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聲音因爲小澈斬釘截鐵的話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這個只比餐桌高出一個頭的孩子身上。
傅青玉這突兀的一聲毫不疑問地將衆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傑林手裡把玩着岸遞過來的徽章,看向傅青玉,“常小姐怎麼了?”
平淡的語氣裡帶着一股子隱隱流動的殺意。
本來傅青玉這會是該見黑傑克的,等阿嵐將她帶到頂樓的某個房間門口時,守在門口的一個男人讓他們兩小時後再來。
裡面傳來女人嫵媚的尖叫聲和男人低吼聲,不用問都知道他們在幹麻。
傅青玉巴不得不進去,便跟阿嵐說肚子餓,要到餐廳吃東西。
因爲她想套套消息,看看餐廳裡的那些是不黑傑克所有的餘黨,還是暗處還有其他人。
阿嵐也沒有拒絕,因爲傅青玉暴露在大家視線裡的時間越久,越能看出來她是不是更接近佐薰。
傅青玉淡定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自嘲般地笑了笑,“抱歉,看到這樣小小年紀的孩子說着買兇殺人的話,確實嚇了一跳。”
原來如此,原來不是認識~
傑林眸中的殺氣斂了斂,空氣中緊繃的氣氛也緩和了好多。
“想必常小姐家庭和諧,一生順遂,買兇殺的這種事,可跟年齡沒關係,只跟仇恨深淺有關。”傑林淡淡道。
他再次將目光落到小澈身上,指着他那一身血水,“怎麼弄成這樣?”
帶他們進來的岸正撕扯着一隻大雞腿,囹圄不清地說,“他把蟲子給殺了。”
夜影生氣傑林動怒,正要說話,就被小澈攔住了。
“我和影叔叔掉進沼澤,那個人二話不說就要置我們於死定。殺了他也是逼不得已。”小澈淡道,“何況一個男人連我一個孩子都殺了,我也是替你們掃清不必要的存在。”
傑林揚了揚眉,竟沒有什麼怒氣。手指一彈,徽章凌空飛起,直射小澈身後夜影。
他出手極快,一點招呼都不打,小澈反應過來要去攔已經來及。
他愴然回首,就見夜影耳側的頭髮被削了一縷,而徽章正正地盯在他身後牆壁上。
“好身手。”小澈讚了一句。
傑林勾了勾手,有人立刻從牆上將那枚徽章取下,送回到他掌心。
徽章在他指尖旋轉出漂亮的弧度,他的聲音還是很漫不經心的樣子,“小兄弟好膽識,好魄力。不過你說的對,在這裡,沒有本事的,確實沒有什麼必要活下去。蟲子被你殺了,那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小澈懸着的心終於鬆了下來,走到現在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小半。
暫時性危機解除,找到了傅青玉。接下來就是要怎麼把傅青玉安全帶離。
“小兄弟,夜睿的人頭可不好買,岸應該跟你說過了吧。”傑林說。
小澈點點頭,“我有錢,多少都可以給。”
“多少錢都可以給?”傑林笑了,“五十億,你給嗎?”
小澈臉色一白,他有一張卡,但是裡只有一千萬的存款,都是左小右給的。還有一些零零碎碎敲別人竹槓賺回來的錢。
傑林看他臉色就知道了,不以爲然地笑了,“小兄弟,我這是在告訴你,千萬別隨便誇下海口。“
小澈道抿着嘴沒有說話,傑林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並不然。
傑林看着他沉默不言的樣子輕哼一聲,“不過要夜睿死的人太多了,所以價格上,可以給你優惠點。五百萬,但是你得自己出力。”
傅青玉眉毛有些抽,殺人還便宜點,真是……
小澈繃着一張臉,指了指身後後夜影,“能安排我的人去療傷麼?”
傑林擺了擺手立刻有人走上來。
夜睿堅持杵在原地,“少爺,我不走,我答應了……您父親會寸不離地保護你。”
小澈冷聲道,“下去,我可不想將來身邊站着的是一具屍體。”
說完一個眼神橫了過去,夜影立刻沉默下來,默默地跟着走到他面前的男人走了。
剛剛小澈那一眼看在他的傷口上,是在告訴他要把傷治好纔能有機會逃走。
夜影沒有再停留,他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只會成爲少爺的拖累。
夜影一走,小澈低下頭緊緊地握住了杯子,半晌後擡起頭,咬牙切齒道,“我恨能自己親自動手。如果你們能讓我參與更是最好不過。”
“你父母是哪位?這世上能讓夜睿動手的人倒沒有幾個。”傑林掃了他一眼。
小澈咬牙說了了一個名字,“楚雄!”
傅青玉生生地把嘴裡那“噗”一聲狠狠咽回去了,憋得肝都要炸了。
在SH大橋上,夜睿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楚雄跟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一腿,所以全世界都知道夜睿跟楚雄有仇。而且楚雄御女衆多,有幾個孩子那肯定是不在話下的。
雖然很想笑,但是傅青玉也默默地爲小澈的腦子點贊。
不愧是夜睿的兒子啊,但是這樣是不是也太坑爹了啊。竟然說自己是楚雄的兒子,被夜睿知道是不是會氣死?
傑林似笑非笑地看了小澈一眼,瞭然地點了點頭,“哦。”
小澈突然來了一句,“我不是謝秋月的兒子。”
這話讓本來信了他五分的傑林立刻就信了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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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都鬨笑起來,小澈漲紅了臉看着傑林,扔了一張卡到給傑林,“這裡有一千萬,取走五百萬,剩下還給我。” щщщ ◆tt kan ◆c○
傑林把卡扔還給他,“轉賬。”
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人捧上一臺筆名本電話放在小澈面前,“請支付。”
小澈的賬號是用夜睿居的一個傭人名字開的,主要爲了防止他爹夜睿發現後沒收他的私人財產。畢竟他爹是他種心情不好就會想盡辦法欺負他的不良分子。
熟練的轉好賬,小澈將卡收回,問,“什麼時候動手?”
“小兄弟儘管住下,我們有行動就會通知……”你還沒有說完,門口就風風火火闖進一個人來,“林,不好了,陷井裡掉下來一個女、女……”
“女人有什麼可怕的。”全場鬨堂大笑。
“不,不是,是夜睿的女……”男人結結巴巴。
蹭,蹭,蹭,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