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言感覺有人弄他,他唔了一聲,本能的捉住眼皮上隔着的小東西,拉住了一隻光滑的手腕,往下拉拉,放到脣邊,吻了上去。
喬蕊嬉笑一聲,知道他醒了,手指調皮的在他脣上亂動。
男人低吟,伸手將她抱緊,眼眸,這才睜開。
昨晚兩人看完電影並沒有立刻睡,回到房間,景仲言又把喬蕊折騰了一頓,等到迷迷糊糊睡着後,兩人身上,都是不着寸縷。
現在,他們都是光着的。
喬蕊看他的眼神,覺得有些發燙,咕噥着:“醒了就起來,都幾點了。”
男人深吸一口氣,探首,在她脣上吻了一下,不願放開。
喬蕊心裡甜甜,卻還是推開他:“起來了。”
男人不做聲,就這麼看着她。
喬蕊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不能抗拒他的目光了,他但凡露出一點期待的視線,她都忍不住心軟。
最後半推半推,牀也沒起。
還好今天起的早,應該不至於再遲到。
半小時後。
景仲言先起身,套了條短褲,便去了浴室。
喬蕊看他走了,才慢慢的摸來自己的衣服穿上,跟進了浴室。
牙刷上的牙膏已經擠好了,水杯裡是溫熱適中的溫水,雙人的洗臉盆,能夠容納兩人同時洗漱。
含着牙刷,景仲言瞧了她一眼,見她臉上的熱度還沒消,不覺好笑。
都多少次,還害羞。
刷了牙,喬蕊正打算去淋浴房衝一衝,身後的男人卻拉住她,將剃鬚泡沫遞給她。
喬蕊明白了,讓她給他塗。
她擠出些泡沫,細細的在他下巴的位置抹了好多,泡沫本就輕,她動作不熟練,弄得到處都是,頭上臉上,一片狼狽。
她吐吐舌頭,他卻傾下來,用滿是泡沫的嘴,吻住她。
“唔。”喬蕊掙扎一聲,嘴裡感覺吃了好多泡泡。
一鬆開,她呸呸呸的吐了好一會兒,還沒回神,手又被拉住,被帶進了淋浴房。
開了水,水下,嘻嘻哈哈的聲音,不絕於耳。
現在,他們都在一經撩撥,便會山崩地裂的狀態。
等到從浴室出來了,已經八點半了,之後又是一陣匆忙,倒了貓糧,熱好了米羹,餵了貓,兩人就趕着出門。
在路上,喬蕊餓得不行,埋怨的瞪着身邊的男人:“都怪你,看,又來不及了。”
景仲言沒有半點感覺似的,臉上掛着饜足的笑意。
到了附近的早餐店,喬蕊買了兩個麪包,兩盒牛奶,一邊自己吃,一邊還得喂司機。
車子一路到了公司,喬蕊這才反應過來,她忘記提前下車了。
她板着臉,瞧着身邊的某人。
“你是故意的!”
“有證據嗎?”男人好笑的看着她,嘴角勾着:“喬組長,快遲到了,還不趕緊。”
喬蕊鬥不過他,只能悶悶的下了車,剛走到電梯口,卻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
接着,一道熟悉的女音傳來:“景總,喬組長。”
喬蕊轉首,對上的便是一臉笑容的蕭婷。
對蕭婷,喬蕊之前是秉持着敬而遠之的態度,不過現在策略得改了,想到勝延之前的打算,她就有點不寒而慄,勝延一個並不算大的地產公司,哪裡來的膽子,敢擺景氏一道?
這裡面,她相信有不少蕭婷私心的功勞。
“兩位真是恩愛。”進了電梯,蕭婷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景仲言沒做聲,一貫他也不是愛說話的人。
喬蕊不好不說點什麼,只得敷衍:“正好在路上碰到了,順路搭上了景總的車。”
蕭婷抿脣:“喬組長真是低調,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電梯到了十樓,景仲言出去,闔上電梯門,電梯繼續往上走。
今天蕭婷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助理,喬蕊這幾天不在公司,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需要兩個公司聯合開會,不過她也沒問。
私下裡,她並不想跟蕭婷說話。
可她不說,蕭婷卻要說:“喬組長受傷之後,似乎更加春風得意了,看來偶爾一點小病痛,的確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她這話,有點挑釁的意思了。
喬蕊凝起眉:“蕭組長是說,我之前是小病痛?”
“不,我沒這個意思。”蕭婷又改口:“我就是順口一說,喬組長不要這麼敏感。”
喬蕊鬧不懂她到底想幹什麼,再次閉嘴。
電梯很快到了十三樓。
兩人一起出去。
趙央看到她們一起出來,愣了一下,趕緊走過來,將喬蕊帶走。
夏豪則把蕭婷帶進了會議室。
“你怎麼和她一塊兒?知不知道跟她湊得近了都會中毒。”趙央誇張的說。
喬蕊失笑:“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你之前沒被她整怕是不是,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喬蕊不做聲,回到位置上,小聲問:“今天有什麼會?”
趙央拿了個份文件遞給她:“就這個,是陳新建議的,他的意思是,跟勝延攤開了談,勝延的打算,我們已經知道了,看看蕭婷是什麼個意思。”
這個時候,打草驚蛇,就意味着得硬碰硬。
不過說不定真的可以,畢竟,就算硬碰硬,勝延也沒什麼資本能跟景氏撞。
最後結果怎麼樣,也要看他們怎麼談。
會議很快開始,喬蕊爲怕期間方寶珊又找她,先就把電話靜音了,這纔拿着文件進了會議室。
這場會議,是陳新主持的,喬蕊在旁邊,一直沒吭聲。
等到陳新說完,對面蕭婷,卻好像早就知道一般,沒有心虛,沒有慌張,什麼表情都沒有。
“這件事,其實我們勝延也是一片好意。”蕭婷笑着說:“剛開始分地盤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我們要裡面的,之後我們的工人,發現裡面可以開另一條路,上報後,我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找了政府,政府能重視,這是好事,能大大減低別墅區離市中心的路途,等到新路建設起來了,對我們兩家,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當然。”陳新也笑了:“如果路真的建好了,對我們彼此當然都是好事,不過,蕭組長好像之前,並不打算把這件事知會我們。”
蕭婷看了陳新一眼,又瞥向喬蕊:“喬組長,我不知道你們換組長了。”
陳新面色一漲,嘴脣緊抿,表情有些難看。
之前喬蕊住院,跟蕭婷接觸的一直都是陳新這個“被推舉的副組長”,被推舉,也就是員工封的,並不是公司給予的職位,算是名不正言不順。
但是當時,蕭婷也沒多說過一句話,可是現在,她開始挑撥離間了。
喬蕊看出了她的意思,同樣是女人,她還是在總經辦侵染過的人,景總身邊的競爭,可一直不小,她也是升了大秘書後,並且承接了最瑣碎的文件處理工作後,這些針對她的競爭,也漸漸消失。
所以,她既然都是這麼混過來的,蕭婷這點小做法,她怎麼會看不懂。
看陳新已經有點沉不住氣,大概是真的覺得丟臉,她淡淡開口:“陳新是我們組的副組長,我不在的時候,他有主持大權。”
這話一出,辦公室的人都看向她,趙央夏豪就算了,其他幾個人,都沒想到喬蕊會這麼大方,真的認下陳新的身份。
要知道,陳新這人,自尊心很強。
果然,陳新看了喬蕊一會兒,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隨即,難堪的情緒終於緩了下去。
蕭婷眼眸動了下,像是在分辨她是真心的,還是故意收買人心,半晌,說:“那喬組長你不是還在這兒嗎?這越俎代庖的,不太好吧。”
“那我正式授權陳副組長代表我,主持這個會議,可以嗎?”喬蕊嘴脣含笑,瞧着蕭婷,不讓半分。
趙央看不慣蕭婷,聞言,也笑着擠兌:“蕭組長就不要說這些廢話了,我們陳副組長問了,你就說不就完了,不想說也沒關係,反正兩個公司合作,我們再找個能說話的也是一樣。”
蕭婷沉了沉臉,哼了一聲,回答:“勝延沒打算隱瞞,只是到底能不能修這個路,政府還沒確定下來,得不到確切答案,我們就泄露,如果不行,到時候更不好說。”
陳新有喬蕊當靠山,繼續問:“據我所知,上週,市長親自簽署的文件,已經下達到勝延內部了,蕭組長不會不知道吧?”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蕭婷悠哉的靠在椅子上:“我平時工作這麼忙,也不是天天都在公司呆着,這幾天爲了配合採購部尋找好的水管,我跟着忙進忙出的,好幾天不得空了。文件下達了嗎?那我回去問問。”
這是做好了要死不認賬的準備了?
陳新有些氣:“蕭組長在跟我們開玩笑吧?”
“沒有啊。”蕭婷也是臉皮厚,勾脣笑笑,反正就是不承認。
話說到這個份上,場面有些難看。
喬蕊看着陳新,陳新恰好也對上他的視線,他有些狼狽,像是被蕭婷堵了,也像是覺得被喬蕊看輕了。
喬蕊卻沒多少心思,只看他不言了,纔對蕭婷道:“既然蕭組長什麼都不知道,看來我們的確需要找個知道事兒的人來談了,蕭組長請吧,趙央,回頭用項目組的名義致電勝延的負責人,找不到負責人就請示景總,需不要需要他親自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