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聞言擡頭,卻見前面竹林掩映間,上方竟然架着一座雕樓。
竟然還有帶防禦工事的瞭望臺!
他眼中閃過一絲震撼!
不過,令他更爲震撼的是,此時站在瞭望臺上的人手中望着一杆長槍,正對準了他,彷彿他只要輕舉妄動,對方便會毫不留情地射出子彈一樣。
“你好,我是沈心棠!”
沈心棠從那人背後探出一隻頭來,朝上面大聲喊道。
她還是對前面那隻攔路狗心存餘悸。
“誰?”那人做了個小幅度收槍的手勢,更加探出頭來看向下面,同時大聲問道:“是上海的那位沈心棠小姐嗎?”
“是的,還請呂大哥放行一下!”沈心棠也大聲回答道。
沈心棠並不認得村裡的所有人,只知道這裡的居民大多姓呂。
雕樓上的人便吹了一聲口哨,前面那條大黃狗立即溫順地收起了怒張的毛髮,掉轉頭跑進樹林中了。
接着,那人便從雕樓上穿過長長的竹製空中走廊,從另一邊階梯走下來。
沈心棠也和那個同伴一起邁步往村子裡走去。
那人匆匆下來後,打開了村口的柵欄,有些不可思議地打量了沈心棠一番。接着他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真的是沈小姐啊!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怎麼事先沒聽你提起過?”
“我是臨時起意來的。”她笑着回答道。
“他是哪位?”那人轉眼看到同行的男人,手上竟然還抱着照相機,他的神情就不好看了。
看他的樣子,像是和沈心棠一起來的。難道沈心棠沒跟他講這裡的規矩?
“他是……”沈心棠想着怎麼介紹他,對方卻知情識趣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陸白!”
“陸白又是什麼?”那人緊緊盯着陸白手中的相機,渾身充滿戒備。“沈小姐和他是朋友嗎?”
“是的!”陸白搶在沈心棠前面回答,然後很乖巧地收起了相機,還一本正經地致歉說,“是我一時沒忍住,我會遵守你們這裡的規矩的。”
守門人又狐疑地看了一眼沈心棠,沈心棠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陸白:“你……”
陸白見那人三十左右年紀,頭上還裹了頭布,將頭髮都包了起來。身上穿的也是黑色的褥衣,同色黑褲,腰間繫一根紅繩。
這個人竟然作古時候的裝束打扮,而進來這裡的道路又如此神秘,這裡還真是別有洞天啊!
見他對自己充滿防備的樣子,陸白只得收起自己的個性,與沈心棠虛與委蛇:“抱歉我沒聽你的勸告,看在我們的情份上,請不要因此疏遠我,好嗎?”
他所說的情分,大概就是指他順路捎了她一程吧?沈心棠心裡想着。
但是他既然目標明確地來到這裡,難道不是來找人的?他用相機拍照,是攝影記者?
那她不是帶了個大麻煩來?
糟了,她怎麼沒問清楚他的目的呢?
此時的沈心棠有些進退維谷。
她要爲這個古樸原始的村落負責,因爲他們是相信她,纔跟着相信陸白的。
萬一這個陸白真的有什麼不良企圖的話……
“其實我……”她決定實話實說。
但是,話剛說出口,陸白卻猛地靠近了她,一隻手順勢伸到了她背後,他臉上堆起甜膩的笑,說話的聲音像是發嗲的腔調,但聽的人卻只覺得陰惻惻的。
“好吧,就算是我一心想追求你,死皮賴臉跟到這裡來,你也不必這麼狠心過河拆橋,到了目的地就不認帳了吧?”
“我……”沈心棠臉色大變,因爲她感覺到她的後腰處,抵着一樣堅硬的東西。