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覺得她這話挺好笑的:“我一個外人,你哥怎麼會聽我的。”
方寶珊抿着嘴,不說話了,眼睛卻投向喬蕊的手腕,那條鏈子,她並沒有戴,或許她以後也不會戴了,但是當初哥既然沒收回這東西,意思顯然很明顯。
今年父母讓哥回家過年,主要還是要說說跟孟瑾的事,但是他早早的就推了。
並且琛哥,好像也不太想哥跟瑾姐接近,這件事她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但可以看出,哥暫時,還不想娶瑾姐。
方寶珊不知道怎麼跟喬蕊說,她已經結婚了,並且跟她老公很相愛,讓她去幫忙求情,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她不能給哥什麼,甚至一點機會都不存在,她心裡,只怕真的一點都沒往那個方向想過。
想到這裡,方寶珊突然覺得方徵秋很可惜,大概是和喬蕊接觸了,她並不排斥她,反而慢慢看到了她的優點,哥到底喜不喜歡孟瑾她不知道,但是哥對喬蕊,一定是有好感的,她能看得出來。
但那點好感,只怕還是太淺了,並且在一開始,還沒萌芽的時候,就遭到了扼殺。
況且,就算最後沒遭到扼殺,他們也不可能成功,哥的身份,不可能和有夫之婦有太多互動,這對他是致命的,他不能存在這種污點。
方寶珊突然很沮喪,或許,她不該求到喬蕊身上,就算喬蕊幫他求情了,她哥真的答應了,但這不是變相的,把他們又糾纏在一起嗎?
明明不可能的兩個人,最好是見面都不要見,被她纏在一起,之後又會多複雜?
或許喬蕊不復雜,她心裡從沒有她哥,但哥會不會多想?
嘆了口氣,她最後還是放棄了:“算了,我還是去上學吧啊。”她耷拉着腦袋,頭頂一片陰雲。
喬蕊摸摸她的腦袋,有點心疼,但還是說:“以後想出校,只要不影響學習,可以找我,我幫你簽證明。”
方寶珊嘆了口氣,這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她緩慢的點點頭,邁着步子,往回走。
喬蕊見她走進一間包廂,這纔回頭,走進了宴會廳。
遠遠地,還沒走近,就看到付塵帶來的一個女生,竟然和趙央吵了起來。
喬蕊急忙走過去,就聽到那個叫璐璐的女生鄙夷的哼了一聲,擠兌趙央:“看你穿的衣服,就知道你什麼品位了,這衣服去年的吧,早過時了,而且你穿這種款式,根本不合適。”說完,又看到喬蕊,指着她說:“喏,這位美女穿着的還像那麼回事兒。”
璐璐是個有眼力的,之前就聽到喬蕊和付塵說話,看得出兩人很熟,她懂得說話之道,不知不覺的,就捧了喬蕊一把,也順便把這個趙央踩了一下。
其實這女人穿這個款式的衣服很合適,這衣服也並不是去年的,應該是今年夏季的款式,也不算過時,只是過季了而已,但她說當然要這麼說。
看到趙央面紅耳赤,氣得喉嚨發堵的摸樣,璐璐回頭,服帖的靠在付塵身邊,軟綿綿的嘟噥:“我幫你報仇了,回頭你可要好好補償人家。”
付塵摸摸她的背,沒說話,但是意思很明確。
重賞。
殷臨很無奈,等着付塵:“你一個男人,和女人鬧什麼?”
付塵無辜的攤攤手:“是我們家璐璐看不慣我被人欺負,給我出頭,女人之間的戰鬥,我也愛莫能助。”
喬蕊聽出了苗頭,覺得付塵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她拉過趙央,往後面扯了扯。
“他這人不要臉,你和他吵,沒勝算的。”
趙央滿臉氣憤:“他竟然說我粗魯,野蠻,沒家教,我看他就有家教了?帶的什麼女人,鶯鶯燕燕的,一看就不正經!而且他又不是我們景氏的員工,來年會幹什麼!他是不是有病啊!”
喬蕊給她順氣,好脾氣的解釋:“是景總要他來的,估計是想熱鬧熱鬧,不過他之前好像拒絕了,不知道爲什麼又來了。”
趙央哼了一聲:“就是來泡美眉的唄,你看他,身邊跟着兩個,還接了不少公司女同事的名片,景總這就是引狼入室,這男人就是批大色狼!”
“可人都來了,總不能把人家趕走,我們去找張力他們,躲着他們算了。”
“憑什麼我躲?”趙央不服氣:“我是正牌景氏員工,他一個外人,憑什麼我躲?你放開我,我要過去!”
付塵那張嘴,喬蕊是見識過的,這男人總的來說三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不要臉”,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經典名言,怎麼趙央就不能理解。
她使勁拽着趙央的衣角,不讓她過去:“你說不過他的,他就是佔佔嘴皮子便宜,你越是和他吵,他越是起勁,不理他就對了。”
“可他說我沒家教!”趙央臉黑成一片。
喬蕊又安撫:“他說你沒家教你就沒家教了,他又不是上帝。”看趙央又要說,喬蕊連忙搶話:“還有你的衣服,很好看,他們故意這麼說的,你當真了,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趙央這才冷靜下來,深深的呼吸幾口氣,放平心態。
喬蕊看安撫住了,忙拉着趙央往後走,臨走前給殷臨使了個眼色,讓他拉住付塵,別讓他逗貓惹狗的找事兒了。
今天的年會,從一開始,就鬧了一堆不愉快。
喬蕊把趙央交給陳素素,三個女人一起偷偷罵付塵,罵得趙央順氣了,這才恢復氣勢,揚着脖子說:“對,就是這麼個道理,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咬回去,那可是狗,你不嫌髒,還怕得病呢。”
陳素素急忙附和:“是是是,就是這樣。”
喬蕊也端着飲料杯,咬着吸管猛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漸漸來齊了,大廳變得異常擁擠。
趙央跟陳素素去前面拿東西吃,喬蕊走到靠角落的地方,端着飲料慢慢喝着。
每年年會幾乎都是這樣,說好玩,其實也就是晚上好玩,多半時間很無聊。
冷不丁的,背後突然有人碰她一下。
喬蕊回頭,就看到殷臨不知何時走到她這邊,手裡也拿着一杯飲料,閒閒的靠在牆壁上。
“付塵呢?”喬蕊問。
殷臨揉揉眉心,有點累:“跟美女一起。”
喬蕊不覺笑笑,又問他:“你的舞伴呢?我看付塵帶了兩個女人,哪個是你的舞伴?”
“都不是。”殷臨很無奈:“是這小子沒事兒找事,我不喜歡那種女人,太開放了。”說着,又問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你的同事呢?”
“去拿東西了。”
話到這兒,突然說不下去了。說起來,喬蕊還一直沒跟殷臨單獨聊過天,這會兒對上,兩人都有些尷尬,實在沒話題。
半晌,還是殷臨問:“對了,仲言呢?”
“他有個視頻會議,之後跟公司其他的管理層一起過來,大概五點過纔會來。”
殷臨點頭,表示瞭解,又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那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第一句就是,殷臨,我老婆丟了。我都愣了。”
想到那次被孟琛帶走,醒來後,第一眼就看到景仲言疲憊的眉眼,喬蕊面色也柔和了:“他這麼跟你說的啊,他當時,一定很着急。”
“肯定啊,你們可是夫妻。”
喬蕊抿脣笑笑,想到兩人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突然覺得過程挺奇怪的。
剛開始,她和他,即使同事三年,也真的毫無交集,一次解圍,突然,就糾纏起來了,緣分這事兒,真的不好說。
“對了,你想知道仲言以前是什麼樣的嗎?”
喬蕊眼前一亮:“什麼樣的?”
殷臨拿出,聯網找了一下,找到一個博客,在博客相冊裡,翻到一組照片:“這兒呢,這是我以前用的博客號,相冊裡都是以前的校友,看,這個就是他。”
一張照片,裡面有四個人,喬蕊第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間的那個男人。
那時,他還很青澀,眉眼五官,都透着一股現在找尋不到的稚氣,他的表情還是冷冷淡淡的,好像從很小的時候,他就不愛笑。
照片是在操場照的,但應該是黃昏的時候,光線並不是很好,相機的像素應該也不好,看着並不是很清晰。
可是,她依然盯着他的校服照,看出了神。
雪白的t恤在裡面,並不好看的校服外套在外面,四個人穿得一樣,卻只有他,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無論外觀還是氣場,都讓人錯不開眼。
又往下翻,大多都是合照,只有零星的一兩張,是景仲言的單人照。
看到其中一張照片,是他坐在教室裡看書,他坐的事窗口的位置,外面正在下雨,溼漉漉的天,給人一種不太好的陰沉感。
男孩就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瞧着手裡的書,朦朧的,能看到書的封面,都是英文。
殷臨忍不住感嘆:“當時,整個年級,只有他看英文書,也只有他理解那些鬼字符裡講的是什麼。”
喬蕊噗嗤一笑,景仲言的優秀,果然是從小時候就開始了。
“這照片是你照的嗎?能不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