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瑤瑤,快見過你的婆婆!”
婆婆?傅亦瑤睜大了眼睛,擺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墳墓,看得出來是前不久剛翻新過的,她仔細一瞧,那人她不認識啊,是個漂亮的女人遺像鑲嵌在上面。雖然是黑白的,但女人精緻的五官卻依稀可以辨別清楚,再細看,居然跟行進長得有幾分相像。
“她是?”傅亦瑤沒有把內心的答案說出口。
行進則坦然告訴她:“我母親。她很漂亮吧?”
“嗯。”傅亦瑤不得不點頭。她未施粉黛就已經足夠迷倒一票子男人,要是放到當下,稍微收拾下,絕對不比熒光屏幕前哪個當紅的女明星遜色!其實,行進也提及過,說自己母親很久很久前就去世了,那個時候的他纔剛剛記事,然後無父無母的他就被送進了孤兒院,一直到成年才自己出來。行進也不止一次誇過海口,說她母親如何生得漂亮,說自己就是遺傳了母親的良好基因,那個時候,傅亦瑤總是不以爲意,對行進的話嗤之以鼻,如今一見,果然,只有這樣的美人胚子才能生出行進這樣的極品男人來!
“今天是我母親的祭日,剛好20週年!”行進在墳墓前蹲着,把四周的雜草給一棵棵清理掉,然後把從車裡提下來的一個籃子慢慢拿出來。
籃子裡面,除了一束康乃馨之外,其他都是一些蘋果啊、橘子、糕點啊等等的食物。剛纔傅亦瑤就看到籃子裡是一些吃的,她以爲行進帶她來踏青和野炊呢,原來都是祭品!
一切擺放好了,行進則跪在了墳前,對着冰冷的墓碑開始說話:“媽,我來看你了。你一人在下面還好吧?不需要牽掛我,一切都好。對了,一直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亦瑤嘛,她可是您的好兒媳婦兒!諾,她就是站在我身後這個瘦不拉幾的傢伙。我們一年多前結婚的,我們很好,很恩愛,你不需要爲我擔心……”
睜眼說瞎話!傅亦瑤在他後面站着,逝者已逝,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傻愣愣地站着,然後心裡默默祈禱:“阿姨,別聽行進亂說,我們已經離婚了!不過,行進真的過得很好,有錢有勢的,還整天以欺負我這個可憐的小女孩爲樂呢……”
行進還是有考慮到傅亦瑤的感受的,他大概聊了二十分鐘的樣子就打算收場了:“今天就這樣,我下次再來看您,還給您帶最喜歡吃的水果!”
也是在這個時候,有幾個腳步聲漸漸逼近。傅亦瑤從下往下看去,居然看到三個人影,他們逐漸走近。傅亦瑤看到一男兩女,像是一家三口。他們一邊走一邊在說着什麼,隱約聽到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爹地,你確定歐巴會在這裡麼?”
“確定。”一個沉穩的聲音回答,那是一箇中年男子,雖然有了些年歲,但風采略存,身材還沒走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倒也還算挺拔:“今年是他母親的20週年祭日,他肯定會來的!”
他母親?
行進顯然也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聲音,他的怒火逐漸躥燒起來。他想也不想就往那羣人方向走去。
“誒,等我啊!”行進走得突然,傅亦瑤一扭頭他已經閃身都愛她前面,走得飛快,傅亦瑤連忙跟上,可他腿長步子大,她怎麼都趕不上。看到行進是朝着那三人的方向而去,傅亦瑤才恍然大悟,果然是他認識的人。這裡是荒郊野嶺的,也只有這一座孤墳,所以也只能是同一個人家了。但是——傅亦瑤遲疑的是,行進到底有多少秘密?爲什麼她覺得自己對行進越來越陌生了!他身邊總會躥出很多人是傅亦瑤不認識的,一個接一個的……這三個又是他的什麼人?傅亦瑤可以確定,不是朋友,難道是家人?行進說過他這個世界上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啊!……
傅亦瑤還在遐想萬千的時候,行進已經衝到了那些人的跟前,攔住他們的去路,三人都駐足。那個年輕的女孩很是興奮:“歐巴,你真的在誒!”
這個女孩是不是有點眼熟呢?傅亦瑤摸着下巴想着,好像在哪裡見過。當她一開口,叫行進一聲‘歐巴’的時候,傅亦瑤終於想了起來:喔!原來是上次行進帶到‘無餓不坐’的那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啊,她怎麼會在這裡呢?她到底和行進什麼關係?……傅亦瑤完全沒意識到此刻的自己是多麼八卦,截然不像她平時的作風!
倒是行進,他背對着傅亦瑤,但是冷冷的態度傅亦瑤卻感受得到:“你們來幹什麼?”
“掃墓啊!今天不是阿姨20週年的祭日麼?”那個女孩搶着回答。
“誰是你阿姨!?”行進完全不買賬,聲音變大,情緒也有點激動,“給我離開這裡!立刻!馬上!我不想看到你們,我母親也不想見到你們!”行傅天絕對是老糊塗了,居然帶着小三和小三的女兒來他母親的墳前,他還嫌母親生前受的活罪不夠多麼?母親是怎麼死的?還不是被他給逼的!
“行進,你在幹什麼?”行傅天只知道心疼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行進,“她是你的妹妹,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就這態度!怎麼了?”行進聽了更加生氣,“還有,我可沒有這個妹妹!這裡是我母親的墳前,我不想閒雜人等胡亂闖過來!”
“你——”行傅天想要發火,卻被蔡淑芬那個女人給拉了下來。
行進最討厭那個姓蔡的女人這一點,總僞裝得自己很善良一樣,居然還‘好心’幫行進說話:“好了好了。小進說的也沒錯,我和晴晴是不該來這裡的。這樣吧,你過去陪姐姐說話,我和晴晴在下面等你。去吧去吧……”
說起來也真的神奇了,每一次蔡淑芬的話都像有魔法一樣,她說的話,行傅天都會聽。這不,他收起滿臉的怒意,瞪了幾眼行進,然後結果蔡淑芬手裡的所有東西,他慢慢走到墳前,再把他帶來的花束放過去……
這是什麼情況?
傅亦瑤怔怔地看着,她反應不及,摸不清頭腦也插不上話,只得冷眼旁觀。好在大家也都無視她的存在,都牽扯不到她,唯獨那個年輕的女孩臨走之前給了傅亦瑤一個惡毒加怨憤的眼神。
“我們走!”行進突然就抓住傅亦瑤的手臂,拖着她就要下了這小山坡去。傅亦瑤始料不及,被他的力氣帶着往前身子一傾斜,險些摔了個狗吃屎。好在行進動作更快一步,他及時扶住了她的腰肢。
纔剛站穩了腳跟,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行進又拖着傅亦瑤前進:“你不是說累了麼,走,我送你回去!”
傅亦瑤一扭頭,卻見着那個中年男子在行進母親的墳前轉頭,正看向行進。她大概知道了,行進是在躲那個中年男人。莫非那個中年男人是?
到了山坡下,行進和傅亦瑤直接開門要上車,這個時候,那個女聲又傳來:“歐巴。原來你的車停在這邊啊,難怪我來的時候沒看到。你這是要去哪裡?我們老爸呢,他怎麼還沒下來?”
行進直接無視了那個女人的話:“上車!”他不耐煩地皺眉,然後把傅亦瑤塞進駕駛座,他則更多更快地坐好、發動、開車甩來那個女孩。
坐在車上,傅亦瑤一個字都不敢問,她悄悄地看一眼行進臉上的表情,難看到爆了!果然,她大概猜對了,那個中年男子應該就是行進的老爸,而那兩個女人飯別是他的繼母和‘妹妹’。以前他一直提及‘爸爸’這個名詞就會皺眉,其中的緣故大概就在這裡。
傅亦瑤正盯着行進側臉看得失神的時候,行進突然側身,跟她視線相撞:“幹嘛盯着我看?我臉上有花?還是我太帥了,讓你情不能自己?”
“去屎!”傅亦瑤用自己的口頭禪回覆,是希望叫行進恢復正常,不要再板着臉,最好能忘記剛纔的不愉快。
可行進則突然開口:“那個老男人是我爸!”
傅亦瑤立刻轉過臉,看向行進。他是在向她傾訴心事麼?一個全身充滿秘密的男人居然在告訴她自己的‘身世背景’!傅亦瑤還真的饒有興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看向行進:“我們結婚那會兒你不是說你全家死光了麼,怎麼突然跳出那麼多?”
“喂!”行進開着車,所以只能偶爾看傅亦瑤一眼,然後繼續看着前方,“你別給我裝傻好吧!你應該看出來了,只有那個老東西是我親爹,其他的都只是打醬油的而已!”
“哦!”傅亦瑤點頭,的確是從他的話裡聽出來了,“然後呢?你那個親爹是從哪個石縫裡突然冒出來的?”
傅亦瑤還記得呢,以前她問過他爸媽的情況,行進還算誠實,老實交代自己母親去世多年,至於父親,每次傅亦瑤問道,他都會毅然決然地說道:“我沒有爸爸!”
“沒爸爸,那你從哪裡來的?”傅亦瑤經常這麼嗤笑行進。
行進也開玩笑地回答:“我從石縫裡蹦出來的!”
如今提到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問題,行進則苦笑:“老傢伙是在我們離婚後不久冒出來的……”
“然後呢?”傅亦瑤聽得津津有味,可行進每句話都只說一半,然後打住,很是掃興,她不得不主動追問。
行進可倒好,他想說就說,不想說戛然而止:“沒有然後了!管那麼多幹嘛?不想回家了?”
“想啊!”傅亦瑤毫不猶豫地說道,“那還是勞煩您老人家趕緊滴送我回去吧!”說完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她困死了!急需要補充睡眠。
行進倒是也守信,傅亦瑤陪他去完了他母親墳前,完畢之後他真的送傅亦瑤回家。
一路上,傅亦瑤繼續睡眠,行進則開着收音機,一邊聽歌一邊開車。
很快,行進到達了傅亦瑤家樓下。好不容易纔從狹窄的巷子裡開進去,遠遠的,在傅亦瑤家樓下有另一輛車停着。是卓驍航的車!行進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車牌號。
果然,在行進認出來五秒鐘不到,一個人影在看到行進的車停下時立刻下來了。是卓驍航!
在看到卓驍航下車的那一刻,行進幾乎未經大腦思考,直接解開身上的安全帶,45°轉身,然後欺上傅亦瑤的脣。
那個時候,傅亦瑤睡得正香呢。夢裡,有個可愛的小屁孩在跟她玩耍,那個小屁孩肉肉的、矮矮的、小小的,尤其是一雙小手肥嘟嘟的可愛極了。傅亦瑤忍不住就想啵一口他可愛的小臉蛋。可小孩像是跟她心有靈犀似的,居然主動把自己紛嫩的嘴脣送了上來……自己送上門的便宜不佔就是傻子!傅亦瑤想也不想就主動撅起嘴巴,和那個‘小屁孩的脣’相觸。四瓣嘴脣相觸的時候,傅亦瑤覺得有點奇怪,這個‘小屁孩’的皮膚好像沒有她想象中的紛嫩咩,而且嘴巴也比想象中的尺寸要大一號。還有,小屁孩的吻技爲毛那麼好?
行進!?
不對啊!
這個感覺是——
傅亦瑤立刻從睡夢中驚醒。
一睜開眼睛,首先映入傅亦瑤眼簾的是一雙漂亮迷人的眼睛,他正對着她笑得一臉殲詐。再仔細一瞧,這人哪裡是夢裡那個卡哇伊的小正太,完全就是行進。
傅亦瑤想掙扎,擺脫行進,口吃不清地反抗道:“行進,你幹嘛?”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不吃白不吃!”行進才離開傅亦瑤的嘴脣,話一說完又貼了上去,這一次,他小口地舔了幾下她的嘴脣,甜甜的,他享受地說道:“味道好極了!”
“喂——”剛想反抗來着,說什麼味道好極了?傅亦瑤火大了,她是人好吧,又不是什麼方便麪!行進他居然這樣!可行進完全不給她狡辯的機會,他直接用行動證明她的確太美味了。
他繼續舔舐了下自己的脣邊,還遺留着傅亦瑤的香氣:“味道果然很好!下次有空了再繼續品嚐……”他不由得再次表揚。他說的是事實,當然也是故意延誤時間。
方纔,行進是知道卓驍航看到了自己的車,卓驍航下車走過來,他是來確認車內的是否是傅亦瑤和行進的,所以,行進想也不想就給他上演了一場‘車震’。行進是利用了角度的借位技巧,他一邊吻着傅亦瑤一邊兩手也不閒着,叫卓驍航遠遠走來看到的卻是他倆在深情熱吻,一邊吻着還一邊撫摸着、脫着,下面的戲碼則可以自行想象去了……
卓驍航當然沒有那麼無聊,一直看下去,他只是看到他們擁抱在一起熱吻就已經受不了了,因爲這個是他和傅亦瑤從來沒有過的。他一直以爲傅亦瑤是最理性的女生,在他面前,她偶爾淘氣,但在感情問題上單純、純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激情四射的她呢!可惜,那個與之一起激情的男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行進!卓驍航帶着失落的心情一溜煙逃離了他們的視線,他迅速縮回自己車裡,迅速開車離開現場。
聽到了汽車園遠去的聲音,行進才肯放開傅亦瑤的。當然,因爲視線完全被行進巧妙地遮住了,傅亦瑤什麼都沒看到,什麼也不知道。她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嘴脣好痛!剛纔行進也太賣力了吧,真把她的嘴脣當成什麼好喝的鮮奶了?居然吮吸的那麼用力,害得她的雙脣都紅腫了!
“我回去了!”傅亦瑤連忙就要躲開這個男人,見他就心煩。
可行進卻想多心煩她一夥兒,他故意鎖了車門,叫她開不了。
“幹什麼?開門,放我下去!”傅亦瑤瞪了行進一眼,凶神惡煞。
行進則繼續擺出嬉皮笑臉的樣子:“不請我上去坐坐?”
“有這個必要?”傅亦瑤說的陰陽怪氣,“行總可是大忙人,我猜測您沒有這個時間吧,所以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鳥,請回吧!”
“小氣鬼——”行進忍不住捏了下她的小鼻子,還是那樣軟軟的,觸感好極了。
傅亦瑤是看到他的手過來,想躲,但是沒躲開,鼻子被捏了一下,力氣不大,但敏感的鼻頭立刻紅彤彤的,害得她現在的樣子有點可愛,還有點小滑稽。
行進則哈哈大笑起來,傅亦瑤有的只是吹鬍子瞪眼睛:“放——我——下——去——”她一字一頓地把這句話從牙縫裡擠出來。
“好!會讓你下去的——”行進的確捨不得,他恨不得把她拴在自己的褲腰帶上,但是也知道完全不可能。行進觀察了一陣子下來得出結論,這個小女人變了,一年前她還算小鳥依人,想圈養她還真的還算容易;但一年後的今時今日,她被散養了太久,要想禁錮住她,難度百分百!
在傅亦瑤下車之前,行進破天荒地撂下一句話:“今天謝謝你陪我。”
“謝謝又不值錢!”傅亦瑤隨口這麼一說,“要謝我得來點實際行動纔是。”
“什麼實際行動?”行進很是大方地承諾,“好啊,爲了感謝你,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好了,隨便什麼都任你開,只要我能達到的一定死而後已!”
“我要求不高,把你的家產都給我。”傅亦瑤明顯是在開玩笑。
“好啊。”行進一口就答應了,“走,咱們立刻去籤轉讓合同啥的去。”
“別!”傅亦瑤打住,“開玩笑的,我不要。”
行進則笑得更殲詐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要。”說白了,行進就是假客氣,他就知道就算給她一萬個特權條件,她都會拒絕,特別是錢什麼的,她就算再困難,再缺錢的時候,也會窮得很有骨氣,她不會爲俗氣的金錢而折腰的!
傅亦瑤也發現了這一點,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一直在行進的控制之下,她不服氣了。不吃饅頭爭還要蒸口汽的,她立刻改口:“不行,不開玩笑了,這個優惠特權我要用!”
“好啊。你要什麼,我數三聲,你必須得說出來,不然過期無效啊!”行進愛上了捉弄傅亦瑤的這種幼稚戲碼,也許別人覺得無意義,但他卻覺得有趣極了,他一說完立刻開始倒數:“3——2——1——”
傅亦瑤也沒多想,爲了爭取到條件,她脫口而出自己的要求:“你有本事把姜嘉仁從公司辭職了麼?”
說完別說行進,連傅亦瑤自己也大吃了一驚。她怎麼無緣無故扯上了姜嘉仁?大概是覺得她太煩了吧,三番五次地騷擾她,其實傅亦瑤的要求也不好,就是想做個普通的上班族,錢不需要很多,能養活自己,補貼點家裡就行了;也不需要很輕鬆,她會拿出十分的精力去努力。可是傅亦瑤接受不了的是,有個人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面,陰魂不散,處處使壞!
雖然一直以來都沒說,但傅亦瑤都知道!那個悄悄把她辦公室門鎖弄壞了、把她辦公室弄得亂七八糟、把她做好的文件給徹底刪除等等的人都是姜嘉仁。還有,姜嘉仁打了她的兩個巴掌,她至今記憶猶新,要報復倒是沒想過,傅亦瑤就是想記在心裡,隨時提醒自己:女兒當自強,否則就是這個下場!
“確定?”行進歪頭看向傅亦瑤。
傅亦瑤收回慌張,表示自己的堅定立場:“確定!”
其實她也只是隨口說說,因爲畢竟姜嘉仁是公司部分產品的形象代言人,而且最關鍵的是她老爸的嘉佳集團而是前進集團不二的合作伙伴,其重要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隔了許久之後,傅亦瑤笑出聲來補充了二個字:“纔怪——”
儘管,傅亦瑤下車之前再三強調:“開個玩笑而已,不需要當真。今天就這樣了,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可週一上班的第一個消息果然是轟炸性的,那就是:姜嘉仁真的被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