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付鑫任聯繫一下,如果明天他有時間就約個時間讓他明天來一趟。”看着李子晴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夏婷婷原本狂傲的表情立即陰沉了下來,一臉嚴肅地吩咐楚銘。
“夏律師是不是覺得付鑫任還有事情瞞着我們?”雖然談不上對李子晴有多麼的瞭解,但從今天李子晴的態度上來看,顯然掌握了一些有利的證據。
“嗯,明天看看他到底怎麼說。”如果不是她總用其他的事情故意氣李子晴,李子晴肯定不會像剛剛那樣差一點說漏嘴。
“從李子晴的表現來看,她們也只是懷疑或者確定階段,但沒有具體的證據,所以纔沒拿出來壓壓我的氣焰。”雖然夏婷婷從來沒有將李子晴當做競爭對手,但二人三年間交手過多次,夏婷婷真是太瞭解李子晴的爲人了。
“夏律師……”楚銘欲言又止。
“嗯?”夏婷婷閉上眼睛,慵懶地回着楚銘的話,和李子晴鬥智鬥勇確實傷了不少腦細胞,她得好好休息一下。半響不見楚銘回話,夏婷婷奇怪地睜開了眼睛,看楚銘還站在那裡發呆。“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她夏婷婷也不算是小心眼的人,不可能因爲一個問題就給自己的助理穿小鞋。
楚銘想了一想才緩緩地開口:“夏律師如果想教訓李子晴律師的話,也可以選擇其他的案子,爲什麼要選這一個?”
“對我來說哪個案件都一樣。這個案子不過是碰巧了。”對夏婷婷來說不論接手哪個案子她都有信心戰勝李子晴。
“可是這對付鑫任的太太來說有些不公平。”楚銘還是不能完全瞭解夏婷婷:“同爲女人,難道夏律師不同情付太太的遭遇嗎?”
“律師的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但一個合格的律師是要站在委託人的角度,一切以委託人的利益爲主,同時以事實爲依據,以法律爲準繩,而不能以自身的主觀態度去處理案件。”夏婷婷能猜到楚銘對自己的想法:“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冷血,不可理喻,是個只管掙錢的黑心律師?”夏婷婷聽慣了這些話,如果這些話從楚銘的嘴裡說出來,她也不會覺得失望,不過可能會有些傷心,只是傷心些罷了。
“沒有。”楚銘看着夏婷婷的眼睛認真地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付太太的運氣有些差,如果付鑫任的代理律師換成其他律師的話,李子晴律師還有爲她爭取更多權利益的可能。”可如今碰上了夏婷婷,不讓她賠錢就不錯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夏婷婷不好意思地將臉別了過去,心裡卻暖洋洋地。“很多案件都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不過是看待案件的角度和切入點不同。雖然因爲一些案件讓我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代理那些案件。”夏婷婷難得的將自己的心情說給別人聽。
“嗯,我懂。”楚銘看着夏婷婷,笑得溫柔。
夏婷婷也不接話,但上揚的脣角卻怎麼壓也沒壓得下去。
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單調的辦公室中此時也充滿了柔情。
晚上六點十分。
律師事務所已經下班十分鐘。
“怎麼,楚助理也有事情想找我幫忙?”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夏婷婷和楚銘,沈青開口消遣楚銘。這傢伙對夏婷婷的心思也就夏婷婷本人傻乎乎的還不知道,她們這些外人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沈偵探分明是在明知故問。”楚銘笑得坦然,他對夏婷婷的心思從來都不怕其他人知道。
“楚助理應該知道,有些人是不能隨便招惹的?”如果他對夏婷婷是來真的,她沈青不會阻攔兩人的發展,但如果楚銘只是抱着玩玩的態度或是藏着其他陰謀,那她即使做惡人,也要阻止夏婷婷喜歡上楚銘。
楚銘怎麼能聽不出沈青話中的含意,當下也不含糊:“這點我很清楚,沈偵探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放心。”
“希望楚助理不會讓我失望。”沈青看着楚銘堅定的表情,笑得意味深長。
“當然。”楚銘也自信地笑了笑。這算是通過了沈青這一關吧?
兩人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與此同時也覺察到了一股強烈不滿的目光。順着目光看過去,便能看見夏婷婷眯着眼睛,一臉不善地看着二人。
“咳咳……”沈青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楚銘的氣場太過強大,她爲了不被楚銘壓下去,結果把夏婷婷還在這裡的事情給忘記了。看夏婷婷的眼神分明是在譴責她和楚銘。“婷婷是來接我下班回家的嗎?”沈青不正經地開着玩笑。
“你們兩個繼續聊,等聊完我再說也不遲。”夏婷婷賭氣地說道。雖然她就在現場,但她還真沒聽明白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都是什麼意思。不過夏婷婷隱約地覺得,他們說的話可能和她有關。既然和她有關,爲什麼不當着她的面說的明明白白的?偏要說半句留半句,似是而非的累不累!
“你看,我們不都聊完了嘛。”沈青訕訕地笑道,同時用眼角的餘光瞥向楚銘,那意思是你也快點兒說些什麼。可是楚銘壓根當做沒看見,笑得還有幾分幸災樂禍,那意思也很明顯,一切都是你挑起的,當然也得由你負責平息夏婷婷的怒火。
“你笑什麼?是笑我笨嗎?”夏婷婷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地讓楚銘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了什麼叫做樂極生悲。
“這是婷婷今天收到的快遞,我們懷疑這個快遞的寄信人和前幾天在夏婷婷公寓門口貼紙條的是同一個人。”楚銘不接夏婷婷的話,反而拿出快遞,遞給了沈青,還是快些談正事吧,夏婷婷的性格是一談正事就把私人恩怨拋在腦後那種。
果不其然,夏婷婷不再糾結自己有沒有聽明白二人的談話,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惡作劇的始作俑者身上:“看來這次很可能是我最大的仇家回來尋仇了。”
不過沈青到是注意到了楚銘對夏婷婷稱呼上的
變化,看着楚銘還是一副老實誠懇的模樣,沈青有些猶豫到底是任其發展,還是點醒夏婷婷。照現在這個發展模式,以後夏婷婷肯定會被這個詭計多端的楚銘吃的死死的。“好,讓我沈大神探看一看,搗亂者究竟是人是鬼。”沈青將心思壓在心底,一邊接過快遞一邊開玩笑似的隨口說道。
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夏婷婷和楚銘一眼不眨地看着沈青的一舉一動。只見沈青戴上手套,先是檢查了一下快遞的外包裝,隨後小心翼翼地打開快遞……
三個人同時屏住呼吸,都很好奇快遞裡裝的是什麼。
“啊!”夏婷婷見到裡面的東西,不禁捂住嘴輕呼了一聲。楚銘害怕嚇到夏婷婷,伸手遮住了夏婷婷的視線。
“我沒事。”夏婷婷推開了楚銘的手,神色堅定地看向楚銘,她夏婷婷怎麼說也混了這麼多年,還不至於被這麼一個不入流的惡作劇嚇到。對,這種程度的連恐嚇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一個惡作劇。
“應該不是蛇頭。”還未等沈青和楚銘開口,夏婷婷率先開口分析道:“蛇頭爲人陰險狠毒,如果他要恐嚇我,回來找我報仇的話,一定會選擇能讓我最害怕的做法或者東西。說白了,蛇頭根本不可能用這些……”說道這裡夏婷婷頓了一頓,掃了一眼快遞裡的東西,繼續說道:“根本不可能用這些只是噁心人的死蟲子。”
沒錯,讓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快遞裡的東西居然是密密麻麻的死蟲子。看着雖然不恐怖,但噁心人是真的。
“那惡作劇的人很可能是熟知婷婷這段歷史的人。”楚銘看着夏婷婷,看夏婷婷的表情明顯是想到了什麼,現在就看她到底想不想說。
沈青和楚銘的想法一致:“這個惡作劇的人至少要滿足三個條件。第一,和你有仇,第二,知道你的過去,第三,查到了你的現在。有沒有什麼線索?”
“有是有,但我不能確定。”夏婷婷幽幽地開口說道。
“你把名字告訴我,我去驗證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沈青急切地開口說道。
“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不用理會這些東西,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安全。”楚銘在沈青開口的時候同時開口,說出的話卻和沈青完全相反。
聽了楚銘的話,夏婷婷怔怔地看向楚銘,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現在真的可以不說嗎?”
夏婷婷聲音裡的無助和難過聽得楚銘的心都要化成一汪水了,楚銘連忙保證加安撫:“不想說就不要說了。一直都不說也沒有關係,我會保護你的,相信我。”楚銘伸出手,像安撫小孩子那樣拍着夏婷婷的頭,輕聲地說道:“一切不開心的事情都過去了,婷婷已經開始新生活了。誰也不能破壞婷婷的新生活,誰也不能。”
“對不起,我只是想整理整理我的情緒。”夏婷婷現在思路有些混亂。不知她的這句對不起是對沈青說的,還是對楚銘說的,抑或是對自己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