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珊珊咬牙切齒地罵出一句“真不愧是一家人,一樣的賤”,氣得杜蕾蕊臉都綠了,不假思索地衝上前,“啪”就是一巴掌。
力道之大,足以讓韓珊珊漂亮的臉蛋上立馬呈現出暗紅的五指印,她捂着火辣辣發燙的臉,不敢置信地望着怒氣沖天的杜蕾蕊一翕一合的嘴,片刻間未能恍神。
“這是我還你剛纔打我那一巴掌的禮,也讓你嚐嚐被人摑嘴巴子的滋味,讓你知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的道理。不要以爲有錢有勢就可以仗勢欺人,刀俎魚肉他人,欺辱他人,將別人的尊嚴踐踏在腳下!你罵我什麼都可以,唯獨不可以罵我的父母!”
越說越來氣,到最後,杜蕾蕊幾乎是宣誓般地大吼出來。
她曾暗自懊惱過自己不如人的家庭背景和財力財勢,但那並不代表她埋怨父母,可以任人辱罵父母。
回過神來,韓珊珊冷酷地放下了捂住臉頰的手,冷冷地哼了一聲,直視着杜蕾蕊的雙眼裡,射出了駭人的光芒。
杜蕾蕊還從未見過韓珊珊殺人般凌厲的眼神,被她盯得禁不住一陣發毛。
如此一來,韓珊珊在氣焰上又長了杜蕾蕊一截,還真是個被人從小嬌縱放任慣了的大小姐,與生俱來的自命不凡。
她冷厲的聲音打破了沉寂的僵局,“不要以爲你滿嘴仁義道德,故作姿態,就能證明你有多少高雅純潔!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第三者!你也配跟我談尊嚴?”
“我不是第三者!”杜蕾蕊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韓珊珊的話,隨即放低聲音,棉裡藏針般地說道,“至少在你們訂婚之前,我和你一樣,對於joney來說,什麼也不是,更談不上尊嚴!”
韓珊珊沒料到杜蕾蕊會這麼說,不得不說她的確被她的一句“什麼也不是”勾起了內心的感慨,臉部表情現出了瞬間的黯然,隨即一閃而過,仍故作鎮定,冷然面對。
哼了一聲,反駁道,“可joney終究是會跟我訂婚,以至最終結婚的,而你……”
韓珊珊用極其不屑的目光上下地打量了杜蕾蕊一番,繼續說道,“不過就是一個爲錢出賣身體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敢大言不慚地對着他的正牌未婚妻說你跟她一樣,呵呵呵……杜蕾蕊,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像你這種利益薰心、拜金主義、粗俗潑皮的人,試問,joney會不會瞎了眼看上你呢?”
她縱聲大笑起來,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
韓珊珊一針見血的話刺得杜蕾蕊無言以對,臉色瞬間煞白,緊咬的雙
脣微微顫悠着,悲憤萬分,任憑韓梅和杜方石在身旁怎麼問,也不發一言。
“蕊兒,你倒是出聲啊?到底是怎麼回事?錢?她說的錢是不是指你帶回來給我治病的錢?是不是?”韓梅激動得怒氣薰心,大聲地質問着杜蕾蕊。
蕊兒騙了他們,她竟然騙他們說給她治病的那些錢是她問男朋友借的。
更離譜的是,她這個當媽的竟然還以爲女兒找到了一個疼她愛她的好男孩而感到欣慰,可事實卻……如此的天壤之別。
她所謂的男朋友是別人的未婚夫,她所謂借來的錢是賣身所得的骯髒錢,而她這個當媽的卻用得理所當然,是不是他們活該被人痛斥下賤?
韓珊珊冷眼旁觀着因她的話而亂成了一鍋粥的杜蕾蕊一家三口,他們越是悲傷氣憤,她的內心越是解氣。
敢搶她韓珊珊的男人,絕不輕饒!
“好了!”一聲大喝,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杜蕾蕊和韓梅的哭聲被韓珊珊的吼聲止住了,但卻仍間繼地在抽噎。
“我今天是來談事的,不是來聽你們哭哭啼啼的。”韓珊珊的眼神在他們幾個人之間徘徊,冷厲無情,透着無聲的警告。
“杜蕾蕊,我醜話說在前頭,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裡了。joney是我的未婚夫,你們幹過的那點齷齪事,我不想再追究,但今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接近他,否則……”
“否則怎樣?”杜蕾蕊無視韓珊珊的警告,揚着她仍殘留着淚水的臉,挑釁地問道。
韓珊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表情冷漠無情,道,“否則……送你進監獄!”
聽到這句生硬的威脅,杜蕾蕊和她的父母委實有些震驚,但很快她便換上了一臉的輕蔑和不置可否,“你憑什麼告我坐牢?我又沒觸犯法律法規,身正不怕影子斜,纔不怕你呢。”
“好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從鼻息間冷哼出聲,無不彰顯着韓珊珊的冷傲嬌縱,“難道你忘了剛纔對我所做的蓄意謀殺舉動嗎?更或許你不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事實?”
“你胡說,誰蓄意謀殺你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又有什麼動機去殺你?”被人誣衊陷害的感覺就像是卡在喉嚨裡的死老鼠,有幾分懼怕,有幾分怒憤,也有幾分無措,杜蕾蕊此刻就是如此吧。
韓珊珊呵呵地冷笑了兩聲,厭惡鄙夷的眼神裡還透着寒氣,“我說你蓄意謀殺我,那它就是!至於證據嘛,我身上有遠程操控的跟蹤器連接着某臺電腦,早已記錄了你們的一舉一動並妥善保存着,擱在你們不知道
的地方。還有你說的動機,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了,難道還要我挑明嗎?”
“你……卑鄙、無恥!”杜蕾蕊憤憤不平地罵道。
韓梅上前捉住韓珊珊的衣袖央求着她,“這位小姐,你是我打傷的,要告你就告我吧。”
雖然她還無法判斷眼前的漂亮女孩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但要她拿女兒的人生去下注,她辦不到。
“媽,你別聽她一派胡言,她這是危言聳聽,要告就讓她告去吧,我量她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恨恨地瞪着一眼無所謂的韓珊珊,她真想上前撕了她那張乖張的臉。
“信不信由你!如果你仍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地糾纏joney,你儘管去試試,看我能不能告到你坐穿牢底!”韓珊珊冷言的警告,透着徹骨的寒意。
面對韓珊珊的咄咄逼人,韓梅挺直脊樑骨,厲聲說道,“蕊兒,你快答應她,從此絕不會再糾纏那個joney!世間男兒千千萬,誰不好愛,爲什麼偏去招惹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
杜蕾蕊並沒有迴應媽媽韓梅的話,望着韓珊珊的眼神幽遠嘲諷,淡淡地說,“韓珊珊,我並不是你的勁敵,你也不需要做這些無謂的恐嚇和威脅。你我心明如鏡,誰纔是joney心裡愛的人!”
“閉嘴!”像是被人捉住痛腳般,韓珊珊怒斥一聲。
“不管你是逃避也好,裝傻也罷,joney愛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陸思芊!”對於欲愛不能的兩個女孩來說,這是個殘忍的事實,生生地道破無疑讓她們身心俱傷。
“陸思芊!又是她!爲什麼所有人都提到她?她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joney要喜歡她?”聽到陸思芊這個名字,韓珊珊怒恨交加,禁不住大聲自問起來。
韓珊珊的悲憤看在杜蕾蕊眼裡卻是格外的養眼,終於撲滅了幾分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的氣焰,她奚落地說道,“我想在joney眼裡,陸思芊比你好上千倍萬倍,因爲情人眼裡出西施!”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是上流社會的淑女名媛,漂亮高貴,她陸思芊憑什麼跟我比?”不想承認杜蕾蕊話裡的屬實,韓珊珊反駁她,實則是在對自己內心的想法做辯駁。
“能不能跟你比,不在你我之間!”杜蕾蕊出奇的冷靜,步步爲營,攻略着韓珊珊的心房。
“哼,我絕不會放過她的!”氣火攻心,韓珊珊已忘了來此地的初衷,氣鼓鼓地走向門外。
走到門邊,突地轉身惡狠狠地對着杜蕾蕊說道,“記住我剛纔對你的警告,它仍有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