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嗎,怎麼像個乞丐一樣的坐在這裡,讓人看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上官家破落了連累你變成這樣了呢。”
上官菱婉慢慢把嘴裡的食物嚥了下去,這個聲音尖酸刻薄刺耳的難聽,卻又有點熟悉的感覺,她肯定在什麼地方聽過。
伴隨着這個聲音,上官菱婉的眼前出現了一些陰影,她擡頭望了一眼,果然都是熟人,鄭田蘭跟凌若蘭。哎,這兩個人一起聚到她跟前,今天真是個倒黴的日子,毀了毀了,難得的好心情就這麼毀了啊。
上官菱婉把手邊的東西收拾好,故意拍了拍身上的灰,聲音揚起,“我來這是工作的,上官家會不會連累到我這跟我沒關係,不過我會盡力讓我的家族更進一步,畢竟沒有最好,只有更好麼。”
上官菱婉從身上拍起來的灰不偏不倚的全都飛到了鄭田蘭跟凌若蘭的身上,她們咳嗽了幾聲,很嫌棄的用手當扇子讓那些灰塵儘快的散開,“什麼家族,不過是個靠着女人的裙帶關係才爬到京都勢力最底層的打工的罷了,就這樣還能當做吹噓的資本,真是笑話。”
看來這兩個人今天是故意來挑事的,她們想挑也要看上官菱婉願不願意接着了,手上還有那麼多正經事還沒做,陪着這兩個女人鬥嘴,那纔是真叫浪費時間浪費資源。
“不跟賤人一般見識不跟賤人一般見識!”上官菱婉在心中把這句話默唸了一萬遍,強行的把對這兩個人的厭惡之情給壓制了下去。上官菱婉故意從邊上拿了一條灰撲撲的毛巾,手一甩,把灰塵更揚的到處都是,小小的惡作劇了一把,一個字都懶得跟她們再說的離開了。
“咳咳,那傢伙故意的!”工地最不缺的就是沙子和灰塵,稍微有點風帶起來的灰塵論斤算。可憐凌若蘭跟鄭田蘭一身又香又漂亮的衣裳和花了好多錢做的髮型全都被灰塵捲了個遍,整個人灰頭土臉的。
鄭田蘭氣的不行,可是不管她話說的多難聽上官菱婉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光是一個人在那叫罵不僅毫無意義,更會被周圍的人當成瘋子小丑一樣的看。鄭田蘭不肯吃虧,也找不到能報復上官菱婉的辦法,她低頭看到地上有些碎石子,撿起來一塊就往上官菱婉的方向扔了過去,正好打中了上官菱婉的頭。
幸好上官菱婉頭上戴着安全帽不然這一下真的容易被打傷的。沒來由的謾罵和嘲諷她都無所謂了,這兩個女人居然還變本加厲的動手了!當她是因爲害怕嗎!
石子敲安全帽的聲音還轟隆隆的在腦子裡迴響着,按照她以前的脾氣,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去暴打這兩個賤人頓讓她們長長記性!現在她的性格雖然平和了很多,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氣的。
有那麼一瞬間,上官菱婉是真想不管不顧的跟她們好好理論一番,等她轉身看到那兩個女人站的位置,上官菱婉突然停止了繼續的動作,嘴角帶着點幸災樂禍的笑意。
原來她們站在那裡啊……
“天啊……”
鄭田蘭本來只是想要嚇嚇上官菱婉,沒想到那麼準真的打到她了,還是頭部這麼危險的地方。偏偏安全帽這種東西砸一下聲音清脆的能響徹雲霄,上官菱婉還沒怎麼樣,她先被自己給嚇的愣住了。
上官菱婉也不是普通的無名小卒,真的把她給打壞了,鄭田蘭也不會好過的。
鄭田蘭害怕了好一會兒,遠遠的看着上官菱婉除了摸摸頭上也沒有特別的動作纔算放心了一點。
“剛纔那一下,應該沒事吧。”鄭田蘭還是有點忐忑,畢竟這真的是過分了。
凌若蘭道:“你看她那個樣子,連句話都不敢說,就知道沒事了。”
鄭田蘭拍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我把她給打傷了呢。”
“就算打傷了那也是她活該,整天想着勾引別人的男人,這就是老天給她的報應!”
鄭田蘭放下了害怕,傻瓜一樣的跟着點頭,“說的也是。”
被這麼嚴重的打了一下上官菱婉依舊站在那裡像個木頭似的什麼都不說不做,凌若蘭跟鄭田蘭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大聲的說話。內容,也全都是指桑罵槐偶爾帶上一兩句指名道姓的諷刺。
她們之間相隔的距離不算很遠,按照她們說話聲音的大小,上官菱婉應該都聽的很清楚纔是。可她們把話都說的這麼難聽了,怎麼上官菱婉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鄭田蘭拽了一下凌若蘭,“她那個樣子,我該不會是把她給打傻了吧。”
“真傻了就最好了,我看她就是裝傻,她……啊!”
凌若蘭剛想繼續說什麼,頭頂忽然不知道從哪掉下來一堆稀鬆的碎沙子,裡面還摻了不少細小的石頭塊。被沙子淋了一身就夠討厭的了,這種高度之下,那些石頭雖然不大,打起來也還是很疼的。
“啊啊,怎麼會這樣,誰在上面扔東西。”一身狼狽的鄭田蘭尖叫着想要甩掉身上的沙子,這次的數量可不是剛纔那一點灰塵能比的了的。
凌若蘭比她也好不了多少,拂掉了臉上的沙子,仰頭怒視着上面,怎麼也有小半包的沙子碎石,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掉了下來,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可是上面真的就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幾節損毀嚴重的繩子和幾塊破布掛在架子上,就什麼都沒有了。
看起來真的很像個意外呢。
細細的沙子無孔不入,很快就鑽到了衣服領子裡面,又麻又癢又髒,鄭田蘭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楚,當場眼眶就紅了。凌若蘭也是一樣,看着她們兩個一身狼狽又癢又髒還要暫時忍着的憋屈樣子,上官菱婉剛纔生的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雖然當着這兩個倒黴傢伙開嘲諷臉很不人道,但是上官菱婉還是控制不好臉上的表情。難得能看到凌若蘭吃癟,真是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