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肖成勳跟着夫人也隨着肖正毅的方向離去。
“真是個害人的狐媚。”突然,蒲韻華低冷一聲。
讓一旁的郝染當場愣住,渾身泛起顫抖,她的母親,竟然這般罵她。
爲什麼?別人不理解,爲什麼她不能理解?
委曲的眼裡即時覆上一層薄霧,從未享過母愛的她,只覺的渾身冰冷,連着扶着她的手也如被針刺,頓時彈了開去。
“爲什麼?阿媽!”她哽咽着。
“別叫我啊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冷聲呵斥,話落,蒲韻華往前走去,渾身冷漠。
這刺的郝染眸中的淚水瞬間滾落,無聲的滾落着,幽幽哀哀……
後邊的郝知章好好的計劃已被楚熠出現破壞,心頭也憤然離開,經過郝染身旁時,肅嚴對她說了一句。
“染染,你真讓我失望,終身大事,你怎可不跟父母商量呢?或許你眼裡真的沒有我們,是我錯了。”
話落,離開留下只在落淚的染染,模糊的看着他們漸漸遠離她而去。
爲什麼?我剛收拾好的心,你們爲什麼要這樣誤解我呢?
你們沒有機會讓我跟你們提,一回來你們就安排這樣的晚宴,讓我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
到最後2c你們卻還要怪我?還有楚熠,你爲什麼不能顧及我一些。
想到這,她憤然轉身瞪住楚熠。
此刻只有他身穿着黑色襯衫,優質西褲,擦的發亮而滲着寒光的皮鞋,佇立在他一直所站的位置。
她淚眼婆娑的瞪住他,喊道:“楚熠你難道忍忍都做不到嗎?”
聲音大的充刺在這個長長的過道上,形成一圈圈回聲。
那頭的楚熠觸到郝染臉上的淚水,還有她那哽咽的聲音,本是森冷的眸神即時染上溫色,打樁在地上的腳終於邁開,朝她移來。
當他站在她跟前時,她依舊淚眼婆娑責問。“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子?”
他嘆了一聲,伸出那修長亦骨節分明的手,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染染,你父親這樣做的意思難道你沒看出來?”
“我知道,但是就算知道也不能不給我啊爸及肖家人留一點餘地,你知道你剛纔那些話,已經破郝家跟肖家的關係了麼?”
“染染,我們本來是快要結婚的,難道你讓我裝聾作啞的聽着他人在我跟前說你就要和別人結婚?”說話之間,他那團濃密的眉已皺成一團,俊朗不凡的臉孔突染冷霜。
只是郝染對他的反應卻無一絲懼怕,泛着淚水剜他:“這樣聽着又能怎麼樣呢?我又沒答應,再說,我很快就跟我啊爸說明原因,然後把我們倆的事告訴他,你這樣一弄,把我剛跟家人修好的關係在中間劃上一刀。”
他一嘆:“你父親根本就不是真心要你回去,他想你回去只是爲了郝氏,肖成勳是a省的省委書記,他是打着把你嫁到肖家算盤,這樣就能幫郝氏打個翻身仗。”
郝染冷嗤一聲:“楚熠你不要把你想的那套總用在別人身上,縱使我啊爸他是有一點小小的私心,但是我看的出來,他是真心想我回去的,他知道家裡沒有孩子的存在,家只是個空牢,死寂,他到了這個歲數了,他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楚熠聽着這話,凝眉沉思,她心裡對郝知章的怨恨已煙霧瀰漫,雨過天睛,就如對他的冷淡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可現今最主要是她把親情看的比他還重,所以他再力據下去,只會將兩人的關係搞的更僵,於是深呼吸一口氣。
“好,染染,我們不談你父親,那我問你,如果你解釋了,你父親依舊不同意你跟我結婚,要你嫁給肖正毅,一如當年他不同意我們般,你會怎麼做?”
他的神色肅穆。
淚水已不再狂奔的郝染,吸了吸鼻子,“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紹欒熠了,我啊爸不會不同意我們的。”
“如果不同意呢?”楚熠蹙着眸。
郝染滯了滯,依舊用還帶着霧氣美眸凝視他,半響才說:“如果他不同意,我會做到讓他同意爲止。但是楚熠,你不用擔心,現在我啊爸就兩個心願,他就希望郝氏能渡過危機,還有景天的病能痊癒,他是要把郝氏留下來給景天的。”
楚熠聽到郝景天這個名,心頭頓時漏跳,他是得把郝景天的事告訴她,但現在先解決剛纔的事,一會再談郝景天的事。
“可是染染,你父親現在是想抓住政府,因爲現在沒人敢借款給郝氏,而且最近a省出臺一政策,就是扶持一些中堅企業,畢竟現在經濟蕭條,有許多企業支撐不住而破產,你父親正是看中了這個政策。”
話落,他深眸微眯,神情恍若深井。
郝染反射性的蹙了蹙眉,啊爸真的是有這個念頭麼?只是憑着他跟肖伯父的關係,就算申請的話也是可以申請到的,根本不必要走這着棋。
想到這兒她有點生氣:“我啊爸跟肖伯父的關係也算不錯,就算沒有我,肖伯父看到郝氏的情況,一定也會伸出援助之手,不過現在被你搞成這樣,估計肖伯父想幫也不會幫了。”
楚熠無力,無奈。
“染染,事情不可能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肖成勳你以爲他是傻子嗎?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深,沒有一點利益關係,他怎麼可能隨便幫忙?”
她怔怔的看着他,突然覺的腦中一片混亂,事情爲什麼要變的那般複雜?
望着這透着白光的地板,她突然看到生活再次被攪成一團亂。
這是酒店的過道,人來人往,經過的客人都會打量着兩人俊男美女的配合,楚熠只好說。
“我們先回房間去。”
“嗯。”她失魂應着。
一路上,郝染腦海中思索着,啊爸如果真要想通過她來挽救郝氏,爲何他不明說?
是會怕她拒絕?但是他這樣做,就不怕她拒絕麼?還是啊爸他因爲跟肖家人的關係友好,這頓飯只是隨意一起吃呢?畢竟在餐桌上,啊爸沒有答應肖伯伯任何事?
還是得找個機會問問,不過他們似乎生氣了,特別是啊媽,啊媽那句話,就像一把利刀般插進她的心,她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縱使啊媽你再怎麼不待見我,也不要用無形的利器來傷我?難道我在你心裡就一點地位都沒有嗎?
啊媽,爲什麼你要這樣?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要這樣對我?
想到這,她剛平息的心又再次疼痛起來,渾身犯着悲傷,就連一旁的楚熠也察覺到了,於是一回到房間,他就扶住她的肩膀。
“染染,怎麼還在傷心?”
她擡起沒有悲傷的眸子,凝視着他的眼睛:“楚熠,剛纔我啊媽說了一句比刀還利的話,她說我是害人的狐媚,我不知道我啊媽爲什麼要這樣說,但是我真的很傷心,我是她女兒,她怎麼可以用這種話來傷我呢?”
她悲傷的語氣,牽着楚熠濃眉,緊緊的拉住,最後打成個一死結。連着他的聲音也一併牽動着。
“染染,不,你不是,這樣的人不配做你的母親。”
語氣有心痛,亦也憤慨。
“可是她確確實實是我的親生母親,所以我纔會傷心,雖然我知道她一直對我是不冷不熱,但是剛纔的那話,真讓我無法接受。”
楚熠心頭一痛,剛纔他一時氣極,欠缺考慮,更是沒想到她把父母看的如此重,滿懷愧疚將她摟進懷裡。
“染染,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你的立場,讓你受委曲了。”
撲在他懷裡神情悲傷的郝染,糯糯道:“楚熠,我突然覺的我們前面的路並非那麼容易,本來我是想着這次回去跟父母修好關係,把我們的事跟他們說一下,得到他們的祝福,但現在你這麼一搞,都泡湯了。”
他眯着眸子,語氣幽幽然:“在結婚問題上,你是必須要得到你父母祝福?”
“嗯,一定要。他們生我養我,我不能不孝,我已經離開他們四年,沒有盡過任何孝道了,所以往後的日子,我想有親人陪伴,而且沒有長輩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望向窗外,高樓大廈,燈火通明,那是夜晚的幸福燈光。
突然,他也沉默了,兩人前面的路並非那麼平坦,他跟郝知章有仇,他不能不報這個仇,就算是染染,也不能讓他放棄。
只是她知道他就是收購郝氏的幕後者,兩人又會是什麼樣子?
只是不管如何,他都不會放過郝氏的。
“染染,我們過幾天去美國註冊先。”他眯着眸子看向窗外。
“楚熠,我必須先得到我啊爸他們准許。”
“如果不准許呢?”
“那我們就往後延延,到完全得到他准許後我們再結。”
“如果他要你嫁給別人呢?”
“我說了,我會努力得到他認同的。”
“染染,你爸明知道我們兩人在一起,但是他還要去張羅今晚這頓飯,難不成你還看不出他的意思?”
“楚熠,我剛纔已經表明決心了,我啊爸現在最主要的心思全在郝氏上,所以他急的沒有辦法了纔會這樣,而且現在肖家估計也不願意要我了,所以你不要擔心。”
“我問你,如果你爸要用你的婚姻救郝氏,你會怎麼辦?”
郝染面對這樣的問題,僵住了身子,這個問題其實剛纔她在腦海中已形成一點影子,但是沒有完全成形,此刻楚熠把這個問題拼湊成形,讓她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