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下落後的冷奕宸立刻踏上了飛往外島的專機,外島距離y城並不遠,三個小時的時間冷奕宸卻是一分分數過來了。
“高額懸賞,只要能夠提供線索,無論真假都有酬勞。”外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一個人還是要費些力氣,而冷奕宸已經沒有了那個等待下去的耐心,下了飛機的第一時間,便命令若墨,此時的冷奕宸很是慶幸自己是個有錢人,有了錢一切都變的很簡單。
在高昂懸賞之下各種消息蜂擁而來,在外島的冷帝國分公司立刻停工一天,爲冷奕宸甄別這些消息的真假,很快便從中得到了一條最有價值的消息。
“是的,這個女人我見過,她是我的病人,不過她的名字不是黎昕,而是容萱。”外島的一家婦產科醫院,醫生拿着黎昕的照片一眼便認出了她。
在所有的消息裡這條消息最貼近事實,因爲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這裡,進行詢問的是若墨,冷奕宸則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傾聽着,爲了躲避行蹤她竟然改了名字,容萱,顯然就是她黎昕。
“那麼她現在哪間病房,方便的話帶我們過去好嗎?”確信她口中的容萱就是照片裡的黎昕,若墨立刻代替冷奕宸問道,莫說冷奕宸,就是若墨此刻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忐忑,沒有想到他們距離黎昕如此之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醫生搖了搖頭,將照片交回他的手中:“抱歉,她幾天前就私自出院了。”
一顆期望的心就付於失望,若墨接着問道:“那麼您知道她的電話或者地址嗎?我們是她的朋友,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她聯絡。”
生怕醫生不肯泄露患者的信息,所以若墨又多說了幾句,可是醫生仍舊搖了搖頭,並非她不想說而是不知道:“對不起,病人來醫院只是填了電話,我們曾經打過去讓她回來做檢查,可是電話打過去卻是空號。”
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再次無情的熄滅,這一次若墨可算是徹底的無語了,人已經離開,信息只是留了電話,電話卻是空號,在醫生這裡根本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僅憑着醫生的一張嘴,彷彿這個人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
“對不起,幫不了你們,我還要去尋病房。”醫生也是人,她肯拿出私人時間爲他們解釋,無非是收了錢,他們提出的每一個問題她都毫無保留的回答,至於幫不上他們就不關她的事情,反正她的錢是放進了腰包內。
“等一等!”醫生轉身準備離開,一直沉默的冷奕宸突然出聲叫住她:“我想知道,你所說的容萱得的是什麼病?”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收了人家的錢醫生自然停下腳步,爲他解答:“她沒有生病,她來這裡是爲了生孩子,是我親自爲她接生的,是個很可愛的小男孩兒,她的丈夫也一直悉心的照顧着她,真是恩愛的一家三口。”
生孩子!一家三口!冷奕宸徹底懵了,微微張開的嘴巴看起來有些呆傻的癡樣,半點冷奕宸的帥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麼快,按照時間推算她一離開就與維森搞上了,他的心此刻除了痛再也沒有其他詞彙可以形容。
“請問您還有其他問題嗎?”醫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她回想起他們恩愛的樣子所以不自覺的多說了幾句,這個人怎麼這副樣子,難道是腦袋有問題,見他沒有回答轉身準備離開:“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麼我去尋病房了。”
“哼,一家三口?!”冷奕宸的腦海中,似乎浮現出黎昕和維森還有剛剛出世的孩子,依偎在一起的畫面,虧得他殫精竭慮的尋找着她的下落,天知道她現在什麼地方和她的男人樂此不疲的生活在一起。
若墨也被醫生的話給鎮住了,不過相較於冷奕宸他的驚訝只是維持了很短的一個時間,看着冷奕宸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知是安慰還是心裡話的說道:“少爺,僅憑照片根本無法確定醫生所說的容萱就是黎小姐,也許只是人有相似。”
“天底下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樣子相似,連名字也相似?”這句話看似是冷奕宸在問着若墨,其實則是他用來安慰自己的提問,針對他們一家三口,冷奕宸更大的願意相信天底下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
m城外一處偏僻的郊區,看似荒涼的地方卻也有着一間雅緻的度假屋,此刻黎昕抱着熟睡的兒子躺在搖椅上,看着那流着哈喇子的小嘴忍不住發出甜甜的微笑,她替兒子取名黎以煦,希望他像煦日的太陽一般溫和,用他的溫暖去照耀每一個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馮姨。”維森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從裡屋走出來,走到黎昕身邊的時候通話也已經結束了,看着熟睡中的以煦,忍不住也觸碰他胖嘟嘟的小臉,雖然他與他沒有半點血緣的關係,即使他不是因爲黎昕的關係而愛屋及烏,這樣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兒誰見了也會忍不住憐惜。
“噓!”黎昕伸出食指讓他噤聲,將黎以煦慢慢地放進搖牀內,然後與維森走到一旁問道:“剛剛給誰在打電話?”
“是爲你接生的馮姨。”維森與黎昕已經註定是夫妻的關係,此刻只是還差沒有行禮註冊,對於黎昕,維森不想也不會有半點的隱瞞,即使他們的談話會牽扯到那個人:“她來電問問你的情況。”
在外島的時候維森絲毫沒有透露他和主治醫生的關係,直到他們離開後維森才告訴她,爲黎昕接生的人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阿姨,他一向管她叫做馮姨:“我們爲什麼離開的那麼倉促呢?雖然這裡也很是不錯,不過我更喜歡外島的環境,我原本打算在那裡長期住下去的。”
對於黎昕的問題維森從來沒有解釋,幾天前他突然帶着黎昕和以煦離開,從外島到m城這可是跨越了一個平洋,此時或許是解答她困惑的時候:“因爲那個人,馮姨打來電話告訴我那個人已經到了,拿着你的照片問是否曾經見過你。”
聽到那個人的時候黎昕那份笑容不復存在,她可以的轉身就是害怕維森見到她的不自在,低垂着頭問道:“馮姨怎麼對他說的?”
“馮姨毫無保留的將所知道的都告訴給了他,告訴她你有丈夫生了孩子,不過對於你的姓名則刻意進行了隱瞞。”馮姨所說的話完全是按照維森所囑託的,刻意的告訴他黎昕現在有多麼的幸福,他與黎昕有多麼的恩愛,這或許是出於男人的主權心裡,在向情敵進行着某種炫耀。
他知道了一切,黎昕甚至能夠想象的到他此刻暴跳如雷的樣子,他那樣唯我獨尊的人知道被耍了,知道她生了孩子一定會更加的憤怒,更加的想要找到她,那麼馮姨的處境不是很危險:“那個人一定很生氣,馮姨現在是不是很危險?”
“放心,我提前做了安排,在你的病例和檔案上面所標註的名字全部都是容萱,而非黎昕,無憑無據他無法證明容萱就是黎昕,自然不知道馮姨有所欺騙,又何來遷怒一說。”維森一直單純的活着,並非是他沒有頭腦,而今爲了黎昕,一個他願意用生命來呵護的女人,他自然不惜使用詭詐的手法,瞞天過海。
維森爲了她做了多少事情黎昕不得而知,僅僅知道的是維森爲了照顧她變賣了端木家祖傳的醫院,而眼前這個度假村就是用這筆錢買的,爲了讓她安穩的生下孩子,動用了老一輩的人脈,爲了讓她逃離惡魔的魔爪,輾轉流浪。
“爲什麼,你會知道那個人會找到那裡?”心底的感激不需要表達出來,暗暗地埋在心裡不必說,黎昕會用實際行動來報答他,她給不了維森想要的愛,唯有以身相許來報答他所做的一切。
維森沒有過多的背景,能夠利用的無非是端木家一家祖傳的醫院,他選擇賣掉它的原因之一是爲了積攢資金,能夠給黎昕一份無憂的生活,另一個原因則是避開冷奕宸,憑着他的勢力,他們消失後端木醫院一定會遭到他的搜查,即使不變賣恐怕也難以逃脫倒閉的命運。
“我不知道他會去那裡,不過我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那個人的勢力足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這個世界有錢什麼樣的消息打探不到,而他的資金是那樣的雄厚,我唯有先做一手安排,好在我們是幸運的,在他到達之前就離開了。”相較於冷奕宸,維森無疑是以卵擊石,可爲了黎昕他仍然選擇用雞蛋去碰石頭,即使粉身碎骨也義無反顧。
冷奕宸無論財力、人力、物力都是維森無法攀比的,他能夠做的就是多一些細心,在細節方面儘可能做到毫無破綻,凡事多做幾手安排,在世界的角落有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爲黎昕增添幾個假身份,讓他無從着手。
此時此刻冷奕宸的憤怒則是維森細節方面的成效,馮姨的幾句話就令他暴跳如雷,讓他誤以爲黎以煦是他和黎昕所生下的孩子,如果冷奕宸因此對她不再有任何的留戀,那麼他們便可以不再滿世界流浪,有一個安安穩穩的家,一個屬於他們一家三口的地方。
“要你陪着我到處流浪,辛苦你了。”黎昕的這張臉無法改變,只要冷奕宸在全世界散佈尋找她的消息,很快她的下落就會暴露,爲了先他一步,他們只能選擇在每個地方短暫停留,在冷奕宸發現他們之前就離開,這樣反覆的輾轉與流浪漢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