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莊裡,傭人一見葉倉依回來,立刻喜笑顏開,開了客廳所有的燈後又連忙迎上來問要不要吃什麼。
“我胃疼。”葉倉依脫了鞋後有氣無力地趴在景聿身上。
“哦……那我去煮點稀飯,先生,要不要一起吃?我再炒幾個菜,要不要開酒?”這傭人從沒這麼主動過,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景聿將葉倉依扶到沙發裡,脫了外套鬆了領帶。她彷彿沒聽到傭人的聲音,一直看着景聿動作。
“阿姨,你說我跟先生的感情好不好?”她視線一片朦朧,身體又累又痛,總感覺他對自己不冷不熱,摸不清頭緒。
她第一次感到了婚姻的重量和繁瑣。
這才結婚幾個月她便累了。
“好啊!不好能結婚嗎?您跟先生真般配,你們進門的時候我就想起我年輕那陣子,穿旗袍也是漂亮的很呢。”原來是因爲這件旗袍。
“林嫂,去做飯。”景聿鬆了襯衣的幾顆鈕釦後走到沙發邊坐下。
“那您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
“那太太,我隨便做幾個菜咯!”傭人看了葉倉依一眼便進了廚房。
客廳裡,一片安靜。小云莊對於愛安靜的人而言,是天堂,對於葉倉依這種愛鬧的人,是牢籠。
“聿,你讓我好好看看你。”葉倉依一手捂着肚子一邊艱難的往他那邊挪動身子。
景聿的面頰緊繃着,那淡淡的傷痕還在,只要他安靜不語,她的心裡就格外沉靜小心。
當她那隻微腫的手掌撫上他青色的臉頰時,兩人的視線瞬間對上,那一瞬,她聞到了他久違的鼻息,整顆心就從地獄升到了天堂,看着他慍怒的眸子,那顆心又從天堂摔到了地獄。
“我怎麼就跟你上了一隻船?”她喃喃自語,而後抱住了他的脖頸。
景聿重重的呼吸了下,將她拉離開了身體,認真的看着她,“後悔了?”
只要她賴在他身上,他就無法正常思考,只要她跟他單獨在一起,他就會喪失自己的理性。
“不是
後悔,只是你這麼大個男人,搞定你,好累。”她也重重的喘着氣,倒在沙發裡看着他。
他又不愛聽這話。
他堂堂的大老闆,怎麼也不會被一個小女子搞定!
“你根本不適合成家,你不會持家,不會站在男人的立場考慮,你愛搗蛋,沒有禮數……你就適合去幼稚園重新來過!”景聿有點爆發,雙手按了按太陽穴,最後一激動,手指對着她受驚的臉,“會裝無辜裝可憐,會以色相博取別人的同情,除去你這身皮這張臉,你空虛的就剩一個骯髒的靈魂!”
她看了看茶几的果盤裡,有哈密瓜,哈密瓜是她最愛的水果之一,她跟傭人說過,家裡每時每刻都要有新鮮的哈密瓜,生氣的時候吃它,效果最佳。
按照往常的習慣,她信手拈了一塊哈密瓜。
看在景聿眼裡,他認爲她不嚴肅,沒認真聽他訓話,於是更生氣了。
將她手裡的哈密瓜搶過扔垃圾桶裡後,再一次指着她的鼻子,“就知道吃……”他完全是無中生有,她那麼餓,吃又犯了哪條戒律清規,他堂堂景大總裁,好意思不讓自己老婆吃東西!
可能他自己也感覺到自己失態,動氣的收回了手,看着她不知悔改的臉頰,硬生生的吐出了兩字,“蠢貨!”說完就起身。
罵她吃貨她都不會跟他一般計較,女人有生理期,所以葉倉依給他五天生理期的時間,任他情緒低落髮飆撒野……可是那兩個字就像雞蛋里長出的一根刺,扎的她心窩難受的要命。
“景聿!”她站在了沙發上,瘦瘦弱弱的,感覺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可是她不怕,等到景聿回過頭的時候,她驕傲的回了他一句,“老孃信了你的邪!”
經過了小嚴這件事,景聿越發的感到葉倉依在自己的生活工作裡掀起了怎樣的波瀾,她明目張膽的將他的行程表全部打亂,讓他經歷了一系列他以前想都想不到的生活體驗。
一時之間,他不適應,那個生活裡的景聿,就像一個異類,他回憶着自己的所作所爲,覺得陌生。
可是讓他像三年前找個女人
來傷她,他也做不到,他成熟了,她也長大了,一件事做兩遍,她也有了免疫力。
葉倉依吃飽喝足洗完澡回臥室的時候,敏感的發現景聿不在裡面,於是她一顆剛剛自我安慰痊癒的心情一瞬間碎了一半,她還聽到了‘砰’一聲響。
她急忙的離開臥室,往書房跑,那種急切的想見到他的心情是那麼熟悉,這一刻,又顯得那麼生氣。
一個大男人,這是幹嘛!總要一個女人去追他,煩不煩膩。
書房沒人。她又一間間客房的搜,這麼晚,沒理由會出門。
傭人上樓關路燈的時候看見葉倉依急匆匆的模樣立刻拉住她詢問。
“先生沒出門哦,也沒下樓哦,反正就在樓上,太太別急了。”傭人說完打了個哈欠便下樓了。
“景聿!你給我出來!!”她開始發揮她強大的嗓門優勢,那一陣吼,將準備下樓的傭人震了一跳。
“哎喲太太!您小點聲音,男人不喜歡這樣的女人的!”傭人拍着胸脯一副受驚的模樣。
葉倉依不理她,雙手叉腰,對着空曠的走道繼續大喊,“景聿!你要是再不出來晚上不讓你摸!”
喲呵,這一聲叫傭人連大氣都不敢呼,直接連跑帶跳的下了樓。
現在的姑娘,咋都這麼奔放?
沒過多久,景聿從臥室裡推門而出,穿着一件真絲的咖啡色睡袍,十分十分的性感,他就這樣倚在門邊,看着臉紅脖子粗的女人。
“你是不是躲到牀底下去了?我找了你半天……”
“大半夜,鬼都被你驚醒了。”景聿拉着她進了臥室,她依然委屈的哭喪着臉,胸口急劇的起伏着,一臉望穿秋水的看着他,“我在陽臺,你什麼時候能規規矩矩做一回女人?”
她就差沒懷一個寶寶給他看了,睡了那麼久竟然在懷疑她是不是女人!
“難道你跟男的結的婚?難道你天天都跟男的在睡?!”她一腳關上門,對着他的胸口一陣捶打,“咱們來算賬!”
她快速的關了燈,上了牀,躺在牀上等他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