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我都說的這麼直接了,你好歹給個迴應啊!”始終不敢擡頭看尹寒川的迴應,上官菱婉縮着腦袋急的團團轉。她都已經不要自尊到這種程度了,怎麼尹寒川還這麼拿腔拿調的。上官菱婉真怕自己一時忍耐不住跟他拍桌子瞪眼土匪樣的要求尹寒川必須痛快的給她一個答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不行,那樣的行爲實在是太土匪了,完全不是她這種千金小姐應該做出的行徑,雖然她真的很想這麼做。真要是露出了身上的匪氣,她纔好不容易在尹寒川那裡賺來的一點形象分就重新刷零了。不行,她得忍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尹寒川依舊一點表示的樣子都沒有,上官菱婉的頭都要縮到胸腔裡了,忽然聽到了一點細不可聞的笑聲。這裡雖然是大廳,但是每桌之間都很有一些空隙,這麼細小的聲音,一定不會是周圍的人傳來的。這麼細小的聲音聽的還這麼清楚,那發出聲音的人就只能是對面的尹寒川了。
上官菱婉試探着擡頭看了看,結果發現尹寒川雙手捂着嘴,竭盡全力的想要控制住他的笑聲不要流在外面。看他臉上的顏色都開始發紫了,就知道他笑了多長時間了。
混蛋!
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充斥的滿心,上官菱婉終於拍桌子了,“我剛纔那麼緊張你對我的看法,你居然一直在偷笑。”看她緊張的都要爆炸的樣子,很好玩嗎?
尹寒川笑的都要斷氣了,“誰說我在偷笑,我是光明正大的在笑,完全沒有揹着人的意思啊,是你一直在低頭沒看到而已。”
“說起來,這還是我的錯了?”
“當然。”
“你真是……強詞奪理!”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形容眼前的男人了,上官菱婉語塞,又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只能帶着一臉的怒氣坐在那裡,維持自己的尊嚴。
尹寒川笑夠了纔回頭來打圓場,“好啦,就當是我的錯還不行嗎?”
“就是你的錯!”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承認!我們已經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這麼多的機會,現在還把精力放在吵架上的話,是不是讓這種浪費繼續的蔓延下去呢?”
浪費?他們有浪費什麼嗎?
對着上官菱婉那很是困惑的眼神,尹寒川很有耐心的一點點的說:“我今年二十多歲了,你雖然比我小一點,但也已經是成人了。按照正常的計算模式,我們的全盛時代還有三十年,三十年之後,不管多有錢,多有權力,在那之後,比槍炮還難抵擋的東西是衰老。”
人一旦老去了,很多在他年輕時候拼命想要得到覺得幸福美滿的東西,會隨着他衰老皺褶的皮膚一樣,褪掉原本鮮豔的色彩。到了那個時候,“老人”們不是掙扎着想要獲得更多的生命就是提前等死。那樣的人生,已經不能被稱爲人生,只能被叫做活着。
人的生命只剩下了活着,那還有什麼精彩可言。
前二十年是爲了長大,後二十年是爲了苟延殘喘,唯有中間的這三十年,纔是人生命中最精彩奪目的年華。
“我認識你的時間不長,從現在算起來剛剛好。如果沒有其它的意外,我們可以一起度過的精彩的人生還能有三十年。三十年的時間,聽着似乎很漫長,可真要過起來,其實也很快的。”尹寒川輕輕的握住了上官菱婉的雙手,“我們已經將最好的年華浪費了那麼多了,剩下的,你還想讓它們這樣的虛度下去嗎?”
就算是上官菱婉想,他也不會同意的。他想跟上官菱婉一起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就算有最好的三十年,那也不夠,完全不夠!
被尹寒川握着雙手的感覺很好,很安心,上官菱婉一點也不想把手拿回來。
上官菱婉自認絕對不是個文盲,可是尹寒川剛纔說的那些話,雲裡霧裡的,很不好理解,“我還真不知道你還有這麼文藝青年的一面,不過,你能不能說的再直白一點?”上官菱婉很不好意思,剛纔尹寒川的話說的真的美極了,但是她怎麼,好像,有點沒聽懂呢?
上官菱婉有點小白迷茫的模樣,尹寒川忍不住笑了,“是我的錯,不應該臨時擺出文藝青年的架子,那我更清楚的說一遍好了。上官菱婉,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交往,不要再繼續浪費我們最好的光陰了,你覺得怎麼樣。”
一天被喜歡的人接連表白好幾次,任是誰也扛不住這種華麗的攻勢啊!
上官菱婉的臉蛋粉粉的,“早說的這麼直接多好,非要繞來繞去的說那麼一長串毫不相干的事情。”弄的她好像跟個小文盲一樣,真是的……嘻嘻,上官菱婉從來不知道,她會有像被點了笑穴似的那天,笑意想停都停不下來。
“那你答應嗎?”這次尹寒川的話更加的簡潔了。
“我答應,答應!”上官菱婉的迴應也非常非常的簡潔,末了,她擡頭又看了尹寒川一眼,滿眼的笑意。
兩人相視一笑,很輕很淡,誰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一切的一切,用真摯的眼神就已經足夠了,其他的,都顯得太過多餘。
毫無道理的傻笑了一陣過後,上官菱婉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我要問清楚,你最好也給我一個利索又切實的回答。”
“什麼事情,你說吧。”尹寒川現在的心情特別的好,有求必應,有問必答。
“關於我們的那個工程生意,難道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嗎?其實,我覺得有很多地方,還是可以再商量商量的。”上官菱婉的眉毛糾結來糾結去的,這個時候突然轉換了方向談生意,是稍微有點煞風景了。但是,她今天就是爲了這個來的,意外的得到了西瓜,芝麻她也不想放棄。
這麼算起來,顯得她好像是個很貪心的女人了,哎呀,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