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雪笑着:“我的父母過很好,我的命,又是夫人救的,還送我這間咖啡廳,夫人的大恩大德,我怎麼可能不報。”
薛瑩沒有將她的話深信,成雪是什麼貨色,她清楚得很。
“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做,當然一不做,二不休。”
薛瑩皺起眉:“喬蕊遭受過意外,他身邊,現在埋了好幾個保鏢,你鑽不到空子。”
“誰說我要殺她。”成雪笑得豔麗。
“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這麼愛仲言。”
薛瑩淡淡的看她一眼,面上平靜無波,心裡卻警惕起來。看來仲言是真的傷了她,這女人,已經開始發狂了。
以前那個雖然野心大,但畢竟膽子小的成雪,好像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她,變得銳利,也變得更加沉穩。
“你想怎麼看?”
“這個我自有打算,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她說完,便起身,走到吧檯裡,拿出一份準備好的小蛋糕,送到薛瑩面前:“店裡的新出品,夫人嚐嚐。”
甜膩的蛋糕,撲面而來的奶油香,薛瑩沒有動勺子的慾望,重新戴回來了墨鏡,似乎是打算離開。
可是當她起身時,正好咖啡廳鈴鐺又響了,這說明有客人開了。
薛瑩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成雪也回頭看去。
見進來的是個年輕帥氣的外國男人,成雪沒多在意,轉回頭來,卻發現薛瑩竟然又坐下了。
成雪愣了一下,她以爲薛瑩要走了。
薛瑩坐下來,平靜的吃了一口蛋糕,甜蜜的味道在嘴裡流淌,並不算好的味道,吃起來,也有些膩。
成雪見狀,也沒說什麼,去招呼那位剛進門的客人。
她用英文詢問:“請問想喝點什麼?”
男人也用英文回覆:“一杯卡布奇洛,我剛纔看到你們這兒有蛋糕,給我也來一份。”
成雪接了單子進了吧檯,中間擡起頭時,發現那位外國男人竟然正在搭訕店裡一位女客人,那女客人臉紅得不行,大概英文不好,和外國帥哥交流有些障礙,很着急的摸出找翻譯軟件。
成雪挑挑眉,不置可否的繼續做自己的事。
等她去後臺拿蛋糕時,卻沒看見那位外國帥哥擡起頭,眼睛,不偏不倚的看向薛瑩的方向。
薛瑩抿着嘴吃蛋糕,注意到男人的視線,擡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她覺得她對蓋伊的確是太縱容了,他已經開始進駐她的領地,並且給她帶來一次又一次的心跳了。
這種危機與曖昧並存的感覺,讓她很不悅,卻又忍不住心裡甜蜜。
本來就是養的一個小白臉,要是養出什麼感情,吃虧的是自己。
薛瑩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細細的考慮起來。
成雪送上咖啡和蛋糕,蓋伊淡淡的吃了點,與對面的女客人談笑風生,儘量兩人語言不通,但是顏值是拉進所有地域差異的最大殺氣,女客人就算聽不懂,也笑得非常開心,末了,還主動送上自己的名片。
薛瑩看不下去了,又吃了幾口,便走了。
她走後,那位女客人和年輕帥哥也走了。
成雪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心裡只盤算着,回頭要怎麼跟唐駿說。
拿捏唐駿,她很有信心,只是要讓對方服服帖帖,還是需要付出點東西。
她在考慮,這個付出,什麼時候付,才最合適。
出了咖啡廳,薛瑩上了計程車,等到了目的,果然看到後面一輛計程車下來的,就是蓋伊。
兩人進入早已定好的酒店,一進房間,薛瑩就冷下臉來:“我們需要談談。”
蓋伊邪氣的瞧着她生怒的臉龐,靠過去,吻住她的脖子:“你說。”
“放開。”薛瑩推開他,滿臉嚴肅:“我們的關係該停停了。”
蓋伊被她推開,一點也不在意,倒在牀上,輕描淡寫的看着她:“怎麼停?”
薛瑩從包裡拿出一本支票本,寫了一串數字,丟給他。
蓋伊看看上面的數字,捻着那薄薄的紙,輕輕的扯住兩邊,然後,撕碎。
“你……”薛瑩皺眉。
蓋伊丟開支票粉末,起身,摟住她的腰,將她壓到牀上,異色的眼珠,緊緊的盯着她:“錢我不缺,想想別的東西,看能不能打動我。”說着,手指靈敏的脫她的衣服。
薛瑩氣憤極了,可畢竟蓋伊是老手,幾個觸碰,她就棄械投降。
等到一場歡愉過後,她又是生氣,又是舒爽,最後趁着蓋伊洗澡,牀上衣服就走了。
等到蓋伊出來,果然看到房間空了,他摸出,播了一組號碼。
號碼打過去,沒多久便被接起:“她要和我停。”蓋伊開門見山的說。
電話那頭的克里斯嬉笑一聲:“蓋伊,相信你的魅力,沒人能抵擋住你的攻勢,錢已經給你了,你要做到你承諾的事。”
“我知道。”蓋伊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坐到牀上,瞧見了牀單上難看的液體污漬,冷笑一聲,轉到沙發:“不過難度升級,資金,自然要加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然。”電話那頭的人,很爽快:“再加百分之三十。”
得到了滿意的酬勞,蓋伊微笑着答應。
闔上,他往牀上瞥了一眼,看到了那張被他撕成碎片的支票單,想到上面的那個價位,不覺冷哼。
老女人太小氣了,這點錢,怎麼買得了他。
景氏的總裁夫人,也不過如此,這點資金厚度,怎麼跟他現在這位老闆的身價比,這位老闆明擺着要整景氏,可景氏還矇在鼓裡,真是白癡。
還有那位傳說中的,景氏如今的決策人,好像也沒看到他的出現。
景氏,所謂的中國龍頭企業,就這點本事。
真是讓他這個看戲的,都失望不已。
……
而此時,客廳的陽臺裡,景仲言接了夏霄的電話,聽了那邊的描述,面上淡淡譏諷。
“她走了?”
“走了。”夏霄如實的說:“不過那個男的還沒走,夫人離開的時候,看起來臉色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嗯,繼續盯着。”
掛了電話,景仲言出了客廳,就看到喬蕊剛把烤好的小餅乾端出來,魯易坐在沙發上,安琪兒和安德烈一人抱着一隻貓,正窩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
喬蕊招呼一聲:“吃餅乾了。”
安琪兒雀躍的跑過去,看着茶几上擺着的摸樣好看的餅乾,抿着嘴拿起一個兔子形狀的,放進嘴裡,一下子就笑了。
“好吃嗎?”喬蕊問。
安琪兒頓時點頭:“好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
安琪兒擡了擡懷裡的麪糰:“貓咪可以吃嗎?”
“貓咪不可以吃,貓咪有它自己的零食,小餅乾只能安琪兒和安德烈自己吃。”
安琪兒有些失望:“貓咪吃了餅乾會生病嗎?”
“是啊。”喬蕊故意說:“麪糰還很小,人的食物,抵抗力很弱,吃了人吃的食物,會拉肚子,嚴重的,就會生病。”
“那,那就不要給它吃了。”說着,小安琪兒連忙將麪糰鬆開,讓它離遠一點。
這小丫頭童言童語的,喬蕊忍不住笑,又過去,坐在小丫頭旁邊,陪她一起吃餅乾,安德烈也害羞的走過來,拿了一個老虎腦袋的餅乾樣式,咬了一口。
喬蕊問他:“好吃嗎?”
安德烈臉頓時紅了,埋着頭嘟噥:“好吃。”
這兩個孩子,真是越看越好看,安德烈對待敵人很警惕,像只隨時會發狂的小老虎,安琪兒則很懵懂,可是對待對自己好的人,安德烈卻很不自在,沉默不說,還容易臉紅,倒是安琪兒就大方爽快很多。
這兩個孩子,真是一對寶,重點是還是外國孩子,臉蛋也太可愛了吧,大大的眼睛,漂亮精緻的五官,綠色的眼珠子,清透得不行。
看得喬蕊每次都快融化了。
景仲言瞧見她跟孩子玩的得不亦樂乎,偏頭看向魯易:“工作還習慣嗎?”
“習慣。”畢竟是老闆,魯易態度不自覺恭敬許多:“他們交給我的事,都很容易上手,同事也很熱情,沒什麼難度,就是安琪兒和安德烈還沒開學,白天總有點擔心他們。”夏霄也不是每天都有空幫他帶孩子。有一次,安琪兒和安德烈中午都沒吃完,等到晚上他回來,才一起吃的。
這也是個問題,景仲言想了一下,說:“這兩個孩子都大了,也該訓練他們自己獨立。”
魯易點頭:“其實他們會做飯,不過並不會用電爐,我們以前都是用石頭造鍋爐,而且他們個頭也太矮了,我不放心他們搭着凳子做飯,而且他們中文也不好,出去買東西,也說不清楚。”
這都是問題,魯易也很頭痛。
景仲言想了一下,說:“找個幫傭吧。”
“我正在物色,不過要找個會英文的幫傭,也不容易。”
“再看看吧。”在中國,會一門外語,怎麼也不會淪落到成爲幫傭,找也的確需要時間。
晚上,送走了魯易和兩個孩子,喬蕊倒在牀上,玩着身邊男人的手指,嘟噥着說:“他們真的好可愛,尤其是安德烈,不愛說話,但其實什麼都懂,我跟安琪兒說不能給貓咪吃餅乾,後來有餅乾渣滓落到地上,麪糰湊過去,他看到了,立刻把貓抱走,又趕緊把渣滓撿起來,他雖然不說什麼,但是別人的話,他都聽在耳裡,特別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