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溫和,但有着說教的成份,希希的悟性極高,聽出了些深意,也明白郝染的苦心,於是點頭應道。
“媽咪,我知道了,以後我會跟他們多玩。”
臉上帶着笑意,他知道父母對他的才能感到開心又憂心,開心是因爲對他的才能欣喜若狂,憂心是因爲擔心他的心理健康。
其實他的心理健康,他自個清楚,但父母並不清楚他的想法,爲了不想讓父母擔心,多順從他們的意見。
果然,郝染的嘴脣微微往上勾,欣慰的摸了摸希希的頭髮。
希希卻露着六顆牙齒的笑臉,他也知道媽媽現在這個樣子,是因郝氏而勞累成這樣,臉上轉成沉穩的凝視她。
“媽咪,如果公司不夠資金,你不須向別人借貸,我手裡有。”
шωш★ ttka n★ c o 郝染一怔,眸子睜的諾大,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芒,半響才感概說。
“兒子,媽咪真的很慶幸,有你這麼一個又懂事,又聰明的兒子,不過,媽咪現在資金還週轉的過來,你把錢先放好,等媽咪真的需要了,再跟你借。”
“媽咪,我生氣了,我是你兒子,養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媽咪你不可以說跟我借,只能說跟我要。”希希鼓着兩頰,臉色嚴肅的說。
郝染望着兒子的表情,嘴角泛出一抹笑意:“兒子,你還這麼小,媽咪怎麼可以要你養呢?只能媽咪養你纔對。”
希希翻個白眼,一嘆:“媽咪,你傳統的想法得改改,不管我多大,只要我能賺錢,幫父母也是理所當然,所以你把我的錢用在能幫上忙的地方去。”
她心頭是滿滿的感嘆,眸裡閃着晶瑩的光芒,緊緊的注視着希希。
她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會幫她,這是上天對她的一種眷顧,也是一種幸運的垂憐。
笑着打趣:“兒子,媽咪準備做米蟲了。”
“媽咪,這正是我想說的,你就在家裡好好做米蟲好了,爸爸也安心,我也安心。”希希臉上綻放着開心的笑意。
郝染嘴角抽了抽,語氣有些憤然:“敢情你是在爲你爸爸謀福利?”
希希聳聳肩,一臉淡然:“媽咪,我是爲我自個謀福利,現在我終於可以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這是我最開心的事,雖然你們現在的關係有點凌亂,但是我知道原因,所以能理解。”
郝染扶額,她的兒子真的太通透了,但幸好也是因爲兒子通透,所以她跟楚熠的關係並沒有影響到他,這點讓她很慶幸。
“兒子,你能不能別這麼犀利,媽咪有點凌亂了。”
希希嘻嘻一笑:“媽咪,身爲你兒子,看透你跟爸爸是兒子該盡的責任。”
她翻了個白眼,然後癱在位置上,無力,她兒子實在太強了。
“媽咪,別說話,好好休息休息,一會爸爸來了,看見你臉色不好,又該黑臉了。”
“兒子,你怕你爸爸黑臉,就不怕媽咪黑臉?”郝染有點吃味,氣若游絲的冷剜着兒子。
“媽咪,我更怕你黑臉,不過你得身體好了,再黑給我看。”希希笑着。
她知道希希是擔心她的身體,正色說:“媽咪的身體沒事,你別大驚小怪的,誰沒個頭疼冷熱的毛病。”
接着,她的手往空調上伸去,擰冷空調。
希希蹙眉,現在空調夠冷了,媽咪怎麼還調冷?
“媽咪,你很熱嗎?”
“嗯,媽咪感到有點熱。”她應了應。
希希看着郝染的臉色,發現跟剛開始蒼白有點不同,泛着潮紅。
於是傾身靠近她,小手履在她的額頭。
緊接着急呀了一聲:“呀!媽咪,你發燒了。”
“難怪我覺的熱。”她說。
希希趕緊拿出包裡的掌上電腦,郝染知道他想告訴楚熠,於是道:“希希,別打了,你爸爸也就到了。”
她不想讓楚熠擔心,車開快很容易出事的。
“我問他到哪兒了?”希希頭也沒擡的說,手上卻在電腦屏幕上划着。
片刻便說,“爸爸,你到哪兒了?”
“還差一個紅綠燈,你媽咪是不是有事?”楚熠也是個通透之人,猜到肯定是她有事,兒子纔會打電話來。
“嗯,媽咪發燒了。”希希點頭應道。
“我馬上就到了。”楚熠的聲音突然變焦急。
話落,車內一陣劇烈的衝擊力,母子倆被撞倒在車頭上,頭都撞一陣暈眩。
還沒反應過來,兩旁的車門被撬開,突然出現兩位帶着黑超,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
郝染本是有些迷暈的頭,瞬間清醒了些許,想伸手去抱希希,只是她的手還沒觸到希希,希希便被黑衣人抱起。
“你們想幹什麼?”她心頭一驚的大喊。
話落,她的身子也被人抱起,抱出車內,驚的她大喊:“你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麼?”
搶人的男子神色肅穆,動作更是快速,一如電視裡的匪戰片,看的郝染驚心動魄。
經過上次被綁架的事後,對這種事雖然已經不再感到害怕,但是她擔心這些人對希希動手,於是心頭一直懸着,眸光緊緊落在希希身上。
希希雖然人小,但是他也經歷過許多際遇,面對這種情況並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
他不反抗,也不大叫,因爲他心裡清楚反抗也沒任何作用,只是手裡緊緊的攥着他的包包跟電腦,所以這頭的動響,透過電波,傳進電波另一端的楚熠耳裡。
他一驚,立即明白母子倆現在的情況,他沒有說話,擔心一說話,就露破綻了,只是快速的衝過紅燈,飛一般衝向學校門口。
抱着希希的那人,發現了希希手中的電腦及包包,一把搶過來,甩了個漂亮的手勢,丟在路旁,接着快速上車。
母子被他們帶上了車,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走,郝染看着這樣的情景,緊緊的抱住希希,雖然身上滾燙,但這種情況,她只覺的渾身是力量。
因爲她需要保護兒子,所以感不到半點的不適。
“希希,別害怕,沒事的。”她小聲安慰着。
“嗯。”希希只是應了一聲。
這種時候,他只能儘量少說話,不要流露出任何情緒給對方,他需要隱藏自已,然後觀察對方,才能找到逃離的方案。
母子倆緊緊靠在一起,郝染觀察着身旁的人,只見他們神色凝肅,於是便問。
“你們爲什麼要抓我們,我們不認識你們。”
可是迴應她的只中死寂的空氣,那些人一語不發,坐的僵直,眼神望着前方,一如訓練有紀律之人。
她蹙着眉宇,這些人表現不一般,但是她不死心,眼睛轉了轉,嘴角扯上討好的笑:“各位大哥,你們手頭最近很緊是吧!你們需要多少,說個數。”
突然坐在前邊的一位男子轉首,嘴角泛着猙獰之笑,她不由蹙眉,這個人很眼熟,哪兒見過呢?
她記得沒有得罪過誰,更不可能得罪擁有林肯加長車的人。
她心裡泛着狐疑,一時間想不起蛛絲馬跡,於是打探問:“這位大哥,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那人泛了個猥瑣之笑,露出一口黃牙:“今天上午剛見過?郝小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呀!”
郝染心頭一驚,上午剛見過,難道是工地上的工人?工地上的人竟然這般有錢?
“想起來了嗎?”那人笑問。
“你是剛被解僱的工人?”她一臉鎮靜,但手不由摟緊了希希。
“看來你還記得。”男子露出猙獰之笑。
“你想怎麼樣?”她神色凝重的盯住男子,淡淡問道。
原來是工人的報復,想不到她只是解僱幾個工人,便惹來綁架,以後這種事,千萬別當着工人的面做。
“我想怎麼樣?你說我想怎麼樣?我一直盡心盡職,只不過玩了兩把牌,你就讓張貴解僱我,你知道我們這些工人的辛苦嗎?”男子滿眸露出恨意。
“我也只是按公司的規定懲賞,而且你們在那危險的地方打牌,生命是會受到危害的,我是爲你們的生命考慮,提高你們安全意識。”
“不要跟我說這些不着實際的,你們這些有錢的人,完全看不到我們這些低下的農工死活,既然你不清楚,那麼我告訴你,讓你深刻知道,一句話就能決定別人的生死。”男子咬牙切齒的說。
接着轉對開車的男子說:“大哥,就是她,她讓兄弟我沒有活路。”
“兄弟,別擔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個公道。”男子的聲音深沉沙啞。
“謝大哥。”
郝染再轉首看着身旁的其他男子,只見這些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保持着一種僵魚之態,看着不像一般的綁匪,倒跟電視裡頭那些黑社會裡頭的人倒有幾分相似。
這時,希希的眸光也在他們臉上轉了轉,發現這些人不同尋常,於是暗中扯了扯郝染的衣角,郝染摟了摟緊他,示意他別害怕,她也緘口不再說話。
在死靜的氣氛裡,郝染的眸光不經意落在的後座鏡上,看見後頭跟來的一輛熟悉的車,心喜,楚熠跟來了?
“大哥,後頭緊跟着一輛車?”男子對着開車人說了一句。
“別擔心,我會甩掉它。”聲音透着篤定。
“嗯。”
雖然加長的林肯,速度也快,但後頭的那輛邁巴赫車速也不容小窺,緊緊的跟在後頭。
後頭的楚熠跟林肯車保持着一段距離,因爲這種情況,他趕上去,只會威脅到母子倆的性命,現在他只有等待着人手聚齊。
“大哥,他依然跟的緊,怎麼辦?”男子的聲音透着焦急。
“在這鬧市,他應該不敢動手,而且我們手裡還有這兩張王牌,回總部去,讓頭做主。”
“謝大哥。”
郝染心頭一驚,這還有總部?這位工人好似勾搭上了不簡單的之人,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雖然心驚,但她表面依舊錶現的冷靜,只是緊緊的摟住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