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靳瀾惜掛了電話,那邊顧煙邊吃飯,邊隨口問:“她怎麼了?”
“說是朋友出了車禍,現在估計在醫院吧。”靳瀾惜道。
“出了車禍?”顧煙思緒頓了一下。今天在事務所聽說燕北出車禍的事,她本想去醫院看看,可到底還是沒有去。沒必要自找沒趣。
想來……
現在顧影正在陪着他。
“怎麼了?”靳瀾惜看了眼顧煙的神色。
顧煙一怔,一會兒,她才搖頭,“沒事,只是隨口問問。媽,吃飯吧,今晚你要多吃點——”
她邊說着,邊給靳瀾惜夾菜,“小影既然答應張致遠的約會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是啊。我看致遠這孩子其實不錯,要真能和小影成我就安心了。對了,和你相親的那個怎麼樣?你們還有聯繫嗎?”
顧煙笑了笑,“當然有。您就別操心我了。”
靳瀾惜看了眼顧煙,神色鄭重了一些,“別和你妹妹生氣了,你們是姐妹——你要永遠記得這個。”
“我知道。”顧煙輕語,“我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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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茵洗完澡出來,吹着溼漉漉的頭髮,就聽到家裡的門鈴響了。
繼而……
便是家裡保姆的聲音,“大小姐,付少爺找您。”
付奕琛?
他到底還是來了。
將手裡的吹風機隨便一擱,她拉開房間門走出去。站在樓上,俯視着樓下。付奕琛一襲白色襯衫和長褲就站在大廳中央,光線籠罩着,整個人氣質清冽、淡然。
他手裡拿着的東西,燕茵再熟悉不過——i.g公司已經送過來無數回,當然,她也拒絕了無數回。
他還是來了。
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是……
看着他的背影,心裡還是覺得心酸。
自己居然可憐到見他要用這樣的手段。
握在白玉欄杆上的手收緊,她低語:“你上來吧。”
付奕琛擡頭看了她一眼,也沒有避諱,直接拿着資料上去了。
………………
燕茵的臥室。
付奕琛第一次來。
不是小女生那樣粉色的裝扮,整個房間反倒有些亂。但空氣裡都滲透着屬於她的香氣。她剛洗完澡,穿着絲質睡袍。睡衣很薄,一眼就能看穿她裡面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穿。
渾身滲透着誘人的氣息。
付奕琛別開眼去。
如果她是故意的,那麼……他不得不承認,她成功了。
“要怎麼樣你才肯簽字?”付奕琛單刀直入的問,一點都不想拖延時間。
拖下去,失控的終究是自己。
燕茵正在吹頭髮,只當做沒有聽到他的話。付奕琛上前一步,無奈的喚了一句:“燕茵。”
邊邊院還自。燕茵這才扭過臉來看他,“要怎麼樣,你才肯心甘情願的來見我?”
他一怔。
“現在就是心甘情願。”
她冷嗤,“是啊,心甘情願,爲了案子心甘情願犧牲嘛,我懂!”
耳邊,吹風機的轟鳴聲,轟得她頭皮發痛。
他望着她,忽然伸手將她手裡的吹風機奪了過去。她惱得瞪他一眼,他卻一伸手就將她扯進了懷裡。他一手舉着吹風機,一手撩起她溼漉漉的髮絲吹起來。
全程,也不看她一眼,只顧着自己手上的事。
離得太近,整個人幾乎貼上他的胸膛,燕茵渾身都繃得緊緊的。即使耳邊的轟鳴聲響得煩人,可是,她還是能感受到他沉沉的心跳。
這就像深淵,或者漩渦。拉着她,一點一點沉淪。
她看不懂這個男人——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這種感覺,叫她害怕,也讓她絕望。掙扎了下,像是要逼着自己逃開他這忽如其來的靠近,可是,他用手肘將她的肩壓住了。
垂首,那雙深目睞了她一眼,低聲命令:“別亂動!”
燕茵只覺得鼻尖發酸,“付奕琛,你到底想怎麼樣?”
付奕琛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專注的幫她吹着髮絲。燈影下,那神情竟然是溫柔的,像是此刻他懷裡擁着的是他珍愛的寶貝。
這讓她覺得暈眩,覺得不真實。怕終究是自己胡思亂想,她很努力的抓住一絲絲理智,“我自己來,不用你幫忙!”
付奕琛‘啪’一聲將吹風機關上了,扔到一邊去。
黑沉沉的雙目,緊鎖住她,“燕茵,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什麼意思?”
“對你好,對你溫柔,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現在給你,爲什麼你要拒絕?”
她一顫,笑了,眼裡有淚。
付奕琛,他把她當什麼了?
剛剛的溫柔,剛剛的僞裝,全部是對她的施捨嗎?
可她只是愛他,不是乞丐!
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愛上了這樣一個混蛋,而且,還愛得無可救藥,像是發了瘋一樣。
“我拒絕,是因爲……這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她不服輸的揚起下頷,藉此將眼淚全數倒回去。
鼻腔,連帶着胸腔都是苦澀的。
“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沉目看着她的眼淚,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心尖的刺痛,明顯得讓他無法忽略。可是,他卻不得不忽略。
有些人,早已經註定了不是自己的……
心門一旦鬆懈,兩個人都將萬劫不復。
“我怕我要的你給不起!”她倨傲的看着他,像是女王。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付奕琛抿着脣,不語。
她站在那,突然伸手解自己身上的睡袍。一顆一顆精緻的鈕釦,在她白希的指尖被剝開。
付奕琛皺眉,咬牙:“燕茵!”
“你不敢?”燕茵挑釁的看他,“不敢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
他沒有走。
所以,她繼續脫。
“放心吧,我不是處.女,即便我們做了,也不會逼你負責。”
他眉頭皺得更深。
居然該死的在意,她爲什麼不是初女!
從彼此懂事開始,她一顆心就全在自己身上。
他從沒碰過她,那麼……
她的第一次給了哪個男人?
又是什麼時候就悄無聲息的給了別人?
兩個問題,一下子竄進他腦海裡,他突然有些嫉妒起來,眼裡有陰霾襲入。
她雪白的胴/體,映進他的眸底。
一想到還有其他男人見過這樣的她,理智被輕而易舉的扯破,他猛然上前一步,就將她整個人逼進了牆角。
他很高。
身形極有壓迫。
整個人靠近過來,讓她連呼吸都吃緊。
灼熱的體溫,加上那深邃熾熱的眼神,沒有任何阻攔的烘烤着她,她渾身都開始變得僵硬——該死的!她真不該這樣放浪的在這個男人面前脫衣服!更不該說大話說她不是處.女!
可是……
心裡,隱隱的,竟然開始期待。
這種感覺,好奇怪!
“你把第一次給了誰?”他擡起她的下頷,讓她的眼對上自己的。
大掌收緊,下一瞬,她整個人都貼到了他身上。
男人的身軀,僵硬而火熱,甚至,她可以清晰無誤的感受到他的反應。她睫毛都開始顫抖,身子也變得僵硬,嘴上卻驕傲的說:“都多少年的事了,誰記得那麼多?”
況且……
他在乎嗎?
他根本不在乎!
他不知道自己在惱什麼,尤其看到她那樣不以爲然的樣子,他更窩火。突然有種被她欺騙玩弄的感覺,明明說着愛他,怎麼可以又將身體給了其他男人?——他很自私,很卑鄙。即使不曾接受她的愛,可是,潛意識裡卻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其他任何男人都不準碰!
發狂的吻,一下子就烙上她的脣。
帶着嫉恨,帶着氣惱……。
#已屏蔽#付奕琛知道自己失控了。
被她挑釁的。
#已屏蔽#
“你的第一次,給了卓家那小子?”他發現自己該死的在意這個,居然又問了一遍。
#已屏蔽#
可是……
真的已經無力將他推開。
卻還記得冷傲的回他的話,“不是他……不過,第二次應該是他!”
還有第二次!
所以,如果自己要了她,那他到底是她第幾個男人?
#已屏蔽#
眼眶都溼潤了,“付奕琛,你……你幹什麼?”
“這裡,有幾個男人碰過?”
“不記得了!”她嘴硬。
絕不肯承認他是第一個。
可是……
下一瞬……
她立刻嚐到了撒謊的痛苦和他的報復。
#已屏蔽#
“你騙我?!”
他勃然大怒,咬牙切齒。
她哭了。
不知道是被他弄痛得哭了,還是被他這一吼委屈得哭了。
剛剛的驕傲和凜然,全不見了。
付奕琛眸光閃爍了下,暗罵了句‘該死’,緩緩的要抽出來。怕傷到她,他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如果她不騙自己,他不會那樣粗蠻,不會這樣傷到她。
再不捨,還是要抽離。
可是……
她卻突然將雙腿並緊,不肯讓他走。
“我要繼續!”她含淚,倔強的看着他,“付奕琛,你敢不繼續,我絕不簽字!”
“鬆開!”他不爲所動。
該死的,天知道,他現在是需要多大的忍耐力,纔不把這女人就這樣辦了!
他怕她後悔!
“不鬆!”
“燕茵!”他狠狠的盯着她。
#已屏蔽#
至少……
他們又靠近了許多。
付奕琛倒吸口氣,手指連同渾身每一處都僵住了。
她太任性了!
這樣只會傷了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不敢動,怕她亂來。
結果……
兩個人竟然就這樣尷尬的僵着。
“我是處/女,你就不願意碰我?是不是我和卓煌做了,你就願意要我了?”
“你敢!”他眼裡要噴火。
“我有什麼不敢的?”她又恢復到了那個女王燕茵。
付奕琛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治得住她。
“燕茵,你放鬆點,讓我出來……”他真的會失控。
尤其……
她現在什麼都沒穿,整個人完整的暴露在他身下的時候,他隨時都可能化身成野獸。現在的忍耐,已經很辛苦。
“好啊,我讓你走。”她當真鬆開一些。
付奕琛抽身。
當下抓過被子將她身子牢牢罩住。她卻推開他,坐起身來。抓過睡袍套上,拉開門準備出去。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伸手將她的手肘拽住,把她扯了回來。
“這麼晚,你幹什麼去?”
“把我自己送出去。”燕茵看着他,“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處.女還是會被歧視的。”
付奕琛的手,握緊。
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捏碎了一樣。
他忍耐着,壓抑着,最終,只是黯啞着嗓音開口:“燕茵,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你愛我!你做不到,不是嗎?既然你做不到,我就可以要求別人愛我,這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放手!”她掙扎了下掙扎不開,便用力掰他的手,甚至捶打他,情緒有些失控。
付奕琛突然緊緊揪住她的雙手,讓她整個人對上自己。看着那張臉,他沙啞着嗓音低吼:“燕茵,我已經沒辦法愛你!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
…………………………
ps:第二更,後面的更新要晚上了。新婚頭一年,要去各位親戚家拜節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