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回到城堡,夜睿已經在大廳裡等他。
左少卿有些意外,“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小右和安娜一起去花園了。已經開始了麼?”
“嗯。”夜睿站了起來,打了個響指,“去書房。”
夜凌從角落走了過來,手裡提着一個包,跟在夜睿和左少卿的身後。
兩人沒有閒聊的習慣,一路無話。快走到書房的時候,左少卿突然說,“你這樣小右會不會很無聊?”
夜睿揚了揚眉,“我怎樣?”
“不聊天,不幽默,一天到晚沒有一句有趣的話……”
“有趣的話我會說給你聽麼?!”夜睿冷冷地打斷他,脣角噙着一抹嘲諷,“夫妻之間自然會有趣事。你不在其中,自然不懂。”
他夜睿雖然不聊天,不幽默,但是夫妻之間自有趣事,左少卿你這個單身狗是不會懂的。
左少卿習慣了夜睿跟裡無好話,也不以爲意,幽然道,“我想娶她,可是我性格無聊,不有趣,不幽默,她那麼愛熱鬧,無聊了怎麼辦?”
夜睿見他認真,也認真道,“左小右說,她喜歡我,覺得我什麼都好。”
左少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夜睿是給他出主意來了還是是來虐狗來了?
不過,看着夜睿認真的模樣,他倒是理解了他的意思。
愛一個人,他所有的缺點,也都是好的。
左少卿勾了勾脣,低頭沉吟,該讓傅青玉愛上自己纔好啊。像左小右愛夜睿,非他不可。
有時候他真羨慕夜睿,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對待左小右,還能是俘獲左小右的芳心。
他看着夜睿,由衷地感慨,“妹夫,你上輩子肯定是特別好的人。”
夜睿聽着很受用,“這輩子,我也是個很好的人。”他得意地看了左少卿一眼,“左小右說的。世上再也沒有比我更好的人了。”
夜凌跟在身後兩眼直直地盯着腳尖,掩去眼角抽搐的笑意。
兩個大佬這麼幼稚,只有他知道。他突然覺得有點得意。
左少卿吐出一口濁氣,所以,他爲什麼要跟夜睿聊天!?自己找虐!
走到書房門口,夜凌將手裡的文件包遞給夜睿,自己守在門外。夜唯當了駙馬,西蒙留守z國區,夜影當了小澈的保姆,隨侍的工作就到他這了。
書房裡夜睿將從文件包裡取出兩份資料遞到左少卿面前,“r國那邊的資料,關於威廉的。”
左少卿一頁頁翻下去,越看越心驚,直到看到最後一頁,目光停留在那張彩色照片上。照片上是一個銀髮白鬚的老人,五官立體,目光迥然。雖然上了年紀,可是一眼看去,仍可見他年輕時的風華。
左少卿看看照片,又看看夜睿,“很像。”他問,“還查麼?”
夜睿的手在文件上點了點,“要除掉威廉,這裡纔是根。”
左少卿道,“事關你的身世,讓我往下查,你放心?”
這份資料跟計劃關係並不大,夜睿既然拿給他了,自然是希望他有所動作。
夜睿勾了勾脣,“當然放心。”
畢竟,再查下去,可能會令他們兩人都感到興奮。
左少卿笑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夜雲龍爲什麼對你這麼差了,恐怕他早就知道你不是他兒子。”
夜睿沒有說話,如果他真的不是夜雲龍的兒子,那這些年倒是委屈他了。
左少卿收起文件,“我接下了。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夜睿站了起來,“好,還是按計劃進行。”
……………………
傅青玉這一病,就病了整整一個星期,她也就發了一個星期的春夢。
她每天夢見左少卿跟她親吻纏綿,這讓她病好的時候十分戀戀不捨。
她坐在餐桌邊啃着饅頭喝着粥,抱怨,“我病剛好,能不能不要讓我吃得像只羊?能不能給我吃點羊肉?”
“就是因爲你病剛好才只能吃這個。”老太太往她粥裡夾了兩筷子鹹菜。
傅青玉一腦袋瞌在桌子上,“還是讓我病着吧,雖然沒有肉,起碼能做個春夢。”
“呸呸呸!”老太太一筷子打她腦袋上,“一個女孩子能不能正經點說話。”
“春夢怎麼就不正經?”傅青玉強辯,“貓發春就是一件正經的事,我做春夢怎麼就不正經了?”
“看在你生病剛好,趕緊吃了上學去。”老太太已經無語到了極點。
白小龍他們幾個來接傅青玉上學,傅青玉剛好沒有開車,仍然坐了白小龍的車。
傅青玉看着白小龍握着方向盤的手,原本青蔥般的手指佈置了青紫。
“怎麼弄的?”傅青玉摸了摸他一根根手指,一臉痛惜,“好好的一雙手,怎麼變這樣了。”
“沒事。”白小龍比以往話更少,更沉默了。
自從那天被左少卿輕易打敗後,白小龍每天都給自己加練。
他不會一直輸給左少卿,武力,智力,還有女人!他都不能輸。
那天他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像左少卿那樣理直氣狀地說出他要娶傅青玉的話。那樣,他就要以名正言順地成爲左少卿的敵手。
他喜歡傅青玉,瞭解傅青玉。他知道她的喜歡沒長性,所以他不怕她喜歡左少卿。因爲他就在身邊,傅青玉遲早是他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左少卿動手了,那個狡猾的男人,打算用計謀讓傅青玉愛上他。
白小龍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那天晚上,你怎麼會感冒的?”
傅青玉一說到那天晚上就懊悔不已,她十分坦然地將那天的情形跟兄弟分享了,末了一拍大腿十分懊惱地說,“那麼好的機會,那麼好的機會,我竟然就錯過了。我竟然這麼悲催的感冒了。”
她那一臉錯過一百億的痛心疾首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白小龍的心。
白小龍壓着心底的疼痛,面無表情地說,“知道那天是遠郊幾度麼?”
“幾度?”
“零下一度。”
“這麼冷?難怪我會感冒!”
城裡和郊區的溫差還是很大的。
白小龍漠然道,“他要真的喜歡你,真的有心要給你,就不會帶你去零下一度的遠郊,更不會讓你感冒。他這樣做無非就拖着你,讓你得不到,不死心。”
傅青玉的腦子不夠用了,“他爲什麼要這樣?他不喜歡我,我知道啊。”
“不喜歡你,卻享受你追求他的過程。這就是他爲什麼遲遲不接受你卻還會親吻你的原因發。他要讓你償到甜頭,讓你以爲可以得到他。你想想,是不是每次你長時間不去找他後,再見面他就會吻你。”
不得不說白小龍基本猜對了左少卿的意思。
傅青玉的語氣漸漸遲鈍,“可是,喜歡他的人很多啊,我只是其中一個。”
“可是你的追求卻是所有人裡進了堅持,最讓人感動的。你可以爲了追求他不性命,可以爲了他不惜一切,甚至可以爲了他包容他喜歡左小右。這世是任何一個追求者都做不到你這種程度。”
而他,白小龍,也是因爲她當年這種陰魂不散,死纏爛打的追求方式而動了心。可是,他回來了,她卻已經忘了他。
“是,是這樣嗎?”傅青玉嗓子有些幹,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這些天掉進蜜雲裡的喜悅,慢慢淡了下來,心底有點發涼。
是啊,車就在旁邊,零下一度,爲什麼非要在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