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笑什麼?”郝景天聽見她的笑聲,邊將保溫瓶的湯倒在瓷碗裡,邊問她。
“阿姐開心。”她說。
“開心什麼?”郝景天已經端着盛好的湯走和郝染。
“想到開心的事便開心了。”郝染邊說邊坐起身。
她看着他那高瘦的身軀,發現他比以往要結實多了,而且穿的也很優雅,渾身散發着一種男性的魅力。
看着變化如此大的弟弟,還是別讓他知道她的想法,如若不然,可能會有傷他的自尊。
“那以後多想開心的事,這樣,你的病就會好的快。”郝景天將湯擱置於架在郝染病牀展開的用餐小桌上。
聽着這般體貼的話,郝染仰起來,不由打趣:“有弟弟照顧的感覺真是不賴,而且有個帥氣的弟弟照顧更是不賴。”
“阿姐,你是在讚美我帥嗎?”
“你可真愛臭美。”郝染丟了一個別自作多情的眼神。
郝景天失笑的搖了搖頭,然後丟了一句:“你好好喝着湯,我出去一下。”
郝染自然知道郝景天要去做什麼,看見他剛踏出兩步,喊了一聲:“景天,你別去了,我也沒什麼胃口,喝了這湯大概就飽了,而且這麼晚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快要到門口的腳步的尚天,停住腳步,轉過頭。
“阿姐,我習慣了晚睡。”
“總之不準去,那就坐着陪我嘮叼嘮叼,再說那些飯又不是不能吃,幹嘛非要浪費,你不知道浪費很可恥的嗎?”郝染瞪着眼,一副長姐的氣勢。
郝景天怔了怔,接着失笑,“阿姐,你真像個女漢子。”
“現在不是流行女漢子麼,我正好趕上潮流。”郝染喝了一口湯自嘲的說。
郝景天最終還是沒去,留在病房中。
“景天,那湯應該很多吧!你也嚐嚐,福伯的手藝你是最喜歡的。”郝染對站在一旁的郝景天說。
“你喝吧,我剛吃的多了,還沒消化呢?如果我要吃福伯做的菜,很容易的。”
郝染嚥下口中的湯,神情嘈嘈,擰眉沉思一會,開口說:“景天,你既然回來了,應該讓阿爸知道,他知道你還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一定很開心,其實他最看中的是你。”
郝景天看着郝染手中的湯快喝完了,朝保溫瓶走去。
“幫我把飯及菜拿過來,我吃一點。”郝染順便說。
郝景天拿過飯菜,放在她跟前,郝染又追着說:“景天,你考慮一下剛纔阿姐的話,去見見阿爸吧!”
景天總歸要見郝家人,也必定會被人知道他還活着。
“阿姐,這事我自有分寸,該讓他知道的時候我便會讓他知道。”郝景天一臉堅定的說。
“爲什麼現在不是讓他知道的時候,而且我出院後你接我一起住,他們必然也會知道,?”她瞅着他的臉。
“阿姐,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郝景天說。
“可是我還是希望這兩天你能出現在他們眼前,而且你每天晚上過來看我,很累的,再說,阿姐晚上還要睡美容覺呢?”郝染嘟了嘟嘴說。
她是故意爲難,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退讓。
“阿姐,我絕對不打擾你睡美容覺,而且我也習慣了晚睡。”郝景天不以爲意的說。
“你真不考慮我的建議?”她還是不死心的說。
郝景天看着她,頓了頓,似在斟着,半響還是鬆了口應了一句:“好吧,我考慮考慮。”
“那可說好了,不許反悔!”郝染的眉梢往上翹,洋溢着喜樂。
“知道了。”郝景天無奈應着。
郝染又說:“那你明天出現在他們眼前?”
郝景天用拿她沒辦法的眼神注視她,半響才說了一句:“明天不行,最快大後天,阿姐,這是我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好吧!那就大後天。”
說完,她露出個笑容,她的逼進還算有點效。
郝景天看見郝染的笑顏,整張臉也顯的熠熠生輝。
郝染勸說了郝景天后,便開始着手自已的事,事情也如她預料進行着。
十點鐘的時候,郝染的病房迎來了她最想看到的人,韓道夫。
“爸,麻煩你跑一趟了。”坐在牀上的郝染對着坐在椅子上的韓道夫說。
韓道夫一臉無色的看了郝染一眼:“你找我什麼事?”
“你也知道我跟韓正岑的情況,我們再這樣一直吊着,也不是個辦法,我想跟他離婚,我想得到你的同意。”郝染說。
“你叫我來就是爲這個?”韓道夫說。
郝染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依舊繼續說:“你知道媽並不同意,可是我知道你跟媽不同,你會同意的,一開始你就並不同意我嫁韓正岑,你也清楚,我如繼續呆在韓家,你的兩個兒子會被天下人恥笑,就連希希也會受到恥笑,我肯請你勸勸韓正岑吧!”
韓道夫一臉陰沉,看了郝染半響,才憤怒的說:“你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爸”
“確實我一開始並不是很贊同你嫁給正岑,但是既然已經嫁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如果正岑願意離,你們就離,不願意離,我也不管,你們之間的問題爲不應該找我。”
韓道夫一副不會幫忙的姿態,郝染突然顯的很激動,伸手去抓住韓道夫:“爸,你不能這樣,你知道我是希希的母親,怎麼可能再當你二兒子的妻子,我們當初只是假結婚的,我如果當初知道韓正岑是那種人,絕對不會答應嫁進去,你們一家人怎麼可以這樣?”
郝染抓住韓道夫的衣服是一個勁的搖着,雙眼噴着怒火。
韓道夫對郝染的舉動有些吃驚,在他意識裡,她是從來不會這般冒失的,現在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人幾乎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郝染,急怒的扯住郝染的手。
“你這是做什麼?”
他話剛落,郝染因爲拉扯,從牀上掉了下來,韓道夫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但還是第一次見人在他跟前如此,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但還是趕緊彎下腰,去扶郝染。
“你別這麼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
郝染也順着他的挽扶,站了起來,但她的目光卻落在韓道夫的肩膀上,神情幽怨。
“我在韓家每天過的壓抑,現在竟然得出一身病來,你們是不是真的看到我倒下起不來才罷休。”
說話之間,郝染的視線依舊在韓道夫的肩膀上移動着,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只是片刻,她的眼神裡多了一份失望。
“你這是什麼話,你當初是帶着目的嫁進韓家的,現在目的達到了,就想撒手,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韓道夫也點激動,怒瞪着眸子。
郝染似乎冷靜了,幽幽的說:“可最後不沒出一分錢麼。”
“別忘了楚熠也是韓家人,他的的錢即是韓家的錢。”韓道夫吼道。
對他對立而站的郝染,嘴角突然泛起一抹鄙視:“如果他沒成功,或許要從你口中聽到這句話,可能沒機會吧!”
韓道夫看見郝染神色平靜了,便說:“不管以前怎麼樣,但現在他回韓家了,就是韓家人。”
“他爲什麼回韓家,我想這點你心裡跟明鏡似的。”
“郝染,如果你叫我來只是想勸我答應你們離婚,你就別浪費心機了,我不清楚你跟阿熠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現在他已經另擇她人了,你就好好的跟正岑一起生活吧!”
郝染甩開了韓道夫的手,坐回病牀上,冷若冰霜的說:“難道你就沒感覺到這樣硬生生的生活在一起很壓抑嗎?”
“只是心境問題,而且希希是你兒子,你難道就不想跟自已的兒子生活在一起?”韓道夫反過來勸說郝染打消離婚的念頭。
郝染聽了這翻話,知道希望渺茫,也清楚韓道夫的立場,不管怎麼樣,從他身上找不到解決的出口。
“我當然想跟自已兒子一起生活,但是不是在韓家。”
“我清楚阿熠的轉變對你有打擊,還有他一直隱藏的身份,你都不能接受,所以纔會在那晚進醫院,但你對外是正岑的妻子,所以別忘了分寸,我要說的都說清楚了,你自已好好想想。”
韓道夫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那樣子是一步也不願意多呆。
看着他走出病房,郝染往牀上躺去。
這次沒能找到她要的東西,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看來韓道夫還是矇在鼓裡的,他並沒有聽說她的身份,在他眼裡,她只是接受不了楚熠另擇他人。
或許,在其他人眼裡也是這般。
這樣很好……
下午,郝染讓謝芯接希希,謝芯卻一臉狐疑。
“染染,昨天傍晚你很奇怪,爲何看見希希流淚,後來把我支開了,你又昏倒了。”
郝染看着謝芯,故做輕鬆的朝她閃了閃眼。
“我昨天是見到兒子太激動了。”
謝芯搖了搖頭,“你不是每天見我的小帥哥的嗎?至於這麼激動麼?”
“你也知道的,人家可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見到兒子能不感概嗎?”
“真的是這樣?可我怎麼總覺的你暈倒跟楚熠有關呢?是不是那些報導是真的?”謝芯探長脖子問。
“我的姑奶奶,你的想象力豐富的過剩了。”郝染特麼的剜了她一眼。
謝芯望着固守城池的郝染,嗡嗡嘴,斜着眼,一副沉思。
郝染推了推站在她身旁的人,很特麼的說了一句:“好了,真的沒事,你也知道,我有什麼秘密不告訴你的。趕快去接人,一會他就被接走了。”
這話倒是,郝染有秘密都會告訴謝芯,同時謝芯還會當她的參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