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院門,回過神來的雲裳就猛地拍開花想容扣在她肩膀上的手,“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不是說就這次配合你就放棄和我爭孩子的撫養權了嗎?什麼叫每個星期的週六都回大院?”
“奶奶有心臟病你是知道的,你順着她不行嗎?難道你想鬧出人命嗎?”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花想容擰起眉,一臉不悅。
就這麼想和他的家人劃清界限嗎?
“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委婉的告訴她,我總不能一次又一次的配合你演戲,我們已經離婚了!”輕哼一聲,雲裳惱火的開口。
冷冷的勾了勾脣,花想容低垂着眸,“我當然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不過要是你想一個人撫養孩子,就必須每週六配合我演戲,直到奶奶自己發現我們離婚的事實。”
冷哼一聲,雲裳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份嗎?還有,我怎麼成你救命恩人了?你這麼和奶奶說到底有什麼用意?”
“我說的是事實,能有什麼用意?”花想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失望的嘆了口氣,“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嗎?”
他臉上認真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深邃的眸光裡帶着責怪和愧疚。
雲裳別開頭,淡漠的開口:“我不記得我有救過你,所以你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反正是你自己答應每週六回來,到時候你就自己爲我的不出現找理由吧!我沒興趣也沒義務配合你演戲。”
她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救人的畫面,而且她也沒有缺失記憶。
“那你就等着我和你爭撫養權吧!”緩緩收回視線,花想容的神色變得冰冷,“或許這都是我該承受的。”
雲裳氣怒的沒有去想他話裡的意思,“花想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言而無信了?你早上在電話裡是怎麼說的?”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滿心的火氣,“花想容,你別讓我恨你,我什麼都沒有了,求你別和我搶孩子了。”
“那是我女兒,我有義務把她撫養長大。”
輕嗤一聲,雲裳諷刺的笑了笑,“不讓你盡義務不是更好嗎?想給你生孩子的女人排成長隊,你找人再生一個就行了。”
“你以爲誰都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嗎?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這些都和我沒關係了,我只想要孩子,她只能是我的。”
“沒人說想想不是你的,孩子跟着我,你依然是她的媽媽。”
猛地搖頭,雲裳狠狠地瞪着他,“不行,孩子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則你絕不能把她搶走。”
花想容眸光定定的鎖住她的臉龐,輕嘆了口氣,“那你就每週六回大院,孩子可以歸你。”
咬咬牙,雲裳耐着性子開口:“我說了我不會回來的,花總,你難道不理解離婚的含義嗎?你的家人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人了。”
“你不回來,孩子我是要定了,你知道的,以我的手段,想要拿到孩子的撫養權是一點困難都沒有,而你就難了。”
“你話說反了吧?你憑什麼得到孩子,她又不是你生的,孩子那麼小,根本就不能離開母親。
”
“有什麼不能離開的,想想待在大院的時候也沒有你在身邊,她照樣是不哭不鬧的,憑我能給孩子更多的愛,孩子就必須跟我。”
“早知道你這麼言而無信,我今天就不該來,你要爭撫養權是吧?那就爭吧!我就不信爭不過你。”
“很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用客氣了,等着收法院傳票吧!孩子跟着我,你也省心了,和你的新老公在一起也沒人打擾。”
“放心,我一定會找一個願意被孩子打擾的新老公,這個問題就不勞花總費心了!”
“你!”
“孩子我就暫時留在大院幾天,我走了。”說完,雲裳快步走到車子旁,打開車後座坐了進去,吩咐司機趕緊開車。
看着遠去的車影,花想容握緊雙拳,氣怒的上了車。
······
本來美好的一個週末,因爲和花想容鬧得不歡而散,過得像是黑色星期五。
她連日裡查了不少關於孩子撫養權的資料,也諮詢過律師,心裡總算有了底。
整整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後,花想容依然沒有把孩子送回來。
渾渾噩噩的度過又一個週末後,很快就迎來了週一。
看着郵件裡的那封宣告爭奪孩子撫養權的郵件和花想容代理律師的電話,雲裳頓時氣怒了,不過她選擇了冷處理。
直到收到郵件後不到一個星期緊接而至的法院傳票。
對於孩子撫養權這件事,雲裳從來只遵從一個規則-――孩子的撫養權永遠都是她的!
孩子只能是她來養!
她一向是知法守法的良好公民,突然來一張傳票,還真的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花想容真是混蛋!
不僅言而無信,自打嘴巴,更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居然往她身上潑髒水,她什麼時候行爲不端了?她是婚內爬牆了還是犯法了?
只不過傳票都來了,這事估計只能積極應對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
心裡雖是這樣想着,但還是開始着急起來,總不能等着束手就擒吧?
雲裳伸手按了內線電話,“閆助理,幫我找一個擅長打孩子撫養權官司的律師。”
“好的,總裁!”
掛了電話,雲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心思集中。
花想容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要是他在這件事上稍微動些手段,她未必是他的對手。
她週末的時候看了有關的錢家的報導,確定他是因爲那晚的事打擊報復了錢家,卻是不太明白他和自己爭奪孩子的撫養權的目的。
他愛孩子她是知道的,可是這麼執着於前妻的孩子就不對勁了,自從上次她和邱俊豪在一起被他撞見後,她很確定他對自己只有恨意,她心裡猜測和她搶孩子大概是因爲想要發泄對她的恨意。
只是這真的沒必要,要換作是她,如果恨一個人,就會選擇徹底淡出他的世界。”
······
花想容慵懶的靠在辦
公椅上,手裡握着手機貼向耳邊。
電話那頭的男人,他的代理律師正畢恭畢敬的報告着案情進展。
“花先生,顧小姐那邊還是沒有任何的答覆。”
陽光層層疊疊的籠罩下來,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灑下斑駁的光影。
那稀疏的光線折射在在男人丰神俊朗的輪廓上,讓他原本淡漠的臉盈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她不回覆,你就主動出擊!”
男人的話不留半點情面,語氣冷得像是凝固的冰。
“花先生,法院一般會把兩週歲以下的孩子判給母親,顧小姐也有足夠的經濟實力撫養孩子。如果她能證明自己行爲端正,又有婚前協議在那裡,這官司我們的勝算不是很大。”電話那邊的律師公式化的開口。
花君卿擰了擰眉,薄脣緊抿着,空出的那隻手利落地在文件上籤好名。
“那我請律師做什麼?”他的聲音透着涼寒,醇厚冷冽,帶着迫人的氣勢,“你都不去找證據就說勝算不大,她都有男人了,還怎麼證明她行爲端正?你這律師到底是怎麼當的?沒能耐就換人!”
“離了婚雙方都是婚姻自由的,這不足以成爲顧小姐行爲不端的依據。”
“依據不夠你就找依據,總之我要勝訴。”
“這個······”趙成凱一時愣了愣,忍住心中的爲難,吞下口中未說完的話。
單單因爲一個男人根本就不能成爲行爲不斷的依據,再說還是離婚後,婚姻自由時的男人,但他不敢反駁,再三保證會贏了官司後便掛了電話。
花想容冷哼了聲,把手中的手機扔在辦公桌上,交疊着雙腿,凌厲冷冽的眸子暗沉。
花想容挑挑眉,把心思集中在工作上,俊彥的臉上是淡定從容的模樣,彷彿是已經預料到了這場爭奪戰的結果。
對於女兒,他是勢在必得,對於她,亦然。
他就想逼她一把,看她爲了女兒能做到什麼地步。
得不到她,他就一輩子守着女兒長大,也算是贖罪了。
這一輩子欠她的,她不給他機會還,他也不甘心一無所有,除了依靠孩子,他真的是別無他法。
他知道自己的方式不對,有可能還會把她越推越遠。
或許她的心裡早就對自己沒了愛,但只要把她帶到身邊,他一定能讓她重新愛上他。
面對她的冷漠無情,他很多次都差點放棄,卻是在午夜夢迴裡,總是因爲害怕失去她而嚇醒。
她已經融入了他的生命,失去她之後的生活,只會是生不如死。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就不能活,只是那樣的苟延殘喘,不是他想要的存在方式。
他很貪心,貪心的想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哪怕是付出一輩子的時間,僅僅得到死前的溫暖,他都在所不惜。
她是真心想要對她和女兒好,卻只能通過這樣殘忍傷害她的方式,他唯一想到的辦法還是會傷害她,他卻是不肯罷手,有過無數次想要放棄的時候,然而還是狠心的傷害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