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她已經知道了,所以沒有一絲錯愕訝異,但還是爲自已的行爲做着該有的詮釋:“正毅,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是爲了楚熠,我現在對他已經死心了,只要機會一到,我一定會離開這兒的。”
肖正毅那頭怔了怔說:“是爲了景天?”
正毅果然是警察出身,猜測那是一個準,可是她不能說,一旦說了,正毅一定會去美國把景天帶回來,這樣一來,跟楚熠就會起衝突了,楚熠的勢力她無法想象有多大,不能害了正毅。
她幽幽說:“不是,景天是我送去美國的。”
肖正毅在那頭皺着眉宇:“那你是爲了什麼?既然心頭沒有他了,爲何還要這樣委曲自已?”
她頓了頓才說了一句:“楚熠知道孩子的事了,他認爲是我打掉了孩子,所以現在他現在心裡不舒服。”
“所以呢?讓你還他一個孩子?再說,孩子也不是你打掉的,他有什麼資格怪你?”肖正毅的聲音突然由溫潤轉成憤怒,刺進她的耳膜。
她面對肖正毅這般透亮,實在感到壓力,只是肖正毅不給她緩喘的機會,催離的聲音再次傳來。
“染染,離開他吧!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楚熠了。”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早不是以前的那個楚熠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得等機會。
“正毅,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不會委曲自已的,而且你也知道,當年的事後,我就沒法再生孩子了,所以他的想法是成不了的。”
“現在醫術這麼發達,只要他有能力,是可以辦到的,染染,所以趁現在趕緊離開吧!”肖正毅的聲音帶着急促。
郝染亦也蹙了蹙眉:“正毅,有些事不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我得好好計劃才行。”
只是這翻話聽在肖正毅耳裡,卻是在敷衍,他心頭不由的涌起一股怒火,怒火往前衝,從他的口中衝出來。
“你現在就在委曲自已,他一邊跟寧寧的父母見面,一邊又不讓你離開,他就是在踩低你,你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嗎?”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必你提醒我。”她現在夠混亂了,他這指責讓她喘不過氣來。
肖正毅那頭突然沉寂了,郝染的心跳也混亂,喉嚨乾燥的如快枯死之人。
大氣急喘,喘了幾口,才混着乾燥的喉嚨說:“正毅,我的事你別操心了,我自已會看着辦的,如果沒事了,我們就先這樣吧!”
肖正毅剛纔的怒意也慢慢的壓了下來:“染染,剛纔我的語氣急了些,你見諒,我是真爲你心疼,以後有事,我依舊會站在你身邊。”
聽着這般不離不棄的話,心頭即時軟了,不由打趣的笑:“如果我有你這樣一位哥哥多好。”
肖正毅那頭苦澀一笑,但依舊用爽朗的聲音應了一句:“這話真是讓人憂傷,你還是把我當朋友吧!”
郝染亦也一笑,氣氛瞬間得到緩和,但依舊還磣雜着一抹僵硬,肖正毅不想兩人在這種氣氛下結束會話,那隻會給兩人以後的關係帶來疏遠,於是巧妙的轉移到另一個郝染最關心的話題上。
“染染,我幫你查了一下‘博盛’,但是沒有任何結果,一直聽說‘博盛’很神秘,但現在看來確實神秘
了,只是我覺的很有疑問,這種公司,需要把資料隱藏嗎?我想了想,除非有一個原因,就是有人故意不想讓人知道它真正的幕後之人。”
郝染皺着眉:“‘博盛’的真正老闆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媒體面前,會不會這老闆是想着低調點,畢競這是收購公司,得罪的人也多,擔心自已的人身安全。”
“這個假設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直覺並非這麼簡單,一定還有它的原因,而且‘博盛’的副總是你認識的,對嗎?”
“對,叫季如風,我現在就是求助於他幫忙引見‘博盛’的老總。”
肖正毅突然以警察的口吻追問:“那他答應了嗎?”
“他答應了。”
肖正毅突然沉默,似乎在沉思,半響問道:“是不是季如風跟楚熠的關係很鐵?”
“對,他們在校時,一直就很要好,後來在美國時也沒有中斷聯繫。”
她如實告知。
突然,肖正毅那頭沉默了,半響才道:“染染,以後有什麼情況,你隨時跟我聯繫,特別是最近楚熠的狀況,明白嗎?”
郝染不知肖正毅的心思,好奇的問道:“正毅,這是爲什麼?
“染染,現在我還沒找到一些證據,所以不能妄下定論,但是請相信我,我會以一個警察的職責把這件事當成一件案件來調查,所以在還沒有任何結果,我都不能透露半分。”肖正毅的語氣甚是嚴肅。
郝染認爲肖正毅的職業病出來了,所以也就不甚在意,笑道:“行,那我不問了,但是如果一旦查出結果,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也會把身邊的情況都告訴你的。”
“嗯。”肖正毅應道。
“正毅,現在我主要把精力放在郝氏,我現在只想讓郝氏安全渡過這次的危機。”郝染決力表明着她的心跡,這正也是肖正毅希望看到的。
只要她跟家裡的關係好轉,那麼回到郝家也是指日可待了,只要她回到郝家,往後他跟她之間的距離就會更進一步。
想到這般,心情也開朗了許多,語氣誠肯:“染染,我會盡力幫你的,一定讓郝氏渡過危機。”
郝染心尖兒一軟,“正毅,我真是這輩子都無法還清你的債了。”
“染染,我們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了,肖家跟郝家也是世交,一點忙就別扯搞的這般生分,等郝氏真正渡過危機再說吧!”爽朗的聲音是那般悅耳。
千言萬語,都被壓的喉嚨口,無法說出任何的話去表達心中的感動,最終只是應了一個簡單的:“嗯。”
肖正毅似乎從電波中察覺到她的情緒,巧妙的點到爲止說了一句:“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好,那就先這樣了,晚安。”
“晚安。”
掛掉電話,她躺在牀上,看着雕花狀的天花板出神,心頭涌起千頭萬緒,正毅一直都是在她身邊守候着,這份情真的是太重了,她難以還清,希望他以後找到他的幸福吧!
就在她感慨萬千時,手機再次響起,她傾身拿過它,一看竟是楚熠的號。
她想到剛剛轉發的那條信息,心想着他一定是打來質問的,只是現在她根本沒有多餘精力去應付他,於是任它
響個不停。
待響完後,她直接關掉了手機,這可氣壞了在青城市的楚熠。
他跟蘇啓章冷淡的相談着,突然手機傳來震動,於是拿出來一看,竟是一條信息,信息寫着:“我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但是請不要在半夜的時候發求祝福,這樣會擾到別人的清夢,就算你們再開心,也請顧及別人。”
接着他看到蘇寧寧發給郝染的信息及圖片後,心頭煩躁,這話一點醋意也無,沒有任何的責問,於是他起身走出包廂,給她回撥個電話過去。
卻發現正在通話話,而這一通話足足有二十來分鐘,究竟跟誰這麼能聊,待撥通後,她竟然不接電話,最後直接給他關機。
無奈,他只得撥別墅的固話,接電話的是劉嫂。
“劉嫂,郝染在家嗎?”
“先生,在的。”
“她今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嫂頓了頓,楚熠敏感察覺出來,問:“剛回來?”
“對,剛回來不久。”劉嫂如實說。
楚熠掃了掃額前的頭髮,那過分俊朗的輪廓佈滿烏雲,墨色的眸子蒙上一層陰騖,薄脣緊抿,握着手機的手,傳來骨節咯咯的聲響,伴隨的是從牙縫中出來跳出來聲音:“讓她下來聽電話。”
劉嫂聽出了楚熠正在怒氣勃發之中,趕緊上樓喊郝染。
郝染正準備關燈睡覺,門口傳來敲門聲,伴隨着劉嫂的聲音響起。
“郝小姐,你睡了嗎?”
郝染不知道劉嫂這麼晚來找她何事?於是起身打開門,望着門口的劉嫂:“劉嫂,什麼事?”
“先生剛纔打來電話,讓你聽電話。”劉嫂面無表情的敘說着,這時郝染纔想到,剛纔沒接他的電話,估計氣不過。
嘆了嘆:“劉嫂,我用手機打給他吧!”
劉嫂見狀,點了點頭:“那一會你趕緊給先生打過去。”
“好。”
劉嫂離開後,她回到牀邊,打開手機,剛開一會,他的號再次出現在屏幕上,蹙着眉頭,無奈按下接聽鍵。
只是還沒放在耳旁,就傳來怒吼聲:“郝染,你又該死的不接我電話,還關機?”
聽着這怒意,但卻不能影響到郝染半分,只用平靜語氣回着:“你打來的時候我剛躺下,頭有點暈,你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
楚熠知道她在說謊,她的電話一直佔線,她是跟別人在講電話,倒是他的電話,就不願接,但是想到剛纔的信息,他壓下怒氣,低冷說道。
“剛纔那條信息是蘇寧寧故意的。”
郝染現在一點也不想聽這種解釋,故意也好,無意也罷,他們怎麼樣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於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語氣平靜如水。
只是她這般的平靜,卻給楚熠造成更大的不安,額頭的髮絲投射下的陰影遮不住眸裡的慌張:“染染,我回去跟你好好解釋。”
郝染聽着他喊她染染,只覺的有點滑稽,她現在只想平靜,平靜渡過段讓她難以啓齒的日子,所以她淡寡的說:“無須解釋,你們怎麼樣已經對我來說沒有多大影響,你放心,我不會離開的,我們維持這樣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