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熙文聽完他的話,才明白,自己實際上是一直在被人跟蹤着。
難怪那個時候,陳航卓不敢跟她承認自己就是付慕筠,他一方面是在保護她,另一方面,也是在自保。
只可惜,她到底還是太任性了,搞砸了一切。
“所以那天晚上,付……不對,我應該叫他張俊賢吧?他出現在我家,也是故意的?”霍熙文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內心陣陣後悔。
“你怎麼就不能以爲老闆他是真的想你了呢?”三田搖頭道。
“你這話留着騙鬼去吧。”霍熙文語氣恨恨的道。
三田笑了笑:“隨便你信不信,現在說這些都沒什麼意義了。”
“張俊賢他實在是太陰險了,他做這些事情,把自己整容成付慕筠的樣子,到底是爲了什麼?報仇嗎?他都已經逃走了,爲什麼還要回來?”霍熙文不能理解,像他那樣的身份,只要被人查出來,肯定會被抓,居然還敢冒險回來。
“報仇當然是一方面,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三田次郎道。
“什麼原因?”她問。
“爲了你。”
“爲了我?”她皺眉,什麼叫做爲了她?
“你們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難道你真的沒有感覺到老闆對你的心意?他看着可不是那麼含蓄的人啊。”
霍熙文明白了他的意思,張俊賢居然真的對她動了感情。
“女人啊,就是麻煩,你們國家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着?紅顏禍水對吧?你對於老闆來說,就是禍水。”三田說着,拿起隨身攜帶的酒瓶,喝起酒來了。
“他如果自己不做壞事,誰能禍害他?”霍熙文很是不服氣的反駁道。
“這個世界上幹壞事的人多了去了,像我,親手殺過的人就不計其數,結果如何?還不是沒有被警察抓住過?知道爲什麼麼?因爲我的身邊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女人讓我分心。”三田說起自己輝煌的犯罪史,語氣還頗爲得意。
霍熙文心中對這個殺人狂魔充滿了鄙夷,她也知道,自己想憑几句話就改變他的三觀,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沒有被抓,並不是因爲你身邊沒有女人,而是因爲你運氣好。但是你要知道,上帝不會永遠都眷顧一個人,人的好運是會用光的。”霍熙文道。
“是麼?我倒是很期待我的好運用光的那一天到來,想看看會是什麼樣子的。”三田語氣非常自負,有恃無恐道。
“用不了多久了。”
三田笑了笑,在一旁的躺椅上躺下,開始閉目養神。
霍熙文則坐在地上,腳上被拷上了長長的腳鏈,讓她無法掙脫。
雙手也被塑料繩索捆着,束在身後,不過這可比在後備箱已經舒服多了。
至少現在她的眼睛和嘴是鬆開的。
*****
z市,霍熙文離開之後,陳子琛心裡就一直惦記着她。
不過因爲要照顧生病的母親,他無暇顧及霍熙文。
等到他陪陳太太在醫院做了檢查,得知她的身體沒有大礙之後,纔給霍熙文打電話。
不過,電話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緊接着,他又聽到度假村的總經理來報,告訴他負責送霍熙文去機場的司機小楊被人發現死在了高速公路上,警察上門來調查。
他這才知道霍熙文出了事,立刻給霍家寶打電話過去。
霍家寶接到電話,聽了他的訴說,整個人嚇懵了,好一陣子纔回過神來,顧不上罵陳子琛,他第一時間便將電話打去了蘇家大宅。
蘇辰皓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聽說霍熙文失蹤,他立刻將這件事與付慕筠這次和警方的行動聯繫到了一起,知道霍熙文不會是被普通的劫匪給綁走了,但是他又不敢將真相告訴霍家寶,怕他着急,只好先安撫好他的情緒,然後掛斷了電話,準備給付慕筠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情。
*****
豪庭名邸。
付慕筠在醫院裡守了兩天,整個人已經是非常疲憊。
回到家裡,他洗了個澡,躺下便入了睡。
但這一覺他睡得並不安穩,噩夢連連。
出生入死過這麼多次,經歷過無數危險的環境,他還是第一次從內心深處感受到恐懼。
這個噩夢一直纏着他,他想醒也醒不過來。
忽的,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鈴聲響了。
在這寂靜的夜晚裡,這樣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他被鈴聲吵醒,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驚覺自己渾身冷汗。
伸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上面顯示的來電是蘇辰皓。
而此時的時間顯示是凌晨一點半。
這個時候,蘇辰皓怎麼會給他來電話?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接通了電話:“喂……”
“付慕筠,熙文被人擄走了。”蘇辰皓在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多餘的開場白,第一句話就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什麼?”付慕筠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握着手機的手,也因爲緊張而關節發白。
“昨天下午被人從高速公路上擄走的,對方把送她去機場的司機殺了,直接擄人。z市的警方已經着手調查這個案子,你趕緊想辦法救救她。”蘇辰皓道。
付慕筠放下手機,連衣服也來不及換,隨手抓了一件外套,往身上一套,便出門去。
在車上,他一邊開着車,一邊給趙偉打電話:“馬上到警局來。”
趙偉這時候本也在睡覺,接到付慕筠這麼緊急的電話,自然不敢耽擱,立刻就起了牀,去往警局。
十幾分鍾之後,他們倆在警局門口碰了頭。
“boss,出了什麼事?難道是了老樑他們已經查到了那個冒牌貨的身份了?”趙偉表情有些激動的道。
付慕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進了警局之後,直奔老樑的辦公室。
樑忠因爲這兩天審犯人,辦這個案子,整個人幾乎舊住在了警局,根本沒來得及回家。
這時候,他正在辦公室裡休息,聽到有人闖入的消息,他“騰”的一下就從木沙發上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