照顧了柳茹璃母女將近二十年,他將柳茹璃看成是親人,把程念臻當成是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的照顧!
結果!
卻全都是假的,甚至更是因爲柳茹璃母女的所作所爲,害的他們不知道真正的恩人常年的掙扎在生死線上,紀遙遙這麼多年的委屈,她那麼小就得一個人生活,從小受到紀靈珍和於喬喬的欺負,爲了延續紀靈瓏的命——
她甚至因爲這個,而願意和自己做交易。
想到這裡,殷延卿有些喘不上氣的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紮在他的手心之中,可是他就像是毫無感覺一般,任由指甲在手心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跡。
殷麟看着殷延卿如此失態的模樣,心中也有些慌恐起來,這個殷氏曾經最高的執行人,此時也有些顫抖,他再也維持不住沉穩的語氣,和殷延卿說道:“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就是您一直不喜歡的,紀遙遙的母親,紀靈瓏。”殷延卿每一個字都像是椎心泣血,狠狠的紮在殷麟的心口。
殷麟的臉龐在一瞬間變得蒼老無比,他搖着頭,像是和自己說道:“不可能啊,這怎可能吶?”
“我也很想問,怎麼會這樣?!”殷延卿閉上了眼睛,“枉費我們自持聰明一世,可是卻讓這兩母女戲弄在鼓掌之間!”
“父親,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直都覺得紀遙遙是一個貪婪之人,但是她從沒問我咬過任何東西,甚至於當初她捐給念臻的那個骨髓,總歸而言都是爲了她母親,我真正的救命恩人的醫藥費!而那時候,我竟然在爲了程念臻逼了她!”殷延卿冷冷的勾起了一個弧度,“我自己也覺得,這件事十分的可笑。”
他雖然是帶着笑,可是他的眼底卻是冷的厲害,裡面的傷痛簡直讓人感同身受。
宛如錐心腕骨之痛,讓人冷汗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