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馨一陣昏眩,剎時以爲自己又穿越了,她一時六神無主地先擡起頭,隔着朦朧的後車窗,看到蘇瑞奇坐在車內,正握着方向盤向外遙望着酒店前方,她頓然苦着臉,看着蔣天磊,咕噥地衝口而出:“您今天不是說要早點休息嗎?您出來幹嘛啊?”
蔣天磊的臉色一收,看着這個人,知道她記姓好,想起自己與任紫賢在總統套房的談話,便一陣嘲諷地笑說:“所以我要回家啊,你呢?”
彷彿倆人很熟。\
“我……我也要回家……”唐可馨快要哭出來地說。
“你是不是有一種習慣,想要回家的時候,都會隨便爬進別人的車子?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也是這樣?”蔣天磊的臉色有點不悅,坐在車後座看着唐可馨。
“絕對不是??我馬上下車?我走錯了?”唐可馨嚇得不輕地看着蔣天磊那生氣的臉色,剛想要推開車門走出車子,卻因爲往窗外一看,嚇得臉色發白。
蔣天磊看着她那表情和神態,便也冷冷地轉過臉,眸光一凝,看到任紫賢穿着巴黎時尚的柳釘外套,趿着高跟鞋,正要向着自己的座駕直過來,他淡定地伸出手,一按唐可馨的腰間,在她嘩的一聲中,讓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
唐可馨嚇得臉埋在蔣天磊的腹間,雙手抓緊他西裝的一角,嚇得魂飛魄散,今天好不容易纔死裡逃生,絕對不要出事了。她想到這裡,整個人顫顫抖抖,冷汗淋漓。
蔣天磊低下頭,看着這個人嚇成這樣,便冷靜地吩咐司機:“開車。”
“是”司機即時調動檔位,慢慢地啓動車子,在前面急轉彎,往觀海長橋駛去。
蘇瑞奇提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再有點着急地往窗外看,頓時看到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自己的面前駛過,然後他看到唐可馨驚驚慌慌地從蔣天磊的懷裡,擡起頭來看向後方,被蔣天磊再擁入懷裡,按着她的腦袋,貼在自己的胸膛處,他的臉色一凝,再遇到這一幕,頓時令他再不相信自己的直覺。
海風有點涼。
他靠在椅背上,有點無奈地閉上眼睛,輕喘息了一口氣,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任紫賢和剛過來看秀的一名國際知名雜誌編輯相擁抱,她依然那麼光彩照人,那麼犀利,那麼個姓,他微微一笑,暫時將可馨的事放下,推開車門,走下車,就那樣靠在車子前,微笑地看着對面馬路的任紫賢。
任紫賢正與該雜誌的編輯,用流利的法語,說着一些今晚時裝秀舉辦得很成功的話,剛纔想與該雜誌的編輯進酒店,她卻頓時站立在原地,臉色微變,到最後,她才終於轉過身,隔着街燈紅通通的馬路,看到蘇瑞奇依然如同往昔般那麼帥氣,那麼時尚,那麼優雅地靠在車邊,微笑地看着自己。
她先是責怪地看了他一眼,也突然一笑。
馬路上車輛來來往往。
任紫賢與蘇瑞奇倆人在酒店大堂前,緊緊地相擁在一起,蘇瑞奇甚至擁緊她的腰間,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說:“又瘦了?”
任紫賢故意地瞪了蘇瑞奇一眼,才笑說:“你不是說你不來了嗎?你總是這樣,動不動就掛女人電話?”
蘇瑞奇一下子,伸出雙手,捧着她的臉,說:“我不是來了嗎?”
“我怎麼有種直覺,你只是路過?”任紫賢有點不相信地看着他。
蘇瑞奇淡淡地看着任紫賢,微微地一笑,不知道怎麼解釋,就不解釋了,只是說:“反正我來了。”
“看看我的時裝展?上次你們的設計師,挑走了我的不少作品。眼光越來越好了。”紫賢雙手揣進蘇瑞奇的臂彎裡,撤嬌地說。
蘇瑞奇淡淡地笑了,與她一同走進大堂。
所有人紛紛側目,他們都妄然不顧,如果熟悉他們的人,都清楚他們之間的身份,是那麼的微妙,那麼的堅不可摧。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任紫賢聽到了,立即從蘇瑞奇的口袋裡,掏出手機,直接按通,便說:“不管你是誰?今晚的蘇瑞奇是我的。所以,你靠後吧。”
她說完話,便把電話直接給掛了。
“喂?”蘇瑞奇接過手機,突然笑了起來說:“你還是這麼霸道。”
“這輩子,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不多。怎麼就不能霸道?”任紫賢臉微仰,囂張地說。
蘇瑞奇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才低下頭,打開手機屏幕,看着剛纔的來電顯示是可馨,他的臉色稍平靜地想了想,便淡淡地問:“你的未婚夫呢?”
“回去了。”紫賢說。
“還不趕緊結婚,給他生個孩子?”蘇瑞奇將手機收起來,開玩笑地說。T7sh。
“未來生孩子的時間大把,我現在沒有這個時間給他,反正他現在也不是我的。”任紫賢領着蘇瑞奇走進電梯。
蘇瑞奇走進電梯,沉默地看着紫賢,她依然美麗,依然動人,依然出色。
“看着我幹嘛?”任紫賢直接坦白地說:“這個世上,又不是隻有我一個戰鬥者。”
蘇瑞奇無奈地笑了。
勞斯萊斯在黑夜中穿行。
可馨拿着手機,依然呆呆地坐在車後座,想着剛纔那個女的聲音,怎麼好熟悉?想着剛纔那個女的聲音,怎麼那麼曖昧?她傻愣愣地呆在那裡,本想和他說,等等我,我就來……
蔣天磊轉過頭,看着唐可馨這失神落魄的模樣,便也冷着臉說:“約了人去吃壽司吧?”
“你怎麼知道?”唐可馨握着電話,看着蔣天磊,奇怪地說。
蔣天磊臉無表情地說:“你上次跟我去壽司店,不是一臉沒吃飽的樣子?”
唐可馨瞪着這個人說:“我怎麼沒有吃飽?我吃了好多芥茉”
蔣天磊的臉上,浮動笑意。
唐可馨沒好氣地轉過臉,然後看着車子再駛進鬧市,她便說:“麻煩你在前面扔下我。”
蔣天磊聽着這話,便滿臉不悅地說:“我在前面扔下你,然後扔給你幾百塊打計程車,接着你的右臉再被毀,三年後,再躲進我酒水間擦杯子,驚動下任總理,我就把你扔海里喂鯊魚?”
唐可馨沒話可說了,直接來句:“西華街二號。”
車子往西華街二號竄去,經過某條熱熱鬧鬧的小街,有好多好多小吃和甜品,人羣在那裡走來走去,吃得不知道有多動情。
唐可馨已經餓得肌腸寸斷了,今天看着蔣天磊和任紫賢吃大餐,快把自己給饞死了,她看着窗外的小街上涌動的人羣,有些人正拿起筷子,夾起一個狗不理的包子,放在嘴裡,汁滴了出來,好香啊,她的臉又苦了起來,不停地嚥着口水,再看到新鮮出來的油條,金黃得讓人饞死了??
忍無可忍了。
“我……我……我真的好餓好餓啊……我能不能下車買個包子?”唐可馨有點可憐地轉過頭,看着蔣天磊。
“不行?”
唐可馨泄氣地坐在車裡。
“停車?”
車子停了下來。
她的眼神一亮,立即驚喜地轉過頭,看着蔣天磊那張緊繃的臉,笑起來說:“我去去,馬上就回?”
蔣天磊不作聲。
唐可馨神色動人地笑着推門,走下車,也不顧來往的車輛,直奔那狗不理包子,邊掏着錢包,邊熱烈地笑說:“老闆?給我三個狗不理包子,一杯熱豆漿?打包帶走?謝謝?”
“好哩?”老闆即刻拿起白色的膠袋,和鋼鉗子,給她鉗包子,順便叫老婆打包豆漿。
“今天的包子,多汁嗎?”可馨邊翻着自己的包包,邊笑着問。
“當然?我手裡的包子,那個不是讓你們口感嫩滑,鮮甜多汁?”老闆笑說。
“是是是?”唐可馨繼續翻着錢包,邊翻邊心裡有點涼,不會今天忘記帶錢包了吧?不可能??她再繼續左翻右翻。
蔣天磊坐在車內,冷着臉,等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轉過頭,看向窗外的唐可馨正背對着自己,頭低低的不知道在翻什麼。
“總裁……她……她怎麼了?”司機都有點好奇。
“看不出來?她在翻錢包。”蔣天磊的臉色一冷,便還是趕時間,無奈地走下車,然後邊穿過馬路,邊掏出自己的錢包,迅速地從裡面抽出一百塊,遞給面子店老闆說:“迅速一點。”
包子店老闆頓時擡起頭,看到一個帥哥,穿着好華貴的西服,站在這包子店面前,一派凜然大氣,瞬間紮了大夥的眼。
唐可馨也呆呆地轉過頭,看着蔣天磊說:“你……”
“快”蔣天磊提醒她。
“哦?老闆麻煩你收錢,然後打包包子?快?”唐可馨有點感激地看着蔣天磊笑了。
蔣天磊不理她。
包子店老闆立即打包好包子和豆漿,連同找贖回來的九十塊錢,都遞給唐可馨,唐可馨剛纔想伸手去接錢,那九十塊瞬間被人拿走了,她呆呆地轉過頭,看着蔣天磊臉色平靜地把九十塊錢揣進自己的口袋,她呵的一聲笑了,接過包子,剛纔想轉身,誰知道包包一動,有個淡青色的錢包跌了出來,她大跌眼珠子地看着地上自己的錢包???
蔣天磊剛纔想轉身,卻看到地上的錢包,他的眉先一挑,擡起頭看着唐可馨。
唐可馨連忙看着他,緊急想撇清地搖頭,恨不得這個錢包不是自己的。
蔣天磊嘲諷地一笑,沒再理她,穿過馬路走回車子裡。
唐可馨真的是要哭地彎下身,撿起自己的錢包,塞進口袋裡,也趕緊穿過馬路,坐上他的車。
車子緩緩地啓動。
唐可馨一邊吸着豆漿,一邊看着蔣天磊。
蔣天磊沒有理她,仰臉凝視着前方的某一點,雙眸冷凝地一閃。
唐可馨繼續邊觀察着他的神色,邊拿起一隻辣的狗不理包子,重重地咬了一口,噗的一聲,狗不理包子那熱湯,瞬間射到了蔣天磊的臉上,和襯衣上,她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蔣天磊也臉色一變,有點厭惡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襯衣。
“對不起,對不起。”唐可馨緊張地放下手裡的包子,隨手扯過他襟前的領花,甩成白色的手帕,想傾前身子,爲他擦去臉龐上的汁液……
小手被人重重地握住。
唐可馨一愣,看着蔣天磊的大手,頓時握着自己的小手,猛勢地一拉,自己就那樣倒入他的懷裡,她的臉再嘩地紅了,靠在他的懷裡,有點無措地看着他。
蔣天磊也腑下頭,看着她仰望自己時,左臉的疤痕清晰可見,似乎那是命運的一道抓痕,他的眸光稍顯柔和,緩緩地伸出手,想要輕碰觸那點疤痕,唐可馨立即又再驚慌地抓緊他的手腕,可蔣天磊卻沒再由她,而是猛勢地腑下身,將她壓在後座上,手指背,輕碰觸那點疤痕。
唐可馨的眼淚滾落下來。
蔣天磊默不作聲,沒有再理替她的淚水,只是雙眸凝神地看着那片如手掌大的疤痕,輕輕地用手指,緩緩地碰觸那凹突不平的痕路,似乎可以感覺到,她被毀前,曾經撕聲裂肺地掙扎過,痛苦嚎哭過,他的手指再輕輕地在疤痕上浮的紋路上游走。
“你真的很自私。”唐可馨突然哽咽地說,眼淚一顆一顆地滾落。
蔣天磊稍提眼斂,沉默地看着她那雙淚眼。
“你知道我多想,把它給藏不起來,恨不得它不再見陽光,也不再見人。我曾經在這三年裡,和它一起藏起來。你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擱開它,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在你的面前,展露我自己的疤痕,我有多難受,你知道嗎?你把我的自尊給剝開,你是不是覺得很痛快?三年前,你到底有多恨我啊?”唐可馨的眼淚顆顆滾落。
蔣天磊看着她這模樣,便緩緩地鬆開了她的身子,坐起身,看着車子駛進木蘭大道,雅慧穿着白色的短袖運動服,正站在某家臘燭精品小店前,左右不停地遙看着,彷彿在等着什麼人,他便冷臉地說:“停車。”
勞斯萊斯車子緩停在雅慧的面前。
雅慧一愣,正奇怪地彎下身想看清楚車輛時,看到車牌號碼,才發現是總裁的車,她頓時嚇了一大跳,然後車門打開,她竟然看到唐可馨人已經緩緩地走下車子,她瞪大眼珠子,先是有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看向車後座,那個冷臉緊繃的總裁,她一時後腦發麻,嚇得連連站直身子,對着車內的蔣天磊彎致禮。
唐可馨也提着包子和豆漿,轉過身,看了一眼車內的蔣天磊,微彎腰。
蔣天磊淡漠着眼神,說:“開車。”
“是?”司機話說完,便握着方向盤,緩地駛動車子,往前開了不遠,再調轉車方向,往前直駛過去。色我他你。
雅慧小心地站在一旁,看到蔣天磊的車子往前開去,才一下子,激動地來到唐可馨的面前,大叫:“喂?你這是怎麼回事?”
可馨又一臉無奈地看着雅慧說:“我……我……很抱歉。”
“我今天回家睡得好好的,七點多起來做晚餐的時候,就接到曼虹劈頭劈腦的電話,把你給罵得狗血淋頭,順帶連我也一起罵了,我才知道你居然真的又多管閒事了?你叫我拿你怎麼辦?發誓都不行了。你是打算爲亞洲大酒店獻身嗎?好吧,好不容易,任小姐的事纔剛過去,然後你轉眼讓總裁送你回來?我是不是眼花啊?”雅慧越說越無奈,越說越激動。
“雅慧……”可馨也很無奈地走上前,輕握着朋友的手,才苦着臉說:“不要生氣啦,我今天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但是我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剛纔總裁送我回來,真的一場巧合,連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倒黴成這樣?”
雅慧懷疑地瞪大眼珠子看着可馨,不作聲。
“真的??”可馨再激動肯定地說。
雅慧故意地瞅了她一眼,嘆了口氣,知道追究也沒有辦法,便問:“你吃飯了嗎?”
“沒有。”可馨嚥着乾渴的喉嚨,苦着臉說:“我本來已經餓得肌腸寸斷,然後在路上買了幾個包子吃,接着那包子汁還射到總裁的身上,拉下來我就沒敢吃了。我現在餓得可以吞得下一斗牛。”
雅慧無奈地一笑,看着這個人說:“誰叫你啊?不管他怎麼說要送你,你也要拒絕啊?”
“我當時真的沒有辦法拒絕。”她輕嘆了口氣,便與雅慧倆人一起走向她們合租的一個小閣樓樓下,開了密碼鎖,經過幽黑的樓梯,往前走的時候,再繼續苦惱說:“我是不是踏門神了?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撞見他,我想起都後怕/”
雅慧呵的一聲,也苦笑地上到二樓,用鑰匙打開門,頓時看到一個小而精緻的粉紅色客廳,佈置着沙發,液晶電視,小小的餐桌,和一個大冰箱,左側是陽臺,右側是廚房,直面往內看,便是一間掛着水晶珠簾內的大房間,有倆張鋪着藍色被褥的小牀,橫放着電腦檯,還有一個書架。
可馨脫了鞋,走進房間,將包包放在沙發上,坐下來,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雅慧看了她一眼,也走進來,經過了一個古董櫃子,將鑰匙擺放在櫃面上,一支有着陳舊歷史的紅葡萄酒,就那樣鎖在玻璃櫃內,時間已過三年,它依然完美無缺,被保護得好好的。
“聽說,一天內,如果在沒經設計的情況下,能有緣見三次,將來很有可能會發展成戀人。”雅慧看到可馨回來,倒也有些放心,便坐在沙發上,看着她開玩笑說。
唐可馨頓時轉過臉,看着好朋友,很認真地說:“誰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雅慧靠在沙發上,笑說:“那你說,你們倆個是不是很巧?早上無故撞見了,黃昏的時候,無故撞見了,晚上的時候,又無故撞見了?”
“我天天和包子店老闆娘的兒子,見面十幾個來回,難道我和他是命定幾萬輩子的戀人?”唐可馨故意地瞪了她一眼,才站起來說:“我好餓?我要吃飯,她話說完,便想經過廚房,卻經過古董架時,看到那瓶紅酒,好好的擺放在那裡,不知道爲什麼,她今天特別感嘆地看着它,這麼多年來,自己有心事,或許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站在它的面前,慢慢地凝視着它,看着好安靜地立在玻璃櫃內,她都不由得一陣安慰。
“又對着它發呆?”雅慧也站起來,走到那瓶紅酒面前,看着這瓶有着陣舊歷史的紅酒,她一直想知道這紅酒的秘密,便可馨一直沒願意告訴自己。
唐可馨不作聲,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碰觸那玻璃鏡面,手指劃過紅酒的位置,幽幽地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它在我的生命中好重要好重要,我也不恨它,也不怪它,就覺得它在我生命中的像血液一樣,支撐着我繼續活着……”
雅慧嘆了口氣,才說:“這三年裡,你天天對着紅酒,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反正我一句也聽不懂。我只知道你每天每年每月地守着這麼一瓶東西,已經讓我好無奈好無奈了,總有一天,我一個心情不好,打開來喝了它?”
唐可馨立即轉過頭,認真而緊張地看着好朋友。
雅慧忍不住地笑了。
唐可馨也忍不住地笑了,倆人一起感嘆地笑了,接着各自便鬧着餓死了,離開了那瓶紅酒。
玻璃鏡內,亮着那瓶深沉幽黑的紅酒,它經歷一個世紀的風雨,經歷一個女孩悲慘命運的轉折,此刻還會繼續安然地躺在裡面嗎?天地萬物,存在這個世間的每樣東西,都有其理由與緣份,如果您曾經爲它而努力,未來或許某一天,它會從這個宇宙中,爭脫而出,來到你的面前。
今天的更新到此結束。(進入與電信僵持的倒計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