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啊,你來找我們家蕊兒的吧?進來吧!”
樓上房間裡的杜蕾蕊只聽到媽媽客客氣氣地將來人請進了大院,卻沒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不免有些好奇,更奇怪的是媽媽居然沒有叫她下樓招呼客人。
到底是誰呀?無聲無息,還搞得神神秘秘的,居然連媽媽也在配合着演戲。
良久,她站在黑暗的房內不敢動彈。
直到聽到樓道里傳來了上樓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沉悶響起,令杜蕾蕊的心莫名地緊張起來,腳步聲在她的房門口停下,她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不會真的是他吧?剛剛自己還在得意呢,不會真的應驗出現在她家裡,不,出現在她房門口吧?
剛纔,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回過一條短信,是什麼內容來着?看上去極爲挑釁的,“山高皇帝遠,你能奈我何?”
對,就是這句話!
門把旋開了,吱呀的輕輕響了一聲,由外至內推開了,門口揹着光,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男人的!
因爲剛纔準備去沖涼,所以悲催的關了房內的燈,此刻竟無法看清來人的臉。
她能明顯嗅到對方不懷好意的味道,一個箭步上前,一秒鐘便已來到了她的面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已撞在了一個厚實堅硬的胸膛上。
杜蕾蕊頓感羞憤,奮力地從對方懷裡掙脫,卻被抱得更緊,立時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罵道,“死流氓,臭流氓,竟敢跑進我房裡來撒野!爸……媽……”
她扯開嗓子喊開了,卻被對方用脣立即睹在了喉嚨裡,霸道的吻毫無預警地欺壓而來,肆虐得如狂風暴雨般瘋狂,似乎還帶着點憤怒的懲罰意味。
她抵死反抗着,卻又喚起了內心深處不爲所知的狂野,似乎曾經也有過與人如此瘋狂的接吻過,只是……只是似夢似幻,無法真實地讓自己腦中成形。
越來越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杜蕾蕊不禁張嘴驚呼,她知道他是誰了!
在他的溫柔攻克下,杜蕾蕊漸漸迷失了自我,生澀地迴應起來,或許是知道了對方是誰,或許是放下了心中的那個不確定,所以她不再執著着內心的執念。
吻到天昏地暗,吻到抽空了肺葉裡的所有空氣,終於不捨地分開。
杜蕾蕊羞得伏在男人的胸前不敢擡頭。
就算擡起來,走廊裡昏暗的燈光也照不到她臉上的紅潮,只是她還是無意識地羞愧難擋得小女人嫵媚起來。
一個女人,當認清了自己愛的男人不愛自己,而鬼使神差、陰錯陽差地卻跟愛自己的男人發生了關係,還可能無法斷掉這層關係的時候,她的心會慢慢試着去接受愛自己的男人。
就如此刻的杜蕾蕊,雖然她深愛joney,但她卻深知她的愛在joney面前是多麼的微不足道,甚至讓他產生深惡痛絕的困擾。
她是真的很受傷,身心俱傷。
眼前抱着她的這個男人,雖然自己並不愛他,但他卻是毋庸置疑、義無返顧、全心全意地愛着她。
有君如此,夫復何求?
更何況自己……
醫院的檢驗單揣在揹包裡,這幾天以來,它猶如燙手山竽般,一直叫她坐如針氈、寢食難安。
如今這份擔憂和恐懼,她應該找他來分擔。
“噯,是誰說‘山高皇帝遠,你能奈我何’的?現在是不是換成我說‘皇帝在此,你無可奈何’了?”段寒令嘿嘿地笑着,不忘調侃懷裡的人兒。
杜蕾蕊沒出聲,只是將腦袋往他懷裡埋得更深了。
“你聽聽,我的肚子是不是真的唱空城計啦?”耳朵貼向他的胃部,真的聽到了咕嚕嚕的抗議聲。
“誰叫你不吃飯的,餓死你活該!”杜蕾蕊說着,已經推開他,離他遠遠的了
。
雖是罵聲,卻帶着十足的嬌嗔,聽得段寒令倒是心情大爽,她肯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是不是證明她已經原諒自己啦?
“餓死了我,你爸媽打着燈籠上哪找那麼好的女婿呀?”
“少往臉上貼金!今天中午的事,我還是老話一句,不解釋!”杜蕾蕊不屑嗤算說道,走過去開了燈。
“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呀?那我以後的日子豈非慘絕人寰?”他無辜地皺起了好看的眉,垮着臉嘆息。
“什麼意思啊?”杜蕾蕊聽得莫名其妙。
“笨,這個都不知道。給我煮麪去,我真的很餓了!要知道我在你家樓下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晚飯到現在還沒着落呢,噢,對,應該是說一天沒吃了,中午那場婚宴……”
說到婚宴,段寒令立時住了口,杜蕾蕊眼神黯然,明顯還是難掩傷痛。
“好了,不說不開心的啦,快去煮麪!”說着,雙手推着杜蕾蕊向門外走。
無意識地撫了撫平坦的腹部,嘆了口氣,無奈地走下了樓。
段寒令注意到了她撫腹的小動作,內心似乎有某種期許,但又不敢胡亂猜疑。
根據杜蕾蕊今晚對自己的態度,不拒反而還反常的熱情,讓人感覺就像他們本就是恩愛的兩夫妻,可平日裡她對自己雖親近卻總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是什麼原因讓她突如地變成如此呢?
帶着疑問,他做賊心虛地去翻找她的挎包,雖然不經人允許亂動別人的私人物品是不道德的,但他急於求證內心的猜測,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從包內的內層找到了一張被摺疊了許多次的紙片,顫抖着雙和層層打開,一看是張化驗單,再往下看,紅色字體大大標註着的結果讓段寒令幾乎停止呼吸。
天哪!
陽性,是陽性呢!
太好了,太棒了,我要做爸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