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中,唐語欣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停下來,可男人充耳不聞,如同野獸般朝前奔跑,又到了一扇門前面,男人把她放了下來,低頭看着她。
她這纔看清,這是一張鬍子拉碴的臉,男人的長相看上去隱約有些眼熟,可她確信自己並未見過他,更和他無冤無仇。
“你是誰?爲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裡來?”唐語欣警惕地捂住胸口。
男人冷笑一聲,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圈膠帶,“你放心,我對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沒興趣!我只想要你的命!“
“可我沒見過你……唔……”她的嘴巴被男人封住,她拼命搖頭,一雙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男人有力的雙臂把她捆綁得死死的,一圈又一圈地用膠帶纏住她的身體,見她像個糉子似的終於不能動了,這才冷笑一聲盯着她。
“你一定想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對你。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你還記得承俊嗎?他是我的親弟弟!是你殺了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知道你有錢有勢,警察根本不會幫我說話。既然這樣,我就自己來替他復仇!你死了以後也千萬別怪我,我是被你們逼的!”
“唔……”唐語欣瘋狂地搖頭,不是!不是她!他認錯人了!殺死承俊的是陳小蓮!是秦舒雅!
可這蠢漢居然把她當成了秦舒雅!這種死法也太冤枉了吧?
然而她的掙扎被他忽略了,他擡手把秦舒雅推進了門內,重重反鎖上了門。
唐語欣從地上掙扎着坐起來,立馬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她擡起眸子打量着四周,彷彿落入了數九寒冬中。
他居然把她鎖進了冷凍庫中!
零下幾十度的溫度,很快就會把她凍死在這裡,她才呆了不過短短几分鐘,就覺得手指快要麻掉。
這地方這麼偏,他又有意讓她死,一時半會兒,絕對不會有人發現她在這裡!
唐語欣絕望地垂下頭,冰寒的氣息不斷地鑽入她的身體,她咬着牙,擡起頭挪到一處尖銳的地方,開始磨斷綁住雙手的膠布。
可這一回,她越掙扎,就越絕望。
她的體力在流失,膠布越來越硬,雙手凍得發疼,意志力也在不斷喪失。
好不容易把膠布弄開,她瑟瑟發抖地捂住身體,爬到鐵門處,用力敲門,放聲喊救命。
“來人啊!救我!”她的尖叫聲被厚重的鐵門削弱,傳出去的聲音像蚊子哼,根本不會有人聽到。
唐語欣臉色蒼白地回頭看着寒氣森森的冷凍庫,難道她就要被凍死在這裡?
大廳內,沈蔓吃飽喝足,這纔想起仍舊在裡間鑑賞名畫的唐語欣,她拉着李桑榆準備去嘲笑她,誰知道居然沒有見到她的人。
沈蔓愣了片刻,立馬轉身奔向秦舒雅。
此時,秦舒雅正舉杯,笑吟吟地跟衆人說着場面話,沈蔓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我問你!欣欣她人呢?”
她一臉愕然,眼見沈蔓粗魯的行爲損害了自己的形象,頓時有些尷尬地用力推開她,“你神經病嗎?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兒?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難道要我一直跟着她?”
“你當真不知道她在哪兒?”沈蔓疑惑地瞪着她。
“沈蔓,今天是我的單身派對,我請你們來,是爲了與我一起慶祝,不是爲了搗亂的!”秦舒雅有些氣憤。
這就怪了,不是秦舒雅,還有誰能夠把唐語欣弄走?要知道,唐語欣要是走了,不可能不告訴她們!
李桑榆匆匆奔來,“電話我打了,沒人接,四周我都找了,沒人,就連門童也說,根本沒見到欣欣出去過!”
“這就是了!不是你還能是誰?你把欣欣交出來!”沈蔓怒氣衝衝,恨不得把她當場揍一頓。
“你到底要我解釋多少遍才肯相信,她失蹤真的不關我的事!”秦舒雅氣得渾身發抖,她就知道不該請沈蔓,這女人回回都惹人生厭,到處鬧事。
“算了,蔓蔓,你先放了她,我看她的模樣,也像是說假話。我們再四處找一找。”李桑榆輕聲勸阻,把激動的沈蔓拽了回來。
秦舒雅尷尬地站直了身體,心裡同樣有些納悶,今天她可沒想着要去害唐語欣,該不會是她自己偷偷跑了,陷害她吧?
此時此刻,她們哪裡想得到,失蹤的唐語欣正在冷凍倉裡呢?
唐語欣脫掉高跟鞋,把凍得發紫的雙腳藏進裙襬底下,她現在後悔穿得這麼清涼美麗了,早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劫,怎麼說她都會穿個棉襖來參加派對!
“拜託,快點來人救我……”她喃喃自語,說話間白霧噴了出來。
唐語欣知道,一旦昏迷過去,就永遠都無法醒過來了,人雖然固有一死,可要是死得像她這麼奇葩,那可就成笑柄了。
儘管頭再痛,渾身再哆嗦,她也不斷地自言自語,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睡着。
倉庫外傳來重重的擊打聲,她幾乎要闔上的雙眸猛地睜開,一顆心隨着那聲音開始急劇地跳動。
該不是錯覺吧?真的有人進來了嗎?
期待中,門開了,她努力想要站起來,發現渾身早就凍僵了,除了牙關打顫之外,整個人彷彿一座冰雕,根本動不了。
“欣欣!”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摟進了懷裡,他焦急地把她抱出了冷凍倉,擡手替她蓋上大衣,狠狠一腳踩在火警報警器上,尖銳的聲音響徹會所。
所有的賓客聽到急促的報警聲,慌慌張張地一股腦朝外涌出,廖玟晨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抱着唐語欣輕而易舉地混了出去。
沈蔓和李桑榆像兩隻漂在大海里的魚兒,拼命地想要跳出去,兩人手牽手,踮着腳,一面四處尋找唐語欣的蹤跡,一面身不由己地被人海推搡着朝外出去。
冷不丁,她瞅見了一個熟悉的側影,頓時怔住,再一瞅那男人懷裡還抱着個女人,那女人露在外面的禮服裙襬和唐語欣今天穿的一模一樣,眼見男人把唐語欣塞上車離開,她急得直跳腳,立馬決定通知顧正祁。
廖玟晨一路抱着唐語欣回到別墅,一腳踢開門,把她放在了牀上。
唐語欣牙關打顫,仍舊不停發抖,儘管他在她身上壓了兩牀被子,甚至開了空調,可看上去都無濟於事。
“欣欣,別怕,沒事了,現在安全了!”他遲疑片刻,終於躺下去,選擇伸手抱住了她,用自己的體溫讓她的身體恢復常溫。
他寬闊的胸膛令她感到陌生,明知道那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可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心底深處渴望着人體的那份體溫,她無聲地躺在他的懷裡,甚至不由自主地伸手用力抓緊了他的衣服。
廖玟晨用力抱緊她,此時的她漸漸停止了顫抖,只是身體的溫度仍舊冰冷得嚇人,彷彿肚子上擱了一塊冰似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發青的脣色,微微皺眉,低聲道:“欣欣,請你原諒我接下來的舉動。”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眼神渙散。
他不再猶豫,伸手摸向她背後的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熟練地脫下她繁複華麗的禮服扔了出去,,她有些羞恥,卻苦於身體被凍得失去了知覺,根本無法正常挪動,更加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用急切的眼神想要阻止他。
,最終卻只是溫柔地撫上了她的背,把她拉進了他的懷裡。
他的身體灼熱得像火山一樣,似乎轉瞬就會噴發,他閉上眼睛,脣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欣欣,害你的人,我一定會抓到,他怎麼對你的,我也會怎麼對他。”
唐語欣想起了那個男人復仇時,眼中的滄桑和憔悴,她想,他失去了弟弟,一定經歷了很多痛苦吧?他用極端的方式報仇固然不對,可誰又能賠給他一條承俊的性命呢?
於是她急切地翕動着嘴脣,無聲地想要說出“不要”兩個字時,卻被他俯身堵住了脣。
大腦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斷電了,她呆了半晌,心裡浮起一股盛怒,如果不是她動不了,絕對要擡手狠狠給他一耳光!
也許上帝聽到了她心中的呼喚,好端端的一扇門忽然倒了下來。
巨大的灰塵瀰漫中,廖玟晨鬆開了她,眯着眼睛,緩緩看向灰塵散盡之後,那個彷彿像天神一樣降臨的男人。
“顧正祁?”他語帶挑釁地盯着找上門來的男人,脣角掛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蜷縮在被子裡的唐語欣呆呆地聽着他的聲音,忽然想起了自己此時此刻的穿着,她心中一震,勉強支撐起身體,想要向顧正祁解釋,卻又重重跌坐回了牀上。
“欣欣!”廖玟晨急切地轉身,把她重新抱進了懷裡。
唐語欣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一雙目光充滿羞怯地垂下,此時此刻,她相當於半果着被另一個男人,當着自己的丈夫抱住,她根本不敢擡頭看他的表情!
冷眼盯着眼前的一切,顧正祁目光冰冷,“唐語欣,你還打算在別的男人懷裡呆多久?”
“我……”她急急開口,發現自己根本沒發出聲音,頓時急了,一頭栽倒在了地毯上。
廖玟晨長臂一撈,重新把她帶進了自己懷裡,“欣欣,他不要你,我要!”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