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說了自己的地址,花文軒想起什麼似的接着問道:“她一個人嗎?”
“是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像很傷心地在哭呢。”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安撫她一下,我馬上過來!”花文軒切斷電話,站起身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焦急之色,對兩位大美女說道:“你們慢慢吃,帳我會結的,我現在有事先走了。”
罷了罷了,談什麼戀愛,讓男人見鬼去吧!
花文軒也因此更確定沈心棠和陸白鬧矛盾了,雖然具體不知道是什麼矛盾,但他現在真恨不得身上立刻長出一對翅膀飛到沈心棠那裡去,只恨天氣不好,也無法搭乘飛機,只能乘坐動車趕過去。
他依據她的性格分析推斷,她有可能是正好在附近遇到卸客的出租車,直接打車走了,又或者攔到一輛順風車,反正她好像對搭順風車的事挺駕輕就熟的,不管是哪一種,她的目的地都只有一個——火車站。
他固守着他的初戀,可是初戀已逝,於是找到與她有親密關係又長相相似的替代品,聊解相思,那她算什麼?她也守望了初戀十年,眼看就要修成正果的,事到如今,她這樣到底算什麼?
胡思亂想弄到一兩點,在牀上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又被一個響一聲電話吵醒,他還以爲是沈心棠打來的,急急地坐起來查看,又失望地倒了下去。
她茫然無措、迷惘懊惱,不知道爲什麼會無端陷入這樣的漩渦中。
本來吃飯吃得好好的,還說等下一起去看電影的,不料一個電話來,他卻要提前離場了。聽他在電話裡講的那樣,猜也能猜到他是要去找誰,花敏萱受不了了。
“哥,你去哪裡?”經過幾個月的休養,花敏萱已經恢復如初,聽說哥哥已經和她討厭的沈心棠分手了,她又開始積極撮合他和唐韻嬌在一起。
謝喬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和她見面到現在,一句也沒提到花文軒,也沒問她任何有關私事方面的問題,只當作是他鄉遇故知,此謂人生喜事,便約了一起玩鬧的。
他撥開了她,將圍巾繫好,便不再停留,大踏步地朝餐廳外走了出去。
沈心棠和謝喬的幾位朋友一起吃了飯,又被拉去一起唱歌。
花文軒仍在上海,他也翻看了她的通話記錄,根本就沒有和花文軒通過電話的跡象,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她把通話記錄給刪除了。
唱歌鬧到十二點鐘,白天裡沈心棠耗了不少體力,唱歌又唱得HIGH了,回到房間幾乎是倒頭就睡了。
現在突然又接觸到這樣一幫青春飛揚的朋友,就好似又回到了更年輕無畏的時光,她縱情投入進去,竟然也很快地把陸白丟至了腦後。
謝喬不提,她便也不提,兩人只談一些閒話。
因着被突然打擾,好不容易生出的睡意也消失了,腦海裡重又將之前發生的事回顧一遍。當時他去泡澡的時候,沈心棠明明很順從地答應了的,爲什麼一轉眼的功夫,她就改變了主意呢?
“在外人面前,我不想跟你說這件事,我現在趕時間,回頭再說。”花文軒瞟了微微色變的唐韻嬌一眼,又將視線定格在妹妹身上,一邊往身上套上大衣外套,一邊匆匆地交代說道。
一查短信,果然發現了問題!
於是他便迅速驅車去了火車站,想來若是她付不起車費,應該會給他打電話的吧?唉,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記住他的手機號碼。
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會讓人奮不顧身一頭扎進去,卻又煩惱重重患得患失?都說愛情會矇蔽人的雙眼,使人失去理智,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的。再讀讀小說網“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個姓沈的?”花敏萱失態地大喊大叫起來,“她把我害成那樣,你還要去找她?”
借到了錢,沈心棠心定了些,想着明天就回家了,拋開這些所有的煩惱憂愁再也不去想了。
謝喬訂的房間是標準間,和她同住在一個房間,沈心棠在感激她幫助的同時又十分懷疑她會不會出賣自己。不過想想自己和花文軒已經分手了,就算是謝喬告訴了花文軒,他也未必就這麼跑來了吧?
“我身上的現金不多哎,要不我明天到鎮上去給你取一點兒,你要去火車站不也要從鎮上坐車走嗎?”謝喬倒並未作過多推搪,躺在牀上蓋好被子側對着她,笑着回答說道。
到了火車站,並沒發現有引起爭執的乘客,他又往上海方向和重慶成都方向的候車室都看過了,找了兩圈沒找見人,手機也一直沒動靜,他又想着她會不會又坐車回去找他了,畢竟她包忘了拿走。
這世界上沒心沒肺的傢伙,又多了一個。
“好的,謝謝你啦!”沈心棠發自肺腑地向她道了謝。
“哥,我不許你去!”她拉開椅子跑了過來,抓住正在圍圍巾的花文軒的手,刁蠻地喊道,“哥,我不喜歡你這樣,我因爲她差點摔死難道你忘了嗎?你這樣多傷我的心啊!”
現在想想她突然意識到,其實她和陸白個性真不適合做夫妻,兩人動不動就吵,他又總是蠻橫無禮,喜歡把自己的意想強加到別人身上,還要一副永遠都是他做對了別人要向他妥協的樣子。
花敏萱被哥哥不算凌厲但卻意味深沉的話語瞬間擊中,一時間愣在當場,眼見着他的身影就要繞過前廳離開餐廳了,她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威脅似地撒潑道:“哥,我會回家給媽媽告狀的!”
越想越覺得可疑,他如此一想,乾脆把自己的手機又翻了一遍,通話記錄,沒有異常,短信?
沈心棠倒是在溫暖如春的房間裡睡得挺香,陸白卻還在滿世界的找她。zVXC。
說真的,她那樣莽莽撞撞地跑出來,天寒地凍的,這裡的別墅房子都差不多,回頭她就是想再去找陸白那裡拿包拿東西,她也找不到地方了,到時候才真是丟人了。
雖然是站在前廳的入口處,但距離比較近的幾桌客人還是聽到了,不由紛紛地擡起頭來看向她,她卻毫無察覺,只是氣乎乎地看着門口處的人影邁步走了出去,漸行漸遠。
謝喬的朋友們都比較活潑,消除了最初的尷尬誤會後,漸漸地和她比較熟了,便也一點不把她當外人。沈心棠在早兩年的一些聚會活動還是挺多的,後來漸漸地忙了又覺得老是玩這些沒勁,便慢慢地變得離羣索居起來。
罵他沒品無賴,他陸白不覺得這話好笑嗎?
他追出來後沒見到她,打她的手機她沒接,他突然想起她好像包包還在房間裡沒帶走,他罵了一聲該死,便又懷疑她去了花文軒的懷抱,於是又給花文軒打電話。花文軒只有一句話“無可奉告”,氣得他大罵花文軒沒品無賴,追問他在哪裡,讓他把電話交給沈心棠。後來花文軒直接把通話切斷了。傷絲掩哭。
陸白馬上打電話讓人查花文軒的行蹤,得出的結論是花文軒仍在上海,陸白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沈心棠,心裡既是後悔又是焦急,心想她身無分文,又對這周邊不熟,天氣又惡劣,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該要怎麼辦。
翻了個身,倦意來襲,沈心棠沉沉地睡去了。
而且像她這樣略顯無趣又倔強認死理的女孩子,久而久之他也會厭煩的吧?
“謝小姐,是這樣,”臨睡覺前,沈心棠開口向她求助,“由於某此原因,我的手機錢包什麼的都弄丟了,你看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我打算明天回老家一趟,你把你的銀行帳號告訴我,等我回去後就把錢還到你帳戶裡可以嗎?”
這麼一想着,他又驅車返回了會所別墅,看門前的積雪,沒有腳印,想來沈心棠應該沒回來過,他又覺得有些喪氣。
陸白有他心裡的秘密-花園,她也有她的秘密-花園,他不容許她踏入他的禁地,她又怎麼能容許他隨意踐踏她的領域?
奔走了這麼久,肚子也有些餓了,他叫了客房服務送了吃的來,吃了一點兒又泡了會溫泉,腦海裡反覆地上映着各種版本的沈心棠遇難記,又把她的手機放在旁邊,想着或許她記不得他的號碼,會打到自己手機上來,又或者花文軒打她的手機找她……
花文軒伸手捉開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顯得有些無情,“我不管是什麼樣子,都沒想過要你喜歡。你只知道要我做你喜歡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想過要做我喜歡的樣子呢?”
廖翡衣那個死丫頭,她從哪裡聽說徐珊的事的?那件事只有他和陸陌知道!那麼,沒說的,自然是陸陌給捅出去的。
這個高智商低情商的呆子!
當年徐珊苦戀他始終不爲所動,還把一衆仰慕者的短信都給陸白看,陸白便惡作劇了一把,後來又意外和徐珊相遇,其中種種,現在回想,只覺得自己當年血氣方剛,幼稚衝動,但是對於徐珊,他卻是真的非常非常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