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吟心裡不由的怔跳,她似乎沒有在他沉睡時打量過他的臉龐,這是第一次,想不到他熟睡時的表情也可以這麼柔和。
就是所謂歌裡唱的,你睡時,如此安靜這個意境吧!嘴角不由的微微向上彎着,有股想把手放在他的濃眉上的衝動,於是手往他臉伸去,轉想,還是不要碰他,一會弄醒了他反而不好,手停佇在半途,接着縮了回來。
就在她伸回手之際,閉着雙眸的人,突然張開了眸子,與她的視線對上,白雲吟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訝異,難道他又在裝睡?
就在她訝異時,鬱靖南朝她的脣上輕輕的喙,柔聲道:“早安,寶貝。”
白雲吟被他這話雷倒了,腦中正猜想着,該怎麼化解這時的尷尬,他卻來痞氣的一句:“剛纔偷看我,是不是看動心了。”
原來他剛纔是醒着的,就是在等着她對他下手,或許他想抓個什麼證據,現在他已經開始追問她了,她得打哈過去,於是轉了個話題:“你不是說不在牀上睡的嗎?怎麼現在又偷溜進來了。”
鬱靖南扯開笑容,露出白花人眼的牙,接着就像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樣道:“我夢遊了,夢遊到房間,我還聽到你喊我的名字,讓我睡在牀上,於是我便睡在這兒了。”
白雲吟剜了他一眼,笑着:“嘴貧。”
鬱靖南露出很濃的笑意道:“你看,我躺在你身邊,什麼事都沒幹,你是不是得獎勵我一下。”
白雲吟挑了挑眉,漫不經心道:“好吧,獎勵你下次可以再睡在我旁邊。”
某人學着她翻白眼,然後嗚呼着:“這個不算獎勵,這個是必須的,你就獎個有實質性的。”
白雲吟聽着他說實質性的,不由故做沉思,嘴裡還道:“實質性的?”
突然,她驚呼一聲:“好,給你一個吻,這個夠實質性的吧!”
鬱靖南一聽,即時來精神了,驚呼:“這個好,我喜歡。”
白雲吟眸子閃過一抹狡黠之笑,接着把手拿到嘴邊,往兩隻手指上貼了個吻,再後拿着手指放到了他的嘴巴上,深深的按下去。
良久才放開,便道:“好了,賞你吻了。”
鬱靖南頭直冒火,她這樣算吻麼?不由的微眯眸子,緊緊的盯住她,陰沉沉的話從薄脣吐了出來。
“你這樣打發我?”
這時,白雲吟包裡傳出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話題,她撐起半身,拿過包包,從裡頭拿出手機。
上面顯示的是郭侍平的號,白雲吟的心不由跳動了一下,然後轉頭對他做了個噓聲,示意他別出聲,然後才接聽起來。
“喂,爸。”白雲吟極力平靜聲音。
“雲吟,我剛纔看到你還沒到公司,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公司吧!”郭侍平也不道破,更不問她爲什麼沒有回家住,其實他心裡猜到了。
白雲吟一聽,立即道:“好,我立即回公司。”
“嗯。”郭侍平應完便掛了電話。他其實打電話就是想確認一下,她是否平安而已。
白雲吟拿着電話,怔怔的出神,她爸竟然不詢問她爲何沒有回去,更沒有責備她,剛纔懸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咱爸說什麼?”鬱靖南湊近她,又在她的小嘴裡輕喙了一下。
白雲吟給了他一記白眼,很氣憤道:“別沾親帶故的,他讓我趕快回公司。”
“遲早是我叫的。你就別那麼小氣。”鬱靖南撒了個嬌道。
惹的白雲吟雞皮疙瘩頓起,沒想到男人撒嬌能肉麻死人的細胞,特別是妖孽般的男人。她用手掃了掃手臂,把雞皮掃落,朝身旁的男人啐了一口:“趕緊起來,還想賴牀到?”
她邊說,邊起身,而躺在牀上的男人用很哀怨眼神嘟喃着:“我還沒吃飽。”
這時白雲吟披着睡衣來到衣櫃,翻了一套她沒帶走的衣服,接上他的話:“人吃的太飽會撐死的。”
“我多久沒吃了?如果你每天住在這兒就好。”鬱靖南異想天開的往下接。
“別得寸進尺,你的考驗期還沒過。”話畢,急匆匆的步時浴室,刷牙洗臉,沖涼,二十分鐘才走了出來,動作快速收拾完一切,對着他說了一聲。
“我先走了。”
鬱靖南一聽,用正常的語氣留住她道:“你等等,一會我送你去上班。”
“你弄完,可能要半個鍾後,太久了。”
“我幾分鐘就搞定。”鬱靖南道。
“你不沖涼?”白雲吟疑惑問道。
“你的味道我還是留着,聞一天。”鬱靖南挑了挑眉。
白雲吟聽到,用異樣的眸光看他,他回視了她一眼,散發着絲絲暖昧,然後他才走進浴室洗涮起來。
十分鐘後,兩人一起步出了屋門,坐着鬱靖南的車子往榮華行去。
一上車,白雲吟蹙了蹙眉便問他:“你昨天不是開了車出去嗎?怎麼車子現在就在樓下呢?”
鬱靖南一臉無異,視線朝前看去道:“可能是司機開回來的。”
白雲吟心裡很清楚,於是帶了些陰沉的味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吧!”
鬱靖南轉首望了望她,只見她嘴角的那抹笑意,他心裡咯噔一跳,正盤算着如何措詞。可是白雲吟卻說了一句話讓他鬆了口氣。
“其實吧!你們男人追女人的手段無非就是騙,死皮賴臉這些手段,但是用多了,會讓人生恨,也會讓人厭的。”
“我向你保證,下次絕不會騙你。只此一次,下不爲例。”鬱靖南接的甚是快。
白雲吟睨了一眼他,然後小臉就垮下來了,接着哀怨道:“如果你能把你手中的照片給毀掉,我就能相信你的話。”
鬱靖南眸中閃過一抹狡光,用手摸着下巴,做深層思慮的樣子,一旁的白雲吟偷偷的打量着他,心底還閃着期待的希望。
良久才見他啓脣:“那些照片其實我只是當做收牀而已。”
白雲吟一聽,心裡暗罵:“你還有這等猥瑣的嗜好。”雖然心裡憤怒,但是她沒有表達出來,現在她只想把他手中的照片哄出來。
於是嘟嘴睨他:“這個有什麼好收牀的,你又不是陳某人,話說現在陳某人也不敢拍這種東西了,會被判罪的。”
“放心,我已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了,不會有人知道的,除了我。”鬱靖南一臉笑的燦爛道。
白雲吟暗暗的深呼吸一口氣,接着道:“任何事情沒有絕對的,毀掉就更安全。”
這時,紅燈,車子緩緩停住,鬱靖南臉上的笑意亦與車子的速度般停住,換上爲難之色掃了一眼她:“可是毀了,我想看怎麼辦?”
“你還喜歡看別人裸照,你的嗜好可真讓人不敢苟同。”白雲吟的語氣有些憤憤不平。
“我還不是看不到你,想你麼?你就包容我一次吧!”鬱靖南用手捏了捏她的臉。
她給了他一記眼光,良久,她又泛上虛僞的笑意:“你想我,我可以現在給你照張像,你隨時都可以看到我。”
“這樣的相與那樣的相不一樣,效果不一樣。”鬱靖南也泛起了她認爲極度虛僞的笑。
白雲吟氣的脫口而出:“你要看那樣的相,我真人給你看,總行了吧!”
鬱靖南嘴角泛起一抹精光,利落復了一句:“成交。”
這時,綠燈來了,車子再度緩緩而行,望着車子前行的速度,白雲吟知道他用這些照片來換取她這個真身,這個男人果真是步步唯營,她還是沒鬥過他,算了,爲了以後的安心,就先犧牲一下色相吧!用色相買來安心,還不算很吃虧。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她又追問着。
“等下次我想看你的時候,就給你。”鬱靖南狡猾笑着。
“你果然是個奸詐的商人。”她現在很憤怒,只有這句話來表達她的憤怒。
“謝謝誇獎。”鬱靖南亦也很風騷的朝她一笑,看的她直想抽去他的嘴臉。
白雲吟不語了,也不想再理會身旁的男人,她在他面前還是嫩了,他傷害她後,也能用手段把她拉回身邊,就算一個小小的要求,她也無法輕易從他那兒得來,以後可能還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事,她始終是鬥不贏他,那麼,她應該遠離他,不然她可能還會受到更多的傷害。
想到這兒,她的臉色即時暗沉了下來,沉浸於她的思考中。
開着車的鬱靖南感覺到她的異樣,轉首望了一眼她,見她的樣子,眉宇皺了皺。
“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好說的。”白雲吟無力淡應。
鬱靖南看着她興致缺缺,心裡明瞭她爲何這般,於是笑着打趣道:“你怎麼垂頭喪氣,沒點精神的。”
白雲吟擡眸剜了他一眼:“我休息不成麼?”
“好,你休息,一會到了我叫你,一定是剛纔我把你累壞了。”鬱靖南的語氣帶着寵溺及自負。
白雲吟又剜了他一眼,似在對他的那句:“把你累壞了”那句不滿,剜了一眼後,她收回視線,斂下眸子,不再言語。
她合上眼,決定無視旁邊的男人,她的腦子開始糊思亂想,想他是不是真的心裡只有她,那麼肖依玲呢?他對肖依玲又是怎麼樣的呢?當初他說過清理身邊的女人,是否已經清理了,肖依玲也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