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慶生(上)
回到客廳,沈溪坐在了沙發上,望着手裡略有些厚度的信封,這裡面究竟是什麼?越看着它,心裡越是堵得慌。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慌忙中,沈溪把信封藏在了沙發的坐墊下。
門打開,冥平走了進來。看着沈溪有些慌亂的眼神,他疑聲問道,“少夫人,你怎麼了?”
搖,沈溪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沒事的。”
以爲她是在爲冷墨擔心,冥平也沒有多想。這一陣子,他家的少爺是一個電話也沒有打回來,要是說少夫人會有所擔心,那也是難免的。
少爺說要給少夫人一個驚喜,所以暫時不要聯絡她,可是,看少夫人這幾天茶不思飯不香的樣子,少爺這舉,實在是有些不明智。想到少爺爲了給少夫人慶祝今天的日子而拉下臉皮去向墨野求主意,甚至接受了墨野的要求,親自去日本接那個處於風浪頭上的墨家,冥平就不由的感嘆,這一次,少爺,是真的,陷進去了。不過,對於這個少夫人,他倒也沒什麼意見。她沒有架子,和藹可親,很惹人喜歡。
“你去忙你的吧。”沈溪對着冥平點點頭,“我想一個人坐一會。”
那個女人來的事以及那個信封,沈溪並不想讓冥平知道,她想把冥平支開,在一個看看信封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疑有它,冥平微微鞠了個躬,留下沈溪一個人在客廳。
冥平的視線一消失在視野裡,沈溪動作迅速的從坐墊下拿出那個信封。她的手有點微顫,低眸看着這個信封,心裡七上八下的。手,放置在信封的封口處,剛要撕開,她猶豫了。拿起信封,沈溪走進了臥室裡。
坐在,沈溪盯着手裡的信封,終於下定決心撕開了封口。倒出裡面的東西,是照片。一張一張的看着,沈溪的臉色變了。
照片上的日期,是昨天晚上。照片上的人,一個是冷墨,而另一個,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帶着個帽子,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就從她那一身看起來價格不菲的衣服上,可以知道她是一個富家千金。
“醜小鴨永遠不會成爲天鵝的。”那女人的話再次迴響在沈溪的腦海裡。沈溪抿住了嘴,大腦處於混沌狀態。目光再次瞥向照片,其中一張,裡面的兩人正站在一個酒店的門口,是晚上。孤男寡女晚上去酒店能幹什麼。而另一張,明顯的,二人剛從機場裡走出。他去日本是爲了見這個女人,他一直在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纔不會給自己打電話。昨天他就回來了,但是他沒有來找自己。冷墨臨走前自己的戲言真的成真了。這個認知,讓沈溪的心裡一陣恐慌。直到,“啪嗒”一聲,水滴落在照片上的聲音喚醒了沈溪,擡手,她擦乾了眼淚。
再次凝視着照片,沈溪輕輕的搖,不,不應該這樣輕信的,現在依然清晰的記得來訪的那個女人怨恨的眼神,她居心叵測,如果說她的目的是要在自己和冷墨之間製造出隔閡的話,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自己的不信任,已經對冷墨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可以感覺的到,他的無奈。不是說過了要相信他的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見的不一定爲實,上一次的誤會正是由於自己的不相信造成的。沈息眼裡暗淡的光芒消失了,轉而,一絲光亮出現在她那還帶着淚花的眼裡。
一個陌生的不懷好意的女人所給的東西用能說明什麼,如果不是冷墨親口說出他不要自己了,那麼,誰的話,她都不信。
破涕而笑,沈息胡亂抓起那些照片,重新裝回信封裡,隨手扔到了牀頭櫃上,不再去想它。
難得的,今天不在下雨了,要是再下的話,恐怕人都要生黴了。心情依然壓抑,沈溪走到窗戶爆拉開了窗戶,冷風伴隨着清爽的空氣迎面撲來。深深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氣,任由冷風吹打着自己的面龐。冷風,可以讓她的思緒清醒些。那個不會把甜言蜜語掛在嘴邊的男人,卻用他的一舉一動在告訴着自己,他是在乎她的。
“冷墨,你不會讓我傷心的。”
閉着眼睛,靠在一邊的牆上,沈溪喃喃的說着。
冷墨終於來信息了,那是下午5,6點鐘的樣子,手機亮了一下,拿起手機,看着那個熟悉的人名,沈溪第一個反映是想刪掉這個信息。她的心裡有氣,就算姑且相信他不會揹着她,但是昨夜他回來,竟然沒有來找自己,竟然在外面過了一夜
。一想到這,她還是難免的會生氣。但她還是打開了信息。信息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晚上八點,天鵝湖畔。”
這,這,這,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握緊了手機,忍住將它摔在地上的衝動。消失了一個星期,沒有了音訊一個星期,現在有信息了,卻連一個電話也不打,而是,一條簡短的不能在簡短的信息。剋制,沈溪極力剋制着內心的衝動。手機壞了,還得要買一個。雖然嫁給了冷墨,不必擔心有關於錢的事,但是,節儉是美德,這是千古真理。也罷,心裡的疑慮,到時可會要他好好的解釋清楚。就算不相信照片上的事意味着什麼,但是,她,就是很介意,非常的介意那個女人!
戀愛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天鵝湖畔,位於市郊,是一個生態公園。裡面壞境幽美,而園中的湖裡,更是有着天鵝棲息在那,只不過現在這個季節,怕是見不到天鵝了。
臨近時間,沈溪面帶慍色的坐在車子裡。冥平看着沈溪一臉的不高興,知道她的心裡還在惱着他家的少爺,“少夫人,少爺這樣做是有他的目的。他今早走時爲了不打擾你,都沒有叫醒你。”
心裡正煩躁着,聽了冥平的這一句話,沈溪眼前一亮,“你剛剛說什麼?冷墨昨晚回來了?”
冥平點點頭,開動了車子。
沈溪坐在一邊的副駕駛位上,食指對食指的碰着,他,昨夜回來了,只是自己不知道。想起那個綺麗的夢,他激烈的吻着自己,原來,那個感覺那麼真實的夢是真的。偷偷的笑了,就是說,應該相信他的。那個照片的事,沈溪決定,暫且不過問了。不管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誰,冷墨終究還是沒有和她一起去酒店,還是回來陪着自己。或許,他們是商業上的夥伴。心情好了,沈溪看着窗外飛流而去的景色,心裡,有點期待着和冷墨的見面。
她,想他。
一句話,竟然讓沈溪的火氣消失了。冥平透過車前的鏡子看着沈溪的反應,鬆了一口氣。要是讓她帶着怨恨去見少爺,那麼,少爺的苦心就白費了。那一份浪漫也就不復存在了。更多的是,大煞風景。
車子駛進公園,在湖邊停下。車門打開,沈溪走下車子
。秋天,早晚本就寒冷,尤其是陰雨天的晚上,凍得人颼颼的,頗有冬天的感覺。只是穿了一件淡藍色的大衣,即便裡面還加了件毛衣,寒意依然襲來。擡眼望去,在柔和的路燈的照耀下,地面上鋪上了一道道圓圓的光暈。四周很靜,並沒有看見想見到的人。
疑惑着,沈溪四下打量着,沒有,什麼都沒有看見。心裡,勃然的有些失落,惆悵感瞬間佈滿在了心頭。
“少夫人,請和我來。”冥平在前面領着路。
“吶,冥平。冷墨那究竟在搞什麼鬼?”雙手交叉在衣袖中,沈溪跟在了冥平的後面,有些好奇的問道。
“少爺的秘密。”冥平沒有回頭,依舊在前面帶着路。
搞什麼,這樣神神秘秘的?沈溪心裡的好奇寶寶被激發了,心裡泛着嘀咕,但是,前面那個守口如瓶的人看起來是不會透露出一個字的了。
又走近幾步,來到湖爆沈溪發現一個白色的遊艇停泊在水中。
“要上去嗎?”沈溪微微側着頭,看着這個遊艇。冷墨那,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冥平點點頭,示意着沈溪走上去,然後他駕駛着遊艇急速前行,接近了泊在湖中央的一艘略有些大點的遊船時,他停了下來。
一節梯子,連接着遊船與遊艇。
“少夫人,小心點。”冥平叮囑道。看着沈溪走近了那遊船,他才坐回到了遊艇中。
走進遊船,裡面漆黑一片。讓自己來這裡,是因爲冷墨也在這裡的原因嗎?
“冷墨。”摸着黑走進去,沈溪小聲的喊着。她小心的挪着步子,生怕一個不小心跌倒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寶寶可是很脆弱的。
沒有走幾步,身子忽然被人摟住了。
“啊!”沈溪不由驚叫道。
剛要掙扎,身後那熟悉的男性氣息讓她放下了戒心,“冷墨。”她輕喚着。
身子被轉了過來,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面龐,但是可以感覺的到他那的視犀似要將她灼燒一般
。臉微微發燙,沈溪別過了視線。
“貓兒,你的臉紅了。”冷墨將沈溪摟入懷中,輕聲在她的耳邊說着。
“你怎麼知道?”不自在的,沈溪小聲的說着,“難道你有貓的眼睛,能在黑暗中發光。”
“不能發光,但是黑暗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
擡起沈溪的下顎,摩挲着那讓他眷念已久的紅脣,冷墨低頭捕獲了住了那片紅脣。長時間的分開,讓他想念他的貓兒。脣齒的相交,讓周圍的空氣逐漸升溫,同時也燃燒着經久未見的兩個人。
每次接吻,沈溪都會變的軟弱無力,這次同樣也是。她軟軟的趴在冷墨的懷裡。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讓她知道,她所喜歡的男人,真的回來了。
“貓兒,”冷墨摸着沈溪的小腹,聲音低啞的說着,“若不是他,我定會要了你。”
這樣直露露的話,讓沈溪本就發燙的臉頰更加的發熱。
“閉上眼睛。”冷墨在沈溪的耳邊輕聲說着。
“恩?”沈溪趴在冷墨的懷裡,奇怪的問着。
“聽話,我叫你睜開時再睜開。”冷墨在沈溪的耳邊柔聲的說着。
點點頭,沈溪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冷墨拉着她走向一處,停下了,“在這等着。”
鬆開沈溪的手,冷墨不知幹了些什麼,只聽見“哧”的一聲,似乎是劃火柴的聲音。然後是火焰燃燒的聲音。閉着眼,依然可以感覺的到那一點微亮。冷墨走了回來,拉起沈溪的手,聲音柔和的說着,“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慢慢的睜開眼睛,沈溪吃驚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一個單層的15英寸大的蛋糕上,插着多根五彩繽紛的跳躍着的淡黃色燭光的蠟燭。長長的淡黃色的燭火,歡快的跳躍着,一閃一閃的。在這一片漆黑的世界裡,這一片微亮,竟是那樣的奪目,那樣的璀璨。
(025慶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