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不知不覺間。三天時間就這麼悄然而逝。到了林歆跟張浩約定好了的時間。
“張浩。你要去見林歆嗎。”
張浩到告訴過於珊珊。說他會在這三天裡做好決定。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告訴過她。他做了怎麼樣的決定。而於珊珊也很自覺的沒有多問。因爲正如她說過的那樣。那晚她跟張浩的肌膚之親。完全是她自願的。所以。她不想用這個去影響張浩心裡的判斷。當然。如果有一絲希望。她當然是希望張浩選擇跟她在一起。但她心裡又很沒底。
“嗯。珊珊。我出去了。你好好待着吧。”
張浩沒有給任何能讓珊珊作出判斷的信息。她這下可真不知如何去判定去猜測了。只覺得心亂如麻。眼神焦慮的看着張浩就這樣出了門。她知道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暗暗在心裡祈禱。爲自己祈禱好運了。
本來。從張浩這裡到跟林歆約定的地點。半個小時之內就可到達。人家上出租一般都會叫司機點兒開。可張浩可好。他居然對司機說：“師傅。麻煩您慢點兒開。我……我是來海南旅遊的。想慢慢欣賞一下路邊的風景……”
張浩說得自己都有點兒心虛。司機師傅心裡也不禁納悶兒的想。要想好好欣賞的話。怎麼不下去步行呢。可他沒有說出來。有生意誰不做呢。
所以。本應半個小時後路程。在張浩的要求下。司機師傅繞來繞去的用了一個多小時纔到。而且下車的時候。他還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看起來還有點兒依依不捨的樣子呢。弄得人家師傅都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神經有什麼問題呢。等他下了車後。一踩油門。一溜煙兒似的就走了。
當張浩亦步亦趨的走進咖啡廳的時候。林歆早就在裡面等着了。
“來了。”
“嗯。”
倆人的對話很簡單。似乎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又或許是不知道從何開口。總之。倆人坐定後。好一會兒。誰都沒有再開口。空氣都彷彿靜默了似的。
“張浩”
“林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倆人都同時開了口。然後倆人都笑了笑。但似乎這笑裡都多少摻雜了一絲苦澀。淡淡的。但彼此卻都能感覺得到。
“林歆。你先說吧。”
“張浩。這三天時間是給你的。還是……你先說吧。”
說得也是。張浩知道。也許林歆心裡早就做出了選擇。至少她肯定知道內心深處究竟離不開誰。
頓了頓之後。張浩開口：“林歆。這三天。我認真想過了。的確。你之前說和沒錯。原本我也以爲。咱們可以幸福的無憂無慮的在一起。可經你這麼一說。我回去一想。其實。咱們之間似乎確實存在着一些問題。不但是你。也有我的問題。”
林歆還是第一次聽到張浩說出這樣的話。第一次。他肯正視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
“張浩。這麼說。你也承認。不管怎麼說。你並不排斥跟於珊珊在一起。對嗎。”
張浩沒想到林歆會問得這麼直接。不過。他今天也是奔着想要實話實說來的。
張浩沉思了片刻。之後。他很誠實的點了點頭：“嗯。林歆。沒錯。我是不討厭跟珊珊在一起。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很放鬆。感到沒什麼壓力……”
林歆聽了之後輕輕一笑。看來。她猜得沒錯。她的感覺沒錯。因爲她並不是一個就會隨便吃醋的人。如果她沒有這種感覺。她不會輕易誤會張浩的。不光是感覺。而且他們在一起時親暱的樣子還被她看到過。林歆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她覺得張浩跟自己在一起時都沒有跟於珊珊在一起時的那麼隨意自在。
“林歆。那你呢。你跟肖尚。我是說你對肖尚。是不是。並不像之前我認爲的那樣。其實你對他並非沒有感情。對不對。”
既然人張浩都承認了。林歆也不想瞞着。於是。她也輕輕點了點頭：“也許吧。”
然後。倆人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中。過了好一會兒。張浩復又擡起了頭。在這半響的沉默裡。他真的想了很多很多。他覺得。他必須要告訴林歆一年事兒。他不想瞞着她。因爲。自從跟於珊珊那什麼之後。他總覺得良心很不安。這兩天都沒好好睡覺。尤其是在於珊珊說她不用他負責的時候。他更覺對不起於珊珊了。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林歆。就算他不爲了自己。爲了於珊珊。爲了林歆。他也必須說。而且現在就說。因爲他不想以後等林歆有一天自己知道後。她覺得他在騙她。這樣的話。他不僅傷害了於珊珊。更傷害了林歆。既然。傷害都已經發生了。那麼。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把事實說出來。想出一個可以解決的。能夠稍微彌補一下的辦法來。
最後。張浩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終於再次開口。“林歆。有件事兒。我想……我還是告訴你得好。”
“嗯。你說。”
“我……我跟珊珊發生過關係了。”
張浩的聲音到最後幾乎低不可聞。可林歆還是清晰的一個字不落的聽見了。她只覺渾不丁身子一哆嗦。冷汗虛冒。臉色蒼白。
“你……你說什麼啊。”
“林歆。我就是不想騙你才如實告訴你的。就在我來的那天。沒想到。珊珊也追來了。聽了你的話後。回到酒店。我心情很不好。後來珊珊來了之後。我就跟她喝了點兒酒。後來就……”
林歆感覺自己頭皮都在發麻了。整個腦子瞬間都停止了思考。久久的。她感覺自己都吐不出一個字來。手握着咖啡杯的手在微微顫抖。
張浩把手伸過去。輕輕握住了林歆握着咖啡杯的手。他希望能給她一絲安慰。可林歆卻一下子就把手抽走了。
林歆臉色慘白的再問了一遍：“張浩。你是說真的嗎。你不要騙我……”
“林歆。我知道這很殘忍。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沒辦法。我不想騙你。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認了。”
“張浩。你……其實心裡是喜歡於珊珊的。對吧。我是說現在。你喜歡她更甚於喜歡我。是不是。你老實告訴我。”
林歆揣着最後一絲堅強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問出了這個問題。張浩。想了一下。然後。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其實。點頭已經代表了一切。林歆已經知道了一切。他是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我知道了……”
然後林歆就慢慢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咖啡廳。她都不知道自己人是怎麼回到住的地方的。整個人就跟丟了魂兒似的。
林爸很少看到林歆這個樣子。他十分擔心的問道：“歆兒。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生病了。”
林爸說着就用手去摸了摸林歆的額頭。“沒發燒啊。歆兒。你到底哪兒不舒服。告訴爸。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嚇人啊。”
林爸實在是擔心極了。
林歆擡頭看了看林爸。然後。突然的‘哇’的一聲。她就撲進了林爸的懷裡。像個孩子似的放聲的哇哇大哭起來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林歆哭完後。林爸肩膀上的衣服都被他咽溼了。
“爸。對不起。”
林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禁有些懊悔。
“歆兒啊。爸怎麼會怪你呢。告訴爸爸。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誰欺負你了。”
聽到林爸這麼一問。林歆眼睛不禁又溼了。但她還是抽咽抽咽的把張浩跟於珊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爸爸。林爸聽了之後。臉色異常嚴峻。他終於知道林歆爲什麼大哭了。別說是林歆了。就算是他這麼一個過來人。聽到了林歆的話後。他都有點兒接受不了呢。
“哎。歆兒啊。浩兒他的意思是。他想要跟現於珊珊那姑娘在一起。”
“嗯。”
林歆點了點頭。“他沒有明說。不過。不用說我也知道了。他們都已經那樣了。他總不能不對人家負責吧。而且他親口承認的。他對於珊珊是有感情的。”
林爸跟林歆談了很久很久。安慰了她很久很久。最後她心裡雖然還是難受。還是一時有點兒法法接受。但不管怎麼說。她至少心裡沒那麼堵得慌了。
回到自己的臥室後。林歆躺在牀上。可她卻還是輾轉反側的就是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最後。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拿起手機。她不是打給張浩。而是想到了肖尚。打給了他。
“喂。林歆。”
林歆沒想到肖尚竟然接得那麼的。手機剛響了一聲他馬上就給接了起來。
“那個……你沒睡嗎。”
“剛好起來上了個洗手間。林歆。怎麼了。睡不着嗎。”
肖尚並沒有問林歆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而是問好是不是睡不着。這讓林歆不禁有一絲絲的感動。
“嗯。有點兒失眠。想跟你……聊聊。”
肖尚一聽。馬上就精神振奮。他都高興死了。馬上回道：“好啊。我正好睡不着呢。”
剛他還說他是恰好起來上了個廁所。可現在。卻又自己是睡不着。這麼前言不搭後語的。不過林歆並沒有說破。
“肖尚。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肖尚不傻。他當然知道林歆問的是什麼。“當然。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林歆。要不。我再跟你說一遍。”
“不……不用了。”
林歆可不想再聽一遍。那麼肉麻深情溫柔的話從肖尚嘴裡說出來。她還真的不習慣。很不習慣。她可不想自己再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林歆。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不過。我不多說。我只說三個字。我愛你。”
肖尚這三個字說得那真是鏗鏘有力。頓時就把電話那頭的林歆完全震懾住了。她感覺自己又哭了。剛纔是因爲傷心。爲張浩傷心。但現在。卻是因爲感動。因爲肖尚的這三個字而感動不已。
“林歆。怎麼了。你還在嗎。怎麼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當肖尚都沒聽到林歆的聲音的時候。他不禁緊張的問道。以爲自己把林歆弄生氣了呢。
“我在。我在呢。肖尚。我也……愛你。”
當林歆說完這句。時間和空間都好像定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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