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煎熬中等待了近半小時,急症室的燈,終於熄滅,穿着淡藍色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病人是rh陰型血,也就是簡稱的熊貓血,現在醫院血庫告急,請問病人的親人是哪位?”
“我是,可我並不是熊貓血……”荷媽說到這時,臉上泛起蒼白色。
“那傷者的父親呢?或者她有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現在血庫裡的血,我最多隻能幫助她再維繫二個小時的生命,若是沒有及時供給的血液,我恐怕無能爲力了!”醫生凝重的說道。
夏雨桐見荷媽欲言又止,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她搖了搖荷媽的手臂,“荷媽,米亞命在旦夕,她爸爸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
荷媽雙手抱住腦袋,她垂下眼瞼,不停搖頭,“我不能說,不能說啊!”
夏雨桐慍怒,“荷媽,都什麼時候了,你爲什麼不能說啊?你難道想看到米亞活生生死去嗎?”
荷媽流下痛苦的眼淚,隱藏了二十一年的秘密,最終還是要說出來嗎?
“其實,米亞是少爺同父異母的妹妹……”當年她在冷家當女傭,老爺在一次喝醉酒後玷污了她,當時她還年輕,以爲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後來看到莫少文媽媽的慘狀後,她就默默帶着米亞,想要將這件事深埋在心裡,直到帶進棺材。
夏雨桐震得倒退幾步,她眼中滿是震驚,米亞竟是冷逸天的妹妹?
“你們還能不能找到她的父親,或者兄弟姐妹?”醫生皺眉問。
“可以的!醫生我馬上就帶她的哥哥過來。”夏雨桐淚眼朦朧的說。
“最多二個小時。”醫生說完,就進了手術室。
荷媽握住夏雨桐的手,她聲音發顫的說,“莫少爺他不是熊貓血,少爺他好像是,可少爺現在失蹤了……”
夏雨桐拍了拍荷媽的手背,她說,“我知道少爺在哪裡,我現在就去找他,您在這兒等我。”
她攔了輛出租車,馬不停蹄地朝先前參加宴會的別墅趕去。
途中,她給宗炎楓打電話,本想問他倪青青的手機號,可一直打不通。
她腦海裡如亂麻一樣,到了豪華別墅,她被保鏢攔在了大門口。
“麻煩你們了,我真有要緊事找你們的姑爺,麻煩你們去給我通報下。”夏雨桐急得兩眼淚汪汪,保鏢們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焦急萬分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告訴她,“姑爺在宴會結束時就和小姐離開了。”
離開了?夏雨桐如晴天霹靂。
“那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她急急問。
保鏢們譏笑出聲,“你還真搞笑,我們只是當差的下人,哪有資格過問主人的事?”
夏雨桐失魂落魄的轉身,她又給廖明珠打電話。
過了很久,就在她以爲廖明珠不會接時,電話被接通。
她心中一喜,“總監,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到你,我想問下你知道倪青青的電話嗎?”
“你稍等下,我跟你翻翻看。”廖明珠聲音裡帶着濃濃的睏意。
記下倪青青的號碼,她向廖明珠道謝後,連忙給倪青青打電話。
機械的女聲,總是提示關機。
夏雨桐好像一下子掉進了絕望的冰潭。
若是找不到冷逸天,米亞就會……她簡直不敢想象。
就在她急得團團轉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是先前那保鏢。
“小姐和姑爺出去時,我聽到他們說去湖苑別墅,希望對你有幫助。”她失魂落魄,如同天蹋下來的樣子,讓保鏢於心不忍。
“謝謝你,真的很感謝。”她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連連道謝後,攔的士朝湖苑別墅趕去。
湖苑別墅被檢察院查收了,應該是倪青青幫他重新住進去的吧!
等等,倪青青不是說他記不起以往的事了,那他怎麼又會記得湖苑別墅呢?
莫非,他沒有忘記從前?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在心裡暗罵自己,就算他沒有忘記,又能怎麼樣,他既然和倪青青在一起了,她就該祝福他。
到湖苑別墅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小時,米亞就會……
本來在來之前,她心裡多少有些膽怯的,可爲了米亞,她顧不上其他了。
冷逸天剛剛衝完涼從浴室出來,他只在腰間繫了條浴巾,水珠沿着額前的碎髮滴落下來,落到他結實而性感的胸膛上,他是典型的寬肩窄臀,小腹上有着六塊陽剛而優美的肌肉,浴巾下的雙腿,修長有力。倪青青穿着真絲睡衣躺在寬榻的牀上,她支着小臉,雙眼目不斜視的看着他,臉上帶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天,你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這裡畢竟是你曾經成長過的地方,我希望在這兒和你一起看着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在他車禍恢復正常後,她就派私人偵探調查過他的基本資料。
不過她還沒有查出來,他是怎麼變傻的原因?翻看以前的報紙,說是他爺爺販毒,具體的情況,她也不是很瞭解。
看來,還得再找個厲害點的私家偵探,她想要知道他過往的一切,包括他的感情史。
倪青青抽過冷逸天手中的毛巾,將她按坐在牀上,輕輕爲他擦起頭髮。
“天,我們很久沒有做了,我很想要……”她蹲在他身後,舌頭在他耳廓上舔了舔。
冷逸天握住她的手,將她抱到大腿上,“孩子還沒有三個月,醫生說不能行房事。”
她嘟了嘟嘴巴,“好吧,我也是怕你長期沒有解決生理***,到時出去找別的女人。”她雙手勾住他脖子,秀美的小臉上,滿是嬌嗔的神情。
他淡淡一笑,“不會。”
她主動吻上他的薄脣,小手不安份的在他浴巾上摸索,“要不我用嘴幫你解決吧?”
“真的不用,你放心,我不會找別的女人。”現在他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根本沒有心情去談情說愛,更別提找女人。
倪青青見他一副冷淡的樣子,她努了努嘴,“天,我懷孕了,你是不是就對我不感興趣了?”
“沒有。”他太陽穴開始跳了起來。
倪青青將他撲倒在牀上,她霸道的封住他的薄脣,舌頭勾纏住他的,她肆意吸吮吞噬,小手從他的胸膛處,慢慢向下延伸,直到伸進浴巾裡,握住那還沒有***的男物。
她軟綿的胸在他身上輕輕摩擦,柔軟無骨的小手,也在他下揉捏擠壓,他閉上眼,任她爲所欲爲,突然覺得好疲憊,爲了重新奪回冷氏,他借用倪家的勢力與權錢,爲此還賠上了自己。
他這跟鴨店裡的男人又有什麼區別?
倪青青在他身上愛撫了好半天,也不見他有任何反應。
她突然覺得心灰意冷。
如是他不想要,當真是怎麼挑逗都沒有用!
胸口有溫熱的液體落下,他皺了皺眉,見她淚流滿面,伸手環住她,“我有點累了,並不是你不夠好,睡吧!”
倪青青側躺到他身邊,壁燈幽黃的光暈下,她看着他冷沉的俊臉,心開始抽痛起來。
三個月了,自從他醒來恢復正常,無論她怎麼努力,就算他們有肉體的歡愉,她也無法走進他的心門。
他躺在她身邊,近在咫尺的距離,心,卻是千仞萬涯,無比遙遠。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倪青青不耐煩的開口,“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得將這個不懂規矩的傭人給炒了。
“小姐,外面有位女孩要見姑爺,她說有急事。”傭人戰戰兢兢的回道。
冷逸天睜開眼,倪青青也從牀上坐了起來。
這麼晚了,誰會來找他?倪青青披上浴袍,她對冷逸天說,“天,我出去瞧瞧,你累了就休息吧,我會處理好的。”
冷逸天重新閉上眼,他點頭。
倪青青走出臥室,將房門帶上後,她惡聲惡氣的問傭人,“是誰三更半夜找姑爺?”現在的狐狸精越來越膽大了,竟敢找上門!
倪青青在門鍾裡看到站在鐵柵欄外,一臉憂色的夏雨桐。
是她?
她和夏雨桐接觸不多,若不是漢娜看中她,她都不會注意到她。
不過想到先前在宴會廳時,天對着夏雨桐的背影走神,她全身戒備起來。
“夏雨桐,這麼晚了,你找我未婚夫幹什麼?”倪青青冷淡的開口。
夏雨桐看到門禁上的倪青青,她連忙說,“我知道冷先生是熊貓血,我朋友她命懸一線,現在醫院血庫告急,我來求冷先生幫忙。”
倪青青不屑的哼嗤出聲,“你朋友死活,與我未婚夫有何干系?夏雨桐,看在大家同在一個公司,我就不讓保鏢趕你走了,你快點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倪小姐,我求求你,讓我見見冷先生,我朋友和他不是普通的關係……”
倪青青臉色一變,“不是普通關係,那我更不能讓他去救了,現在這個社會,狐狸精太猖狂,所以你朋友是死有餘辜!”
“不是的,我朋友她不是狐狸精,她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門禁上的視頻就變黑了。
夏雨桐拍響鐵柵欄,她大聲喊道,“冷逸天,你出來見下我,米亞就快死了,只有你的血液,才能救她,你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