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暗處的魅睜大了眼睛,這不是裝着佐依夫人項鍊的盒子麼?!
傅青玉見左少卿沒動,再接再厲地將絲絨盒子打開,亮出裡面仍然閃亮的項鍊。
左少卿藍眸中流光轉動,平靜的外表下內心已經激流暗涌,她花了超過項鍊無數倍的價格拍下這條項鍊就是爲了送給自己?
“你不喜歡嗎?”見左少卿久久不說話,傅青玉心裡有些沒底。
不會是魅自己想拍這條項鍊吧。那就真的烏龍了。
左少卿斂去眸中神采,看向她時仍是那般笑意清淺的模樣,“傅幫主花了重金拍下這條項鍊,想必十分喜歡。我又怎麼好奪人所好,傅幫主還是自己留着吧。”
這以退爲進的試探,傅青玉卻沒有聽出來。
“不不不,我不喜歡。”她一聽左少卿拒絕了,一急,身子就湊過去了一點,“我是以爲你喜歡才拍下來想送給你的。”
魅頓時只覺得一陣天雷滾動。所以這個女人是爲了討少爺的歡心給人做了棒槌?!
左少卿仍然是那副十分溫柔友善的模樣,只是脣角勾了勾,“傅幫主如果不喜歡,那我願意賠付傅幫主的損失,這條項鍊我照價買下。”
傅青玉執着地搖搖頭,“不,送給你。不賣。”
左少卿笑道,“無故收下傅幫主這麼大禮,我會不安。”
傅青玉笑得一臉垂涎,“不,不是無故,我有條件的。”
左少卿揚了揚眉,“傅幫主直言就是。”
對他來說但凡有條件的,都是最容易的。就像用錢能辦到的事情,都是最簡單的事情。
傅青玉把臉湊了過去,笑容帶着難以抑制的猥瑣,“親我一下。”
噗!
暗處的魅吐出三升老血,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千多萬就想奪走少爺的初吻。
左少卿的笑容僵住,看着傅青玉那逐漸在面前放大的臉蹙了蹙眉,“傅幫主還有沒有別的條件?”
傅青玉的頭搖得像波浪鼓,“沒有了,只能親我一下,親哪裡都可以。”
左少卿生命中第一次心裡奔着一千頭草泥馬。
傅青玉嚥了咽口水,兩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這個玉樹臨風姿態華貴的男人,生怕動靜大了嚇到他,連呼吸都壓抑了下來。
空氣裡安靜的只剩下極壓抑的呼吸聲。
半晌,左少卿僵着聲音道,“傅幫主還是換個條件吧,比如肅清青鷹幫,我都可以一力支持。”
傅青玉升在腦袋頂端的期待咚咚直掉谷底,就只是親一下而已,還不一定要親嘴。
她沮喪的站直了身子,帥氣地聳了聳肩,“不用了,我既然當了這個幫主,肅清幫派這麼點事還要靠別人,這個幫主我也別當了。”
一把扯出盒子裡的項鍊一把攥在手心裡,“這項鍊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回去我就給融了。”
看着她動作粗魯地樣子,左少卿都替項鍊覺得疼,聽着最後一句,蹙眉問,“爲什麼要融了?”
傅青玉無謂道,“這種女不拉嘰的風格不適合我。畢竟我花了那麼多錢,總得要個我自己喜歡的式樣。我找人融了打成我自己喜歡的。”
左少卿猶豫地問,“你喜歡什麼樣的?”
傅青玉還真是很認真地比劃,“吶,就是這種劍一樣的。這條項鍊肯定是不夠粗,我到時候再加點。吶,夠粗,夠大,夠帥!”
聽得左少卿越來越心驚,這條項鍊的故事,只有他最清楚。雖然是佐依的東西但是後來佐依住進歐家的時候送給了自己的母親。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所有物,怎麼可以融掉。
傅青玉是個粗線條生物,雖然討好索吻不成,但一想到項鍊被融重鑄後的模樣心情立刻又喜悅起來。衝左少卿一擺手,“美人,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左少卿下意識叫住她。
傅青玉立刻喜滋滋地站住腳咻地衝回到他身邊,猥瑣的笑容再現,“怎麼了美人?你是不是想明白了其實親我一下也不錯?哈?”
左少卿幽幽地嘆了口氣,他是怕母親和佐姨的遺物被她糟蹋了。
認命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嗯嗯!”傅青玉高興地咧着嘴,眼睛閉着都能感受到她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濃濃的笑意。
左少卿抽了幾張紙擦了擦乾她嘴脣的口水,長嘆一口氣,真的親不下去。
“傅幫主可不可以不要笑?”
傅青玉閉着眼睛搖搖頭,“不要,你要親我這麼值得高興的事我怎麼能不笑。”半睜了一隻眼偷看他,鼓勵道,“放心吧,美人,我還是初吻哦,絕對乾淨。”
說完閉上眼,還微嘟起了嘴。
左少卿避開那送過來的紅脣,傾身在她額間一吻,迅速站了起來。輕咳一聲,“傅幫主,項鍊。”
傅青玉睜開了眼睛,雖然有一點點低落不是親吻,但是,這在她追左美人的路上已經邁入了歷史性的進程。
已經親了額頭,親吻還會遠麼?!
額頭到嘴的距離也就那麼一點點。
傅青玉手指一張,項鍊立刻從她的掌心滑落到左少卿的掌心。
彷彿順滑的沙漏,從她這一端到了左少卿那一端。
左少卿看着傅青玉還不走,溫柔地笑了笑,“傅幫主,慢走不送。”
傅青玉這纔回過神來,“好,好。那我走了。”
她咻地衝出門外順便把他的門給關上了。
傅青玉沒有立刻走,而是倚在牆上摸着自己的額頭偷樂。
終於她和左少卿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調出日曆,備註了重要事件。
23:10,得到左少卿第一吻。
這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
備註好,正要走就聽得裡面傳來左少卿比平日更多了七分柔軟的聲音,“小右,接下來日程在哪裡?我找到一件佐姨的遺物,讓人給你送過去……”
左小右和夜睿正在環球旅行,因爲夜睿放飛自我,兩人的行蹤變得飄忽不定。
傅青玉剛剛飛揚的心再次突突掉了下來,她扯了扯領帶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城堡。
原來,那是左小右母親的遺物,原來他親自己也是爲了左小右。
剛回到家就看見大廳裡跪着的獒犬,以及拿着雞毛撣子的傅老夫人,她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