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了費,杜蕾蕊挽着韓梅朝急救室走去。
“媽,這要救的兩人叫什麼名字呀?長什麼模樣?”杜蕾蕊裝作不經意地問起。
說實在的,她心疼那一萬塊錢呢,不知道會不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但卻又害怕媽媽的菩薩心腸作祟,會責怪她冷漠無情。
其實,她也不想做個冷漠無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只是她那顆外表青春而內裡殘破的心,早已被現實的殘酷調教得認清了世態的炎涼和人情的冷漠。
要她相信,付出就有回報的說法,實在太勉強。
走廊裡,傳來了病房裡病人家屬嚶嚶嗡嗡哭泣的雜碎聲,刺鼻濃烈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杜蕾蕊皺了皺眉,煩躁的心開始變得悸動不安。
爲什麼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呢?
可笑,她竟然會感到恐慌和心悸!
“蕊兒,你別怪媽媽啊。其實,我也沒見過那一對受傷的男女,更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韓梅說得小心翼翼,臉上露出了難爲情的神色。
“算了,媽,我不會怪您的,誰讓我媽是菩薩在世呢?”說着,杜蕾蕊微笑着撒嬌地將頭俯身貼在韓梅的手臂上,輕輕地噌了噌。
“還是我們家蕊兒最好!”擡手磨搓了一下女兒柔軟的秀髮,韓梅的眼裡滿是欣慰。
多麼希望兒女們以後都能幸福快樂!
包括她內心一直無法放下的,那個她一直沒有盡到身爲人母責任的兒子。
可,這個讓人無法啓齒的痛,是她這輩子不敢觸碰的傷口!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還能見到她思念成疾的兒子?
“媽,你怎麼了?爲什麼老是走神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都說沒事嘍!看,你生叔和明叔都在那邊呢。走,我們過去問問情況吧。”眼尖的韓梅看到杜根生和杜根明兩兄弟正坐在急救室門外的凳子上,百無聊賴地左顧右盼,顯得心神不寧。
“根生,根明,蕊兒已經把訂金交上了,你們可以放心了。裡面情況如何?”還沒等走到兩兄弟面前,韓梅已先聲問人。
“唉,進去都兩個多小時啦,還不見出來,真叫人擔心!”杜根生搖着頭直嘆氣,似想起了什麼,突然朝着杜蕾蕊感謝地說道,“蕾蕊啊,想不到你跟你媽一樣,善良心慈!這回可真是多虧了你啊,我代表受傷的兩個年輕人先謝謝你了。等他們醒了,聯繫到家人,一定讓他們把錢還給你!”
被人當衆稱讚,杜蕾蕊有些難爲情,害羞地連聲回道:“生叔,可別這麼誇我呀,會驕傲的呢。”
“不會,不會,你是我看着長大的,爲人如何,生叔和明叔都清清楚楚。蕾蕊人品好模樣靚,是個不錯的好女孩,相信以後一定會找到好婆家!呵呵呵……”憨厚純樸的笑聲,更讓杜蕾蕊窘得無地自容。
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後,杜蕾蕊趕緊打探她最想知道的情報,“生叔啊,裡面的兩個人叫什麼名字啊?”
於此同時,手術室大門“嘭”地一聲被人從內打開,緊接着護士們推着移動病牀從手術室裡走出來。
在場的幾人目不轉睛地盯着,經過杜蕾蕊身邊時,她認真地看了看罩着氧氣罩臉色蒼白似雪的男人,似要辯清他的模樣,以方便日後討債。
天!怎麼會是他……joney,怎麼會是joney?
當第二張病牀經過時,病牀上的人更讓杜蕾蕊驚愕得瞪圓了雙眼,捂着嘴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