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這個也可以!”兩位朋友倒是十分配合。
按照他們的估計,沈心棠肯定是要選擇真心話的,正好他們一肚子疑問呢。
“真心話的話要回答兩個問題,大冒險就只做一個就可以了,你選哪一個?”a朋友眨眨眼,戲謔地望着她,“你不會也沒玩過真心話大冒險吧?”
“好,你們問吧!兩個問題是吧?”沈心棠稍微定了定心神,真心話她以前也和同事們聚會時玩過,就算有些過頭的,她覺得自己也還扛得住。
“好,我先問!”朋友a摩拳擦掌,自告奮勇地舉起了手,“你和陸白進展到哪一步了?牽手?接吻?上-牀?”
“你們誤會了,我和陸總監只是上下級的關係。”沈心棠深吸了口氣,對類似的問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回答起來倒是鎮定自若的。
兩位朋友都用眼神望向陸白,後者淡定地靠在沙發背上,臉上掛着似有若無的笑,並表態。
他不表態,就等於是肯定了沈心棠的回答。
兩人都失望地“切”了一聲,丟給了陸白一記鄙視的眼神。
原來竟然還沒搞定啊!
“第二個問題,我來問!”朋友b不甘落後地步步緊逼上來,“如果在陸白和我之中,要你選擇一個做你愛人,你會選誰?”
你妹啊,這算什麼爛問題!沈心棠心裡腹誹了一句。
她看了看b,又轉頭看了看陸白,後者也正一臉期待地望着她。
“非要在你和陸白之中選嗎?我又不瞭解你……”沈心棠忍不住辯駁說道。
“那你在鄒瑜和陸白之中選一個,也是可以的。”b示意了對面的a朋友一下。
這不是換湯不換藥嗎?
“還是選陸白吧!”這樣計較下去是沒意義的,沈心棠決定不再浪費時間精力。
回答完後,沈心棠這才如釋重負般地坐了下來。
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不經意瞟向旁邊的陸白時,見後者臉上的笑意隱去了,變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然後,新一輪的擊鼓傳花開始了。
這一次,玫瑰花停在了陸白手上。
他倒也不含糊,端了面前的酒杯便一口氣全喝進了嘴裡,然後,轉過頭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由分說一把扣過沈心棠的腦袋,大手牢牢地支撐着她的後腦勺,而他的脣就對準她的貼了上去,在她驚愕得微微張嘴的瞬間,趁機將嘴裡含着的紅酒一點點餵了進去。
等她反應過來時,雙手揮舞着想要掙開他,卻被他僅用一隻手就將她控制住,酒液在她不配合的情況下,順着她的脣角流了下來,滑進了脖子底下。
終於,他嘴裡的酒全部都送進了她的口中,而他卻並不肯就此放手,而是趁勢將自己的舌頭伸進了她口中,與她玩起了追逐與躲避的遊戲。
甜蜜、驚慌、霸道、索取……
這是一場攻佔與堅守的較量,這是一場征服與抵抗的戰爭。
戰事的最終結果,當然以陸白強勢霸道的征服告終,女人的力量,在男人面前總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雖然她極力掙扎與反抗,最終卻還是在他持續的攻擊與技巧性的引領下,慢慢地軟化下來,像一具木偶一般,任他予取予求,任他爲所欲爲。
一吻既畢,他鬆開了支撐着她腦袋的手,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紅灩灩的臉龐,又停在了被他吻得水潤飽滿的脣瓣間,情難自禁地說道:“小狐狸精,我們在一起吧!”
沈心棠的雙眼已經紅了,有淚霧在眼眶中氤氳開來。
“爲什麼……爲什麼總是欺負我?”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所說的話,她竟然沒有聽進去。
“好,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他甜蜜地笑了笑,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將她的腦袋按在他胸前,他貼在她耳邊說道,“你是狐狸嗎?還是狐狸精呢?我怎麼會對你着了迷?”
本來還在昏昏噩噩中的沈心棠總算聽清楚了他說的話,瞬間清醒過來。
她使勁用力,猛地將他推開,然後站起身來,撤身就往外跑。
包廂裡其他的閒雜人等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了開去,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她從包廂裡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隨便找了個方向便沒頭沒腦地往前衝。
誰知道這個俱樂部建得像個迷宮似的,繞過來繞過去的,電梯沒找到,竟然讓她又給繞回來了,陸白拿着她的包,正站在過道的對面不遠處沉沉地看着她。
她剛纔腦袋裡一片混亂,只想着趕快離開現場,竟然忘記了要帶上她的包包。
他朝她的方向大踏步走了過去,然後停在她前方一米處。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似是嘆了口氣,無奈而蕭索地說道。
她上前一步,伸手從他手中取過包包,眼睛不敢直視他,只是停留在他襯衣的第二顆釦子處,低聲說道:“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
他抓着她的包包沒有鬆手,看着她低眉垂眼的模樣,他臉上又微微漾出笑來。
“剛纔嚇到你了吧?”他上前一步,想要安撫一下她,她卻受驚般地朝後退了一步,全神戒備地盯着他。
望回正棠。她受驚和防備的神情讓他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你怕我?”
“我先回家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她睜着一雙驚恐如小鹿的眸子,硬着頭皮又伸手去抓扯她的包包。
“所以我剛纔說了送你回家啊!”他變得煩躁起來,大手一把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拉着她往出口方向走了過去。
她的手上被緊緊掌控着,有一種緊緻覆蓋的溫暖密密地傳遞過來,觸感有些粗糙,表明這隻手的主人應該是常年習武或是勞作之人。
被一個她還說不上多熟悉的男人這樣緊抓着手,她覺得異常的彆扭和難過,幾次想要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脫。
進了電梯,裡面明晃晃如鏡面的壁面清晰地映出兩人的身影。
他的手還牽着她的,她掙扎幾番未果後,有些認命地任他牽着了,他臉色稍霽,感覺心裡一口悶氣也紓解了不少。
一路無言,將她送回到了公寓的樓下。
她解了安全帶,也不敢正視他的雙眼,只是稍稍瞄了他一眼,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下車了!”
“我知道你現在會覺得有點尷尬,”他雙手扶在方向盤上,轉頭望着她,有點傷腦筋地說道,“不過,我今天說的話,希望你晚上好好考慮一下。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的。”
她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打開車門下了車,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公寓樓門裡去了。
回到家,沈心棠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光一樣,軟癱在了客廳沙發裡。
今天的情況發生得太突然了,真的是讓她始料未及的。
他是那樣一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人,就因爲她不小心惹惱了他,他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辦法捉弄她欺負她,幾乎快要逼得她崩潰發瘋。她是打定主意要和這個陰險狠毒卑鄙無恥的傢伙劃清界限的,但是,他今天卻說要她和他在一起!
開什麼玩笑?!
難道這又是他捉弄她打擊她的新招數嗎?
因爲猜到她有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打算,所以他不能讓她如願以償嗎?
還是他真的認爲,她讓他破費了那幾千塊錢,所以他要她以身相抵?
想讓她做他衆多玩物中的一個嗎?
一閉眼,她腦海中浮現的便是他強行扣住她的脣喂她酒又侵入她口中的情景,耳邊還回蕩着他抱着她時溫柔的話語。
“小狐狸精,我們在一起吧!”
“好,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其情繾綣,其情脈脈,她心中不覺怦地一跳,像是有人猛地推開她房間緊閉的心門,然後,那人滿身光輝地出現在了眼前。vexp。
“怦”!
沈心棠用拳頭照着自己額頭猛地捶了一拳,好讓自己就這樣昏死過去算了。
這個世界徹底亂了!
昏昏噩噩地上了兩天班,一轉眼又是週末了。
就在星期五的下午,花文軒意外地出現在了公司裡。
“大家注意啦,今天晚上,花軒堂的總裁花文軒先生要請我們編輯部所有員工吃飯啦!”總編何玉安站到編輯部辦公室中央,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宣佈了這個特好消息。“編輯部所有員工下班後集合報到,一個也不能少哦!”
辦公室裡頓時爆-發出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喝彩聲尖叫聲。
只有沈心棠按在鍵盤上的手指僵了僵,怔愣愣地看着和何玉安並排站着的花文軒。
花文軒今天是來接受訪問的。
一般而言,都是撰稿人到受訪者處採訪擬稿,像花文軒這樣主動跑到別人的地盤來,是很掉身價的事。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沈心棠心知肚明。
因爲她執意不肯做花文軒的專訪,大概花文軒也和雜誌社溝通過了,所以編輯部另外安排了人去和他接觸,他今天是特意空出時間來這邊做訪問的。
結果,不僅巴巴地跑來讓人家採訪,還說給他做訪問的人辛苦了,爲了慰勞人家,特地請編輯部全體員工吃飯。
誠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